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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雨夜。

陳東的怪笑聲,清晰地落到每個人耳中。

濃濃的戲謔,甚至帶著絲絲鄙夷。

秦葉卻咧嘴大笑了起來:“我身上冇帶刀啊。”

一語出。

江朝天眉頭緊擰,神情一戾。

而他身邊的簇擁者,更是神情憤怒。

可此時,陳東坐在車內,那種視所有人如無物的淡定,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你到底是誰?”

江朝天開口叱問。

哢噠!

法拉利車門打開。

楚蒹葭下了車。

靚麗乾練的容貌,外加一身ol職業裝打扮,登時引得全場一片驚呼。

但很快,人群中便響起一道驚咦聲。

“我的天,她好像是楚家大小姐!”

一語出,所有人都懵了。

京都張楚兩家,雖不及頂尖豪門,但也足夠躋身二線了!

更關鍵的是,如今張楚兩家乃是娛樂界的一二把手,坊間早有傳聞兩強相互合作,更是強上加強!

“媽的,今晚真長見識了,因為一個弑父之人,張楚兩家的千金大小姐都到場了!”

“嘶~看來坊間傳聞張楚兩家合作,確實是真的,不然楚家大小姐絕不可能現身幫忙的。”

“臥槽,今晚來這趟酒吧,簡直值價了,豪門爭鬥,好戲啊!”

……

隨著人聲鼎沸,震驚的同時。

很快,圍觀群眾的目光便紛紛落到了尚且坐在法拉利車上的陳東身上。

張楚兩家大小姐都在場,坐在車內還能如此淡定的男人,又是何方神聖?

聽著人群的議論。

江朝天眉頭皺的更深了。

他是大雪龍騎軍最年輕的驍騎校尉,戰功赫赫。

還從未被人如此無視過!

因為法拉利的出現,因為車內那個男人的兩句話。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那個男人身上,視他不存在。

更關鍵的是,那個男人麵對他的叱問,居然也置若罔聞!

砰!

憤怒中,江朝天悍然揮動手中纏著厚布的棒球棍,砸在了一旁的一箱酒上。

纏裹厚布的棒球棍卻是爆發出恐怖殺傷力,瞬間將塑料酒箱和裡邊所有的酒砸得粉碎。

現場,戛然安靜了下來。

不乏看向江朝天的眼神,透著恐懼。

“這力道,你的體魄和格鬥技都很強,不愧是驍騎校尉!”

陳東趴在副駕駛位置上,側著頭,玩味的看著江朝天,微笑道:“你不用知道我的名字,你隻需要知道,秦葉是我兄弟,我要帶他走。”

“你特麼算老幾啊?說帶走就帶走?”

一直幫江朝天遞酒瓶的小年輕登時炸毛了,指著陳東叫囂道。

“閉嘴!”

江朝天一聲怒斥,嚇得小年輕急忙後退。

江朝天冷眼森森的看著陳東。

他不傻。

能一口說出驍騎校尉的,顯然對方是知道他的身份。

不論是秦葉亦或者張楚兩家大小姐,想知道他的身份也很容易。

但,知道歸知道,知道後還怡然不懼,淡定從容的,就是另一個意思了!

江朝天深吸了口氣,冷冷一笑:“我兄弟說話粗糙,不過理還是這麼個理,你憑什麼說帶走就帶走?”

目光淩厲,說話間,江朝天甚至微微仰起頭。

他知道車內的男人不是普通人。

但他也不至於畏畏縮縮,自信是他身後三十萬大雪龍騎軍賦予他的!

“我想帶走的人,還冇有帶不走的。”

陳東臉上的笑容消失,漸漸覆蓋上寒霜。

刹那間。

他的氣勢轟然大變,猶如平地拔山,沖霄而起。

眯起的雙眼中,更是透出無儘磅礴的殺意。

這樣的變化。

瞬間讓江朝天瞳孔緊縮,渾身寒毛炸立。

他戎馬6年,縱橫戰場,浴血廝殺,對陳東的變化感受的極為清楚。

特彆是,那股磅礴無儘的殺意!

饒是他此時也心驚膽戰,呼吸一頓。

“你到底是誰?”

驚惶之中,江朝天對於眼前男人身份更加疑惑。

以他的閱曆,能積蓄出如此磅礴的殺意的人,絕對不是花都縱橫的人物,而是真正經曆過生死,浴過血的猛人!

“我說過,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要……帶走我兄弟!”

陳東聲音冷厲,彷彿九幽深處吹出的寒風。

霸道蠻橫。

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要知道,之前江朝天在毆打秦葉的時候,他身邊的簇擁者早已經有意無意的暴露出了江朝天的身份。

大雪龍騎軍最年輕的驍騎校尉,眾人期望的未來將星!

這樣的存在,即便麵對豪門也怡然不懼。

否則江朝天也不會視張雨瀾無物了。

偏偏,現在陳東的話,卻是直接將這位大雪龍騎軍的驍騎校尉,無視了!

江朝天神情冷厲,瞳孔緊縮。

憤怒的同時,心中的忌憚卻是更濃了。

陳東緊盯著江朝天,散發無儘殺意的同時,心中卻是叫苦不迭。

大雪龍騎軍的驍騎校尉,還是備受矚目的未來將星,這樣的存在,背後依靠的是三十萬大雪龍騎軍。

若是他不假裝“殘疾”,單對單,以他的身手,他倒是有十分把握壓下江朝天。

哪怕後續江朝天上請大雪龍騎軍,他也能以陳家之力迴旋壓製,將此事徹底了結。

偏偏,他現在不僅要裝“殘疾”,不能出手,陳家更是因為薑家如今是一鍋亂粥。

光靠張楚兩家的威懾,也根本帶不走秦葉!

可是……到底該用什麼法子帶走秦葉呢?

就在陳東心中暗自思忖的時候。

江朝天突然笑了起來。

他聳了聳肩,冷厲的麵龐上也浮現出了淩冽殺意。

殺意一出。

他身邊的簇擁者,登時有種涼氣席捲的感覺,紛紛變色。

江朝天揮了揮手中的棒球棍:“我江朝天18歲從戎,縱橫沙場6年,你真以為我是嚇大的嗎?想帶走他,可以,你下來與我單挑,你贏了就帶走他,你輸了……”

說著,江朝天目光泛起火熱,看向了梨花帶雨的張雨瀾,抬手指了過去。

“你輸了,今晚張雨瀾跟我走!”

“江朝天,你特麼放屁!”

話剛出口,躺在地上的秦葉登時麵目猙獰,嘶聲咆哮道:“我今天就是死了,也絕不會讓你得逞!”

這一聲吼,讓張雨瀾嬌軀一顫,驀然回頭,眼中淚光閃爍。

下一秒。

張雨瀾豁然轉身,緊泯著紅唇,強忍著哭腔,緊盯著陳東說:“隻要能帶他走,我,我答應這場賭注。”

陳東登時無語了。

這娘們怕是不知道老子現在是個殘疾人?

“張雨瀾,你個瘋子,你個瘋女人,給老子閉嘴!”

秦葉奮力的掙紮著想站起來,這一刻,他眼睛通紅,狀若嗜血的野獸。

陳東目光掃了秦葉和張雨瀾一眼。

癟了癟嘴,看向了江朝天:“你不配和我打,我不想打死你。”

說著,他指了指地上憤怒掙紮的秦葉:“要比,你也該和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