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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拳壇的一次常收賬。

卻是讓幕後大老闆周雁秋,惶惶忐忑,輾轉反側一夜未睡。

翌日清晨。

進行魔鬼訓練後,陳東並未立刻前往公司。

他,在等周雁秋的登門道歉。

崑崙還在醫院裡躺著,好在人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不過還未甦醒。

範璐留在醫院照料著,一夜未睡。

這筆血債,若是僅僅以幾個跳梁小醜付出代價就此結束,那他的兄弟豈不是太過廉價?

回到家裡,餐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飯菜。

讓陳東皺眉疑惑的是,母親卻不見了蹤影。

“夫人出去了。”

龍老從樓上走了下來,若有所思:“讓我們吃完飯把碗筷放著,她回來收拾。”

“去哪了?”

陳東問道。

龍老搖搖頭:“老奴已經讓人跟著了。”

也就在陳東和龍老吃早飯的時候。

天門山彆墅區外,一輛黑色奔馳大g疾馳而來。

“立正!”

啪!

門口保安整齊劃一,同時挺身敬禮。

而奔馳大g卻並未停頓,一路疾馳進了天門山彆墅區。

“奇怪,周總怎麼大清早就來天門山彆墅區了?”一個保安疑惑道。

能讓所有物業保安如此鄭重的,黑色奔馳大g裡坐的,正是周雁秋。

隻是所有物業保安都知道,周雁秋名下房產眾多,天門山彆墅隻是一處而已。

平日裡,周雁秋居住天門山彆墅的次數屈指可數。

大清早便急匆匆地趕到天門山彆墅區,更是第一次見。

“慎言!”一箇中年保安沉聲道:“我們隻是個看門的,看好門便是,哪有去議論周總的道理。”

嘎吱!

奔馳大g急停在了半山彆墅外。

周雁秋神情凝重地下了車,手中拎著一個木盒,快步地朝彆墅內走去。

一夜未睡,讓他此時滿臉疲憊。

可他的眼神,卻異常明亮,光芒閃爍。

輾轉反側了一夜,想明白利害關係後,周雁秋堅定了登門道歉的想法。

或許傳出去會很丟人。

但對他而言,保命纔是最重要的!

陳天生的事,他毫不猶豫的倒戈向了陳天生,可後續的一係列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陳天生的離開,陳東依舊屹立不倒,讓他騎虎難下,隻能選擇騎牆。

陳東鼎泰出現大危機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在城西拿下一塊地,也是為了示好陳東,期冀在陳東這邊謀求一塊落腳之地。

可他的示好,卻是泥牛入海,絲毫冇有得到陳東的迴應。

若是這次的事情再讓陳東心生芥蒂,他毫不懷疑陳東真的會對他動手。

哪怕是最好的結果,他也會步周尊龍的後塵。

畢竟,兩位互為對手多年,實力有差距,但絕不太遠。

真龍之下,眾生平等!

叮咚!

按下門鈴。

周雁秋忐忑等待著,雙手卻是緊抱著木盒。

裡邊,是他向陳東登門道歉的誠意!

尚且……有絲絲餘溫!

等了許久,門終於開了。

見到龍老,周雁秋瞳孔緊縮了一下,畢恭畢敬道:“龍老,在下是來登門道歉,負荊請罪的。”

“嗯。”

龍老讓開了身位,冷漠地說:“少爺正在用餐。”

周雁秋進了彆墅,在龍老帶領下,快步走到餐廳。

視線中,陳東正淡然地坐在餐桌前,靜靜地用餐。

陽光斜射,落到陳東身上。

淡定自若的氣質,在陽光襯托下,看得周雁秋神情恍惚,心中滿是苦澀。

誰能想到,曾經在他為妻子弟弟創建的養老公司裡,會隱藏著如此真龍呢?

想到之前的種種,周雁秋懊惱悔恨,一步錯,步步錯。

若是從一開始就堅定不移的站在陳東這邊,此時哪有他登門道歉這一幕?

“周總,來的還挺早。”

陳東捧著一碗稀粥,似笑非笑地說著:“坐下,一起吃點吧,你應該還冇吃早餐。”

雖是邀請,目光卻不曾正眼看周雁秋一眼。

“不了不了,我這是來負荊請罪的。”

周雁秋訕笑搖頭,他確實冇有吃早飯,一夜未睡,天一亮,他掐算著時間,就來了。

“嗯?”

陳東挑眉,自顧自地喝著稀粥。

餐廳裡,靜可聆針。

周雁秋慌忙將木盒遞送到陳東麵前的餐桌上。

畢恭畢敬的,一邊打開木盒,一邊說:“陳先生,昨夜之事,乃我之大罪,如今這些宵小,已經付出了代價。”

當木盒打開的刹那,陳東眼角餘光瞥見其中物品後。

刹那間,陳東神情一凝,五臟六腑劇烈翻騰。

木盒中裝的是……手!

鐺啷!

陳東將碗狠狠地摔在了桌上,厲聲道:“周總,大清早攪我胃口,這便是你所謂的登門道歉?”

周雁秋如遭雷擊,急忙將木盒扣上。

昨夜他已將事情處理,木盒中的東西,也是他特地留下來當證據,給陳東道歉的。

但他,卻完全忽略了此時的情況!

“嗬嗬……周總,你的歉意,我感受到了,你這登門道歉,很好!”

陳東起身,往後退了一步,麵若寒霜,沉聲冷笑。

周雁秋登時汗毛倒立,額頭滲出了密密的汗珠。

惶恐失措時,他眼神陡然變得堅定起來。

狠狠地咬緊了腮幫子,周雁秋雙膝一軟,噗通跪在了地上。

“陳先生……恕罪!”

“是我的錯,是我鬼迷心竅,背信棄義!”

“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陳先生,求您原諒。”

一連串的求饒聲,從周雁秋的口中說出。

若是被外人看到,定然驚掉下巴。

堂堂本市豪雄,居然有如此低三下四的卑微一幕?

可週雁秋,卻並冇有覺得絲毫不妥。

他知道,陳東要的登門道歉,可不僅僅是收賬一事!

陳東神情冷厲,冷漠的盯著地上惶恐的周雁秋。

半晌。

他擺擺手,冷漠地說:“行了,帶著你的東西,離開這裡!”

“陳先生……”周雁秋抬頭驚惶未定的看著陳東。

陳東麵若寒霜,聲音如九幽深處吹出的寒風:“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多謝陳先生!”

周雁秋急忙抱著木盒離開,神情激動狂喜。

等人走後。

一直旁觀的龍老突然笑了起來,目光深邃地看著陳東。

“少爺,他的脊梁骨,今日是徹底被你打斷了!”

陳東淡然一笑:“狗要咬主人,打斷脊梁骨,才能讓他知道誰是狗,誰是主人!”

龍老灑然一笑:“周雁秋這一跪,以後怕是不敢再逆少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