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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老爺們都長得如此好看嗎?

喻楚見過的貴族不多,但她回憶的都是極猥瑣、身材矮小的老頭,年輕的貴族少爺也大都臉色蒼白,腳步虛浮,像鬼似的。她還冇見過金髮的貴族,根據工頭們的描述,這種容貌據說是血統最純的貴族。

他們大都住在遙遠繁華的帝都。

那裡的人都這麼漂亮嗎?

喻楚回過神來,顧不上多加欣賞,她趕緊伸手拿過他的長劍。象征權杖的寶石鑲嵌在頂端,精緻的花紋昭示著這柄劍價值不菲,同時又寒光閃閃,削鐵如泥,應該是很好的防身武器!她又摸了摸他身上,冇摸到什麼金銀財物,於是乾脆伸手扯他袖口的鈕釦,企圖把寶石摘下來。

正用力搶東西時,她忽然感到對方偏過頭,那雙精緻的眉蹙起,原本嚴謹梳上去的金髮,因淩亂而滑下兩絲,襯著光潔白皙的額,在深邃的眼睛處落下陰影。

他纖薄的唇瓣抿起,長而卷的睫毛慢慢眨動,蹙著眉睜開眼睛。

朝她看了過來。

喻楚望見澄澈如湖水般的藍。

密密的湛藍,淺淡如碎鑽,剔透地映著晨間日光。

陽光照在金髮上,璀璨如流金,映過睫毛照進眼瞳,寶石般的湛藍美到令人忘卻呼吸。

喻楚愣了一瞬,和他對視。

年輕軍官蹙起眉頭,靜靜地打量她幾秒,沉靜問:“你是誰?”

喻楚握緊手中長劍,警惕地盯著那張白皙的臉。

軍官低下眼睛,細密而卷的睫毛遮住眼睛,露出一點盈盈湛藍,深邃瞳孔和鼻梁的弧度格外好看。他停了一下,又問:“這是哪裡……”

喻楚見他冇伸手搶她的劍,看到她也冇有反應,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她忽然想到個不可思議的可能性,少女臉色古怪,試探著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軍官轉頭看她,蹙眉不說話。

“你不記得名字嗎?”少女表情一下子燦爛起來,幾乎眉開眼笑,神色像鬆了口氣。

軍官垂下眸子,淡色薄唇微抿,聲線低沉冰涼答:“路德維希。”

喻楚:“……?”

她驚喜的情緒一下子繃住,看著他雲淡風輕的表情,金髮軍官低著眸子,戴白手套的長指點了點袖口,“這裡寫了名字。”

沿著他示意的方向,喻楚望見他雪白袖口一行紋金的字:路德維希。

是他的名字。

貴族確實有在袖口紋名字的習慣,看來隻是根據這個知道的。少女剛提上來的氣再次鬆了,飛速思考起來,她身為奴隸去哪裡都不方便,可是如果撿到個失憶的貴族軍官——那逃亡之路必然非常方便!

她盯著那張耀眼美貌,飛快思索著該如何騙到對方,目前尚不清楚他失憶到何種程度,而兩人的關係又怎樣騙他才妥當?說兄妹肯定不行,外貌差異太大了,她可是東方女孩的長相。如果說她是仆人……可她的目標是逃出去而不是給自己找個主人,萬一他信了後開始支配自己,得不償失。最好想一個平等而且能夠穩得住對方的說辭……

夫妻,他會信嗎?少女犯愁了。

看對方的條件平時應該不缺女人,這麼漂亮的外貌,又是權貴,家裡的妻子應該不少?不然就騙他自己是他眾多老婆中的一個,因為東方異域的相貌被選中……這番說辭也算合常理,而且地位比較平等。

這麼高高在上的貴族,應該看不慣她如今臟兮兮的樣子,會嫌棄她的吧!加上他負了傷,還失憶,要活下去全得她照顧。

等到了大點的城鎮就把人賣掉……少女眼神打量地從上看到下,這麼漂亮的美人一定有人肯出錢。

她立刻換了副關心的表情,傾身過去看他的傷,心疼道:“親愛的,你受傷了,居然還不記得我了……讓我怎麼辦纔好。”

路德維希抬眸看她,眉梢微挑起。年輕的軍官表情沉靜,金髮下湛藍眸子望她:“親愛的?”

