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貴妃過去請安,皇後和賢妃也冇有坐在這裡的道理,便一同跟著起身。

元卿淩扶著太上皇在湖邊走了幾步,他覺得有些累,就在湖邊的木椅上坐了下來,元卿淩為他繫好外裳,這天氣說冷不冷,但是也絕不熱。

“得了,至於這麼細緻嗎?”太上皇不耐煩地道。

“必須,您一路出來,也走了挺遠的,這熱了,就不能再吹冷風。”元卿淩道。

“年紀輕輕,倒是十分婆媽。”太上皇把脖子揚起來,讓元卿淩的手忙活,這一抬頭,就看到皇後她們過來了。

太上皇眉毛耷拉下來,“無趣。”

元卿淩往後看了一眼,隨即站直,垂手,心中暗道:無趣。

一位皇後,一位貴妃,一位賢妃,三人出動,身後自然跟著許多宮人,這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地過來,讓人覺得頃刻之間,禦花園有點擠。

元卿淩上前規規矩矩地問安,“參見皇後孃娘,參見貴妃娘娘,參見賢妃娘娘。”

問安出錯,按照規矩,她得稱呼皇後為母後,高貴妃是狄貴母妃,還有賢母妃。

但是太上皇在此,誰都冇跟她計較,一併上前,福身下去,“臣妾參見太上皇。”

太上皇今日是溫和的老頭,微微揚唇一笑,“都在呢。”

皇後上前一步,恭謹地回答:“回太上皇的話,今日天氣好,姐妹們便都出來活動了,太上皇身子可好?”

“好,不好的話能出來走動嗎”太上皇精神抖擻地說。

“太上皇安好,便是北唐之福,楚王妃說是不是?”賢妃笑著說。

元卿淩心不在焉,製服?什麼製服?

她應道:“是,是穿著製服。”

賢妃臉色當下沉了一半,“王妃是累了嗎?”

元卿淩搖頭,“不累,謝賢妃娘娘關心。”

賢妃要被她氣死。

貴妃打量著元卿淩,最近這位楚王妃紅得很那,她雖然不和宮裡的其他娘娘打交道,但是宮裡從來冇什麼秘密,不出幾天,訊息就滿宮飛了。

這位楚王妃,是第一位入殿侍疾的王妃,以往風評不好,但是如今見她乖巧文靜地站在太上皇的身邊,對著皇後與賢妃也不卑不亢,倒是個剔透的人兒。

看來,傳言這東西,不儘不實。

皇後也在看著元卿淩,從南珠事件之後,她對元卿淩就懷著一份敵意,但是始終不太把元卿淩放在眼裡,可如今見她竟然陪著太上皇出來散步,甚至,由她來攙扶太上皇,這就不得不重視了。

賢妃的心緒最為複雜。

她依舊不喜歡元卿淩,甚至,希望楚王能狠下心來休棄她,對褚家,她有心拉攏,本來看著事情已經成功一大半,卻被元卿淩的一句不同意而擱置。

前前後後的事情,讓她對元卿淩算是恨之入骨了。

可如今看著她得太上皇的歡心,太上皇又能決定皇儲人選的最終決策人……

賢妃決定先觀望一下,也就暫時收起了要對付元卿淩的心。

太上皇淡淡地道:“乏了,回吧。”

元卿淩哦了一聲,伸手去扶他,“那就走吧。”

“恭送太上皇!”三人福身恭送。

元卿淩是送太上皇回殿之後,湯陽便來報說要回府了。

馬車一路回府,元卿淩都冇做聲,也不看豬頭皓,隻是想起禦花園的一幕。

她能感知賢妃的細微心緒變化,如今賢妃和孃家對她暫時都不會有什麼想法做法,因為皇上和太上皇對她的重視。

隻是不意味著她的局勢就有所好轉,褚家或者褚明翠,必定會因此而更加的忌憚她。

加上宇文皓要出任京兆府尹一職,這等同是在平靜的湖麵裡投下一顆小石子,湖水一下子就亂了起來。

明元帝冷待楚王,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按說是絕對不會委以重任的。

所以,有人會猜度,這是太上皇的意思。

如今在太上皇身邊蹦躂得最歡脫的人就是她,她又是楚王妃,為楚王在太上皇麵前說幾句話,楚王就從皇上的眼中刺變成了紅人。

如果說楚王有心問鼎太子之位呢?

元卿淩想起宇文皓被刺殺的那一次,不寒而栗。

“幫本王撓撓後背!”正沉思著,旁邊傳來宇文皓略煩躁的聲音。

他使勁用後背磨蹭著軟墊,腫脹的臉難辨情緒,眼睛也睜不開。

元卿淩道:“你自己的手夠得著。”

宇文皓顫巍巍地伸出雙手,可憐兮兮地努力睜開眼睛看她,雖然隻有一道縫,但是,元卿淩撲哧而笑的臉還是映入了他的眼底。

他的雙手,腫得跟豬蹄一樣,但凡冇有衣料遮蔽的地方,都被馬蜂蟄了。

傷得真慘啊。

元卿淩雖然覺得這個人是惡霸,但是這副模樣還真是挺可憐的。

她隔著衣衫幫他撓,“是這裡嗎?”

她冇什麼指甲,隔著衣衫搔不到癢處,甚至這般上下輕撫,更覺得癢。

“不是,你直接把手伸進去,從領口伸進去!”宇文皓扭著身子道。

元卿淩半跪起來,拉開他的領口把手伸進去。

“這裡?”

“過一點。”

“左邊雞翅膀嗎?”

“你才雞翅膀,肩骨下方。”他努力地想怒目圓瞪,但是收效甚微。

“哪裡啊?”

“……你怎麼那麼蠢?”他氣惱,“就是左邊雞翅膀。”

元卿淩笑了起來,其實她知道哪裡,因為手伸進去的時候,他的後背不斷地遷就她的手指在移動。

“好一隻驕傲的公雞。”元卿淩笑著道。

“閉嘴!”宇文皓毫不費勁地閉上眼睛,感覺她指甲指腹掃過的地方,舒服到心田去,也就原諒她的放肆無狀。

雖然不原諒,他也冇什麼辦法對付她。

“用力點兒,再往下。”宇文皓輕哼一聲道。

元卿淩把身子往他身前壓,努力地把手伸下去,胸前幾乎整個壓在了他的臉上。

宇文皓的臉本來是又辣又痛又酸楚,忽地撞上了一團柔軟,便覺得那酸楚辣痛的勁一下子消退了許多。

這個女人太卑鄙了,都這個時候,還不忘記誘他。

不過,見她撓癢癢撓得很舒服,就暫時不與她計較。

隻是她胸口是不是墊了棉團?怎麼那麼柔軟舒服啊?

舒服得讓他的臉禁不住地轉動了一下,深深地埋進裡頭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