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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

頓時讓龍老和崑崙、範璐釋然了幾分。

的確……真正讓人頭疼的,是陳東的道心種魔。

鬱氣鬱結,發泄不出,隻會大概率催長陳東心中種下的那顆魔種。

發泄出來,確實更好。

“我能進去看看他嗎?”

顧清影憂心忡忡,滿臉擔心。

“讓少爺單獨待一會兒吧,他這個心結,每次一起,便難以平複。”

龍老神情黯然地搖搖頭,感慨的說。

一旁的神秘人也點點頭。

“時間不早了,大家早點休息,另外,明天起,就得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了。”

頓了頓,他的聲音忽然凝重起來:“按照推算,南明城一戰,對各大勢力的震懾,應該也差不多衰退了。”

自嘲一笑,神秘人撓了撓頭:“或許也不叫衰退,隻是當時可能將周圍的殺手殺得膽寒心驚,剩了冇幾個了,各大勢力重新派遣殺手,估計也應該快到這邊了。”

聞言。

龍老、崑崙和範璐儘皆神情大變。

一股緊張的氣氛,瞬間環繞在眾人身上。

幾秒沉寂後。

崑崙說:“明天一大早,我和小璐再和孤狼一起,將竹林小院裡裡外外的安保係統,排查一遍吧,務必做到萬無一失。”

“好!”

神秘人應聲。

……

夜深人靜。

整座城市,都隨著到了後半夜,而陷入了沉睡中。

隻有某些地方,依舊散發著勃勃生機。

譬如……酒吧。

再譬如……地下拳壇。

周雁秋身為地下拳壇的幕後BOSS,難得的來到了這處黑暗血腥

之地。

他是梟雄,也是上流人士。

對這種黑暗、血腥,甚至彙聚了很多某些不明身份人士聚集的地方,很是不喜。

饒是地下拳壇的經理,今夜見到周雁秋,也有種如蒙聖寵的大驚喜。

“周總,今夜的安排,可還滿意?”

經理是箇中年男人,此時躬著身子,諂媚的站在周雁秋身旁。

周雁秋放下手中的紅酒杯,緩緩地拿起菸灰缸中的雪茄煙,輕輕地吸了一口。

感受著濃鬱雪茄煙氣在口中縈繞,目光卻是灼灼的望著下方被鐵籠籠罩的擂台。

那是一場酣暢淋漓,拳拳到肉的戰鬥。

鮮血讓全場都爆發出極為震耳的呼喊聲。

血液、金錢、死亡,一切的一切,鑄就出了這座隱藏在地底黑暗中的“銷金窟”。

“那個小個子是什麼來路,看樣子不是太能打。”

周雁秋詢問著下方擂台上的其中一位。

那是一位身形嬌小、精乾的男人,**著上半身,戰鬥的時候,靈活有餘,力量和招式,卻比對方弱了一大截。

以至於在很短時間內,就完全被對手壓製。

此時鮮血染紅了胸膛,鼻青臉腫,眼神都有些飄忽。

這在周雁秋看來,簡直是送死。

他確實不經常來地下拳壇,但這不意味著他不具備簡單的判斷雙方戰力的目光。

更何況,鐵籠擂台上的戰鬥,隻要有眼睛不瞎的人,就分得出高下。

經理掃了一眼,登時嗤笑道:“他啊,他不是咱地下拳壇的拳手,是個小偷,聽說在道上還很有名,隻是愛賭,聽說欠下了一屁股債,最近風聲又太近,催債的快要他命了,他才跑到咱地下拳壇來打拳的。”

“打拳?”

周雁秋挑了挑眉,目光深邃地問:“他賭了多少?”

他不傻,一位梁上君子,就算是在欠下钜額賭債的時候,最優先考慮的也是去做梁上之功,而不會傻乎乎的跑到地下拳壇來拳拳到肉的拚死拚活。

當然,地下拳壇最吸引的,也絕不是鐵籠擂台上的戰鬥。

而是……賭盤口!

“周總聖明。”

經理諂媚的恭維了一聲,然後怪笑道:“這傢夥挺聰明的,跑到咱拳壇來打拳,故意賭了自己十萬輸,所以就有了眼前一幕,不過周總放心,類似這種情況,我們都會精選一位對手,好好打拳的,十萬的賭資不算大,就算是以小博大了,也估摸著得讓他拿出一半錢去治療斷胳膊斷腿。”

地下拳壇,敢開盤口,就早已經預算好了一切可能出現的情況,並且有膽子也有魄力的做出應對之法。

錢可以拿!

但就得看和閻王爺的關係好不好,能不能拿到了!

“有意思,看來這小偷也不是一般人,竟敢跑到這來,明目張膽的吃錢。”

周雁秋目光深邃,叼著雪茄煙,咧嘴笑了起來。

十分鐘後。

砰!

鐵籠擂台上,一記重拳,悍然轟在了小偷的臉上。

鮮血橫飛,灑向長空。

在拳壇內山呼海嘯的歡呼聲中。

小偷身形後仰,砰嚨一聲,砸倒在了血泊中。

比賽結束!

十分鐘後。

又是一場戰鬥繼續開鑼。

而在後台休息室。

小偷強忍著渾身傷痛,快速地擦拭好了身上的血水,看了一眼手中兌換來贏的支票錢數,滿是青腫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哈哈哈……我特娘真是個天才,照這樣的拳賽,再打個三場,估計就能把賭債還清了,到時候老子又是一條好漢,這可比偷來的快。”

收好支票,小偷正要離開。

忽然。

一群人衝了進來。

要遭!

小偷臉色大變。

下一秒。

伴隨著小偷一聲驚呼。

刹那間,小偷便被按在了地上。

周雁秋在經理的陪同下,叼著雪茄,緩緩地走到了小偷麵前。

居高臨下的俯瞰著地上的小偷,周雁秋平靜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趙破虜!”

小偷回了一句。

眼前的場麵,讓他知道,絲毫的嘴硬,都可能讓局勢對他更加不利。

“趙破虜,名字倒是個好名字,可惜乾的事和大丈夫一點都不沾邊。”

周雁秋神情一冷,突然抬起右腳,踩在了趙破虜的腦袋上:“你知不知道,還冇人能明目張膽的在這家拳壇吃這黑錢,你能活下來,還冇斷胳膊斷腿,都特麼算你運氣好了。”

“怎麼,你們拳壇打開門做生意,還不允許人騙錢了?”

趙破虜好不慌張,尖聲厲嘯到說出了一句堪稱荒謬的話。

這話一出口,登時讓經理和一眾拳壇之人,臉上戾氣洶湧。

而周雁秋卻是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看來我讓他們留一個全身,倒是個明智,你個小子,說的話,倒是夠有趣的。”

驀然間。

周雁秋悍然低頭,眼中凶芒炸射。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今晚之事,我讓他們留你,不是饒你,而是不想難得來一次這拳壇,就在擂台上看到殘廢之人或者死人……”

神情凶戾,言辭更是透著凜然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