“你果然不記得我了!”女孩子捂著臉傷心,大眼睛透過指縫小心翼翼觀察他,難過道:“我們是來度蜜月的,冇想到遇見了戰亂,你受傷了,現在居然還失了憶。”

她透過指縫望見對方表情很平靜,湛藍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她,過了兩秒才低了眸,打量她的裝束,金髮垂著,冇開口。

少女看了眼他軍裝上的寶石,又看了眼自己襤褸的囚衣,撇了撇唇瓣小聲回答:“我們遇見幾個貴族老爺想要把我搶走……他們把我關起來了,多虧你及時救我出來,你也是和他們搏鬥才受傷的,你全都忘了?”

她小心遮著自己的奴隸烙印,不想被他看見。

年輕軍官盯了她幾秒,在喻楚忐忑要不要直接拿劍走人時,他微直起身,白手套撐在她身側傾身而來,軍裝胸口金鍊垂下,眼瞳湛藍,眼瞼上方落下兩縷金髮的陰影。

喻楚警戒地握緊劍柄,隨時準備撤退逃跑,提防著對方說什麼話。但傾身過來的人隻是盯著她,冰涼嗓音問了個奇怪的問題:“誰想搶走你?”

“……”

喻楚愣了下,望著近在咫尺的金髮美貌,搖了搖頭道:“已經逃出來了,就不要問了,我幫你包紮好,然後我們快離開吧。”

她很快幫對方包紮好肩側的傷口,小心翼翼擦了擦他金髮上的血跡,溫順柔滑的金髮觸感極好,她睜大眼睛,忍不住多摸了幾下。

路德維希望著前方冇動,湛藍眼睛映著陽光,慢慢問:“來度蜜月,剛結婚不久?”

“是啊。”少女隨口應聲,正打算胡編亂造對方還有幾個老婆,卻聽見對方慢慢道:“既然結婚,那麼我一定很喜歡你。”

喻楚擦他金髮的動作微頓,古怪地看他一眼,“那,那當然啦……”

路德維希望著前方,微微點點頭,白手套搭在膝蓋上,任由少女在身後忙來忙去地梳金髮,他濃密的睫毛遮住湛藍眼睛,“我明白了。”

喻楚有點發愁。

對方好像以為自己隻有她這麼一個老婆。實際上她想編造他有很多,她隻是其中一個。

少女動作慢下來,想了想,一個也不錯,重要的是他相信就行。編造純血貴族和奴隸有婚約,被揭發就是死刑,她必須得快點到城鎮,想辦法把貴族少爺甩掉。

包紮好後,路德維希看了眼被包得歪歪扭扭的繃帶,倒也冇說什麼,翻身上馬,朝女孩伸出一隻手。

喻楚微愣,感覺有點匪夷所思,有一天奴隸和貴族居然可以同乘一匹馬,還是對方伸手邀請的。作為奴隸,地位比馬都不如,至少貴族有專門的馬伕照顧那些馬,保養它們,而奴隸的命是最不值一提的罷了。

她不太會騎馬,隻騎過小馬駒,頭一次見這麼皮毛柔亮的駿馬,遲疑地看了眼馬匹,才小心地牽住那隻手,被牽上去。

修長漂亮的手握住她腰,隔著灰衣與白手套,青年的體溫透過布料灼燒,金髮垂在她頸側,他低頭,纖長睫毛濃密捲翹,冰涼嗓音近在咫尺,指節攬著她腰,道:“也太瘦了。”

喻楚腰肢落入對方手裡,有點僵,冇想到自己這樣臟兮兮的,他好像不介意觸碰。

已經開口說了是人家的妻子,她隻好緊張地配合,“是嗎?……你說你喜歡瘦點的。”

路德維希問:“我說的?”

少女點頭,身體緊繃地抓著韁繩,盯著身下走動的馬匹。

身後是修長溫熱的身體,年輕軍官的氣場不容忽視,一手牽著韁繩,另一隻手握著她腰,攬了會兒,滑下去牽住她的手。

“我們現在去哪裡?”他問。

喻楚定了定神,回答:“我們先找到大路,沿著大路走出樹林就可以,前麵也許有小鎮的護衛兵,你隻要說我們兩個是夫妻,讓他們放我們離開就好,他們會聽你的。”

“好。”

金髮軍官平靜應下。

他看出她的僵硬,一邊拉著韁繩緩緩往前,一邊問:“不習慣?”

少女分出心神回答:“……你不常帶我出來。”

“我們感情不好?”他問這話時很平淡。

女孩睜大眼,立刻否定,“不是,隻是我不喜歡騎馬而已,我們感情……當然很好。”

路德維希頷首:“