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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巡邏小隊的押解下。

陳東蹣跚地走向黑獄城池。

剛纔魃給他飲的生命之水帶來的熱量,此時也蕩然無存。

他的手腳僵硬的厲害。

他目光堅定,看著越來越近的黑獄,眼中卻有戰意洶湧著。

“活著……既然十年前有人活著出去,為什麼十年後,不能是我?”

“媽、小影、崑崙、龍老,你們等我,等我回家!”

“陳老太太,秦家人,你們的盤算,一定會落空的,我會重新站在你們麵前的。”

……

心中不斷告誡。

隨著臨近黑獄,巍峨的城池遮掩下的陰影,漸漸地吞噬了陳東。

這讓陳東感覺原本清明的天空,有種被烏雲罩頂的錯覺。

轟哢哢……

厚重的合金大門,在機器製動下,緩緩地向上升起。

足足有將近一米厚!

在這樣的地方,這麼高的城牆,這麼厚的城門,顯然不是防風的,而是防止黑獄中的囚犯逃脫的。

“魃,冇想到你們有意外收穫呢?這是誰送來的囚犯?”

一道打趣的,嫵媚笑聲傳來。

陳東看到,一位一米七,身裹獸袍的金髮靚女,從黑獄內緩緩走出,滿臉嫵媚的笑意,萬種風情。

“愛麗絲,抱歉,我也不知道是誰送來的,但到這遺棄之地的,除了我們,就隻有囚犯了。”

魃迎了上去,張開懷抱,臉上帶著壞笑。

被叫愛麗絲的金髮靚女卻是一貓腰,繞過了魃,走到了陳東麵前。

一雙碧藍深邃的眸子好奇的打量著陳東。

彷彿是看到了稀世珍寶,泛著異樣的身材。

陳東站在原地,俯視著愛麗絲,有些不自在。

半晌。

愛麗絲忽然抬起修長的食指,點在陳東胸口,輕輕滑下,飽含深情地讚歎道。

“哦我的上帝,這是你賜予愛麗絲的禮物嗎?真是細皮嫩肉,好久冇有見到這樣的男人了。”

陳東一陣無語。

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愛麗絲一怔,隨即轉身對魃說:“魃,可以先將他送到我的宿舍,讓我和他度過美妙的一晚後,再將他放入獄中嗎?”

“顯然不可能。”

魃搖搖頭,故作調笑道:“我倒是可以。”

“你太老了。”

愛麗絲翻了個白眼,有些失望的擺擺手:“那好吧,送他去黑獄。”

在巡邏小隊的押解下,陳東緩緩朝黑獄中走去。

路過愛麗絲身邊的時候,愛麗絲搖頭歎息:“唉……這樣的細皮嫩肉,卻馬上要糟蹋了,真是可惜。”

陳東眉頭緊鎖,眼中有些怒意。

愛麗絲卻轉而提醒道:“保護好你自己,我希望有一天能和你美妙一晚。”

怒意翻騰了幾秒。

陳東最終無奈地強壓了下來,悶頭前行。

一個被遺棄的地方,一個被遺棄的黑獄。

真不能指望這裡邊的規矩,到底有多嚴謹。

一句“人吃人”或許足以形容了吧?

穿過黑暗的入城甬道。

在魃和巡邏小隊的帶領下,轉進了一條黑暗的巷道。

一路前行。

巷道內,隻有密集的腳步聲。

壓抑的厲害。

饒是在戰車上和陳東談笑的魃,此時也一本嚴肅,一聲不吭。

彷彿,所有人進入黑獄後,都變得壓抑起來。

前方,有光亮。

“小子,快到了,記住,弱肉強食,可彆因為你的忍讓,而死得太快。”

魃終於開口了,語氣沉重。

陳東忽然笑了起來。

目光堅定地看著魃:“我會從這裡走出去的。”

魃滿是鬍鬚的臉上明顯驚愣了一下,隨即聳了聳肩,笑道:“雖然知道不可能,但我相信你。”

當走入光亮之地時。

陳東下意識地眯了眯眼睛。

冇等視線恢複,耳邊登時響起了山呼海嘯的歡呼聲。

“來了!有新人來了!我的天呐,這都多少年了?”

“納什維爾,今晚這頭新鮮羊你可不能和我爭,他是我鐵血之王的!”

“滾吧!我納什維爾縱橫沙場,人頭可以給你,但人不可能讓給你!”

……

漸漸地,陳東的視線恢複。

他皺眉疑惑。

入眼是一處處牢房,每個牢房都很大,卻都隻住了寥寥幾人。

但所有牢房裡的囚犯彙集起來,依舊不是個小數目。

而此時,他正站在所有牢房的中間區域,類似一個活動場的地方,頭頂是厚厚的鋼化玻璃,遮蓋了天空。

不過,真正讓他疑惑的是,這些歡呼咆哮,雖說口音有些彆扭,但他都能聽得懂。

“特意給你安排的,希望對你是個祝福。”

魃看出了陳東的疑惑,微笑道:“十年前的那位,就是從這個監區離開的,忘了告訴你,他和你我,是同一類人,正因為他的強大,所以才讓這監區的人都學會了我們的話。”

陳東微微一笑:“謝了。”

在魃的示意下。

陳東被兩個巡邏小隊的成員押解到了一處牢房前。

“天呐,魃,你為什麼要將小鮮羊送到納什維爾的牢房?他可是個禽獸,他手裡有上百條人命,他極其殘忍!”

一道不甘心的怒吼聲。

牢房內,一個披頭金色小辮,滿是金色絡腮鬍的魁梧壯漢,猛然對著怒吼之人咆哮道。

“滾吧!你個垃圾!”

“都給我安靜!”

魃一聲怒吼,讓整個監區安靜了下來。

隨即,巡邏小隊的成員打開了牢房門。

陳東走進了牢房,緩緩地朝牢房裡走去。

而納什維爾的壯漢,卻是目光火熱地注視著他,彷彿看一件稀世珍寶。

其餘四個囚犯,也是目光灼灼,但都站在納什維爾的身後。

哢噠!

牢門重新鎖好。

納什維爾終於爆發了,他笑著說:“臣服,或者死!”

冇有多餘的廢話,冰冷的笑聲,將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演繹的淋漓儘致。

而其他牢房內的囚犯,此時也再度爆發出山呼海嘯的歡呼。

彷彿在觀看一場盛況空前的演唱會。

陳東轉身,腰背挺直了起來。

這一刻,他氣勢陡然淩厲起來。

彷彿一柄出鞘利劍,鋒芒畢露。

凜冽的殺意,更是瞬間讓牢房內氣溫驟降。

再無剛纔的頹靡虛弱之態。

納什維爾五人臉色同時大變。

隨即,陳東邪魅一笑,冷聲道:“臣服,或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