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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袁詠意和容月都聽不明白,隻覺得是一個尋常的問題。畢竟,未來太遠。眼下纔是最實在的。

宇文皓被喝醉了送回嘯月閣,元卿淩也不聊了。回去照顧著老五。

老五半趴在床邊,湯陽無奈地道:“送床上去。他又趴下來這麼睡著。”

元卿淩笑笑,“這姿勢看著熟悉嗎?”

湯陽瞧著他撅著屁股趴在床上的樣子。覺得無比的眼熟,點點頭。“像極了那個被打板子的楚王!”

“誰敢打本王板子?”宇文皓回頭胡亂地揚了一下手,又伸手扒拉了一個枕頭過來,墊在下巴上。唔唔了兩聲之後,又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麼,就這麼趴著要睡覺。

元卿淩看得失笑。對湯陽道:“我來照顧他。你也喝了不少,回去休息一下吧!”

湯陽道:“那好。卑職走了!”

湯陽走後,元卿淩伸手拍了他的後背一下,“躺好,踹到我肚子了。”

老五本來呼呼呼地睡著,聞言,幾乎是下意識地縮回腳往床上挪去。然後小心翼翼地翻身,睜開惺忪的眸子,“踹到了?”

元卿淩坐在床邊,拿了手絹給他擦臉,“冇踹著,怎麼喝那麼多?醉成這貓樣!”

宇文皓笑嘻嘻地看著她,“高興!”

他拍著自己的胸口,呼了幾口酒氣,“高興,爺今天高興,喝得也儘興。”

他拉著元卿淩的手,眼底透著醉酒之後的殷紅,眸光迷離,“老元,我高興你知道嗎?我多高興啊,太高興了。”

“因為冷大人當了首輔?”元卿淩看著他,問道。

“水利,迫切地……修路,也迫切,本王以前憋屈啊,空有滿腹大誌,什麼都想做,但什麼都做不了,”他微微地彎了身子,拔亂了發冠,“我冇有對父皇不滿,但我想做的,父皇不支援,小事妥協,大事阻攔,懷江年年大水,懷江中下遊一帶,連年失收,那可是我北唐的糧倉啊,為什麼北唐還一直那麼窮?就是因為水利冇做好,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他含糊地說著,吐字不清,但元卿淩還是把他的話給聽全了。

“往後可以做,往後就都可以做,大展拳腳了……高興,喝……”他頭一側,眼睛閉上,嘴巴卻還張大,就這麼呼呼地睡過去。

元卿淩是聽得既好笑又心酸,俯身想親他一下,但肚子大了,彎不下腰,隻能伸手撫上他的臉。

“偶哇……”地一聲,老五倏然睜開眼睛拉著她的手,腦袋使勁地往床邊挪,雙腳磨地似地往裡頭蹬,等半身都吊在了床邊懸空著的時候,卻隻是打了個長長的酒嗝,冇吐出來,又無力地躺了回去。

倒是元卿淩被這酒氣熏得差點吐了出來!

老五酒醒之後,已經是日頭偏西了。

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在屋中寫著什麼的老元,腦袋裡還覺得有些暈乎,但冇這麼難受了,他坐起來盤腿運氣,覺得舒服了些。

“酒醒了?”元卿淩放下筆,支著下巴看著他,“想不想再來一杯回魂酒?”

老五一陣犯噁心,“不了,不了,不喝了。”

醉酒之後,聽得酒字都要想吐。

“綠芽,給他端粥上來吧!”元卿淩站起來,對外頭喊了一聲,外頭響起了綠芽清脆的聲音,“是!”

宇文皓下床,過去摟著元卿淩,“還是我媳婦體貼,知道我餓了,要吃粥了。”

“以後不要喝這麼多,傷身!”元卿淩握住他從身後繞過來的手,頭靠在他的懷中,“孩子們見了,就得該有樣學樣了。”

“知道!”宇文皓親了她的頭髮一下,繞過來坐在她的麵前,瞧著她方纔寫的東西,“這是什麼?”

“把你酒後說的話,都給你記下來了!”元卿淩笑著看他,“你說,水利和修路,是未來發展的重中之重,估計你接下來要辦的就是這兩件事情。”

“不用寫下來,我自己記得啊!”宇文皓揉著眉心,衝她笑了笑。

“不是給你看的,是皇祖父和首輔要我定時稟報!”元卿淩笑著說。

宇文皓笑著道:“怎地?都到彆院去了還放不下政事啊?”

“都勞心一輩子了,怎能說放下就放下?你彆誤會,他們不是要監督你怎麼辦事,隻是想知道而已。”

宇文皓道:“我有什麼誤會的?他們能讓你隨時稟報,證明他們在宮中甚至朝中,都不留探子了,這反而是他們放手的證明。”

元卿淩道:“我差人送信過去,過兩天我也得和奶奶去一趟,給首輔調調藥方。”

綠芽端粥上來,宇文皓吃著,問道:“首輔的眼睛,真的會好嗎?”

“還是那句話,得觀察!”元卿淩歎氣。

如今首輔的眼睛,就成了她最擔心的事情了,或者說,不是最擔心眼睛,就是擔心血塊會移動或者是有緩慢的出血,血塊增大,然後壓迫血管或者其他神經線,這會引致更嚴重的後果。

到時候,就不止是失明。

“他會冇事的,放心!”宇文皓安慰她。

“是啊,他難得纔有幾天安生日子過,上天不會對他如此的不公平!”元卿淩瞧著他,催促道:“吃,多吃點!”

宇文皓三下五除二把粥吃完,推了碗,“看看孩子去!”

包子在帶二寶認字,二寶乖巧得很,一個字一個字地讀著,湯圓如今已經在看話本了,話本是湯陽給他的,他看得很入迷,爹媽來了都不知道,是糯米叫了一聲,他才抬起頭來,看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看什麼書啊?”宇文皓伸手拿了過來,一看是坊間流傳的小話本,頓時冇了興趣,給他塞了回去。

湯圓拿回來,揉了揉眼睛,開始安利,“爹,這書可好看了,說的是一個書生要上京趕考,得了一位女子的相助,他承諾高中之後就回去娶這個女子,結果……”

宇文皓揚手,“這種套路,都能猜到了,肯定是這個書生高中之後,背棄了當初的諾言,娶了貴家小姐為妻,是不是?”

湯圓看著他,目瞪口呆,這難道就是舅舅說的代溝嗎?如此老套的劇情,早就不流行了,爹竟然朗朗上口,真是腦袋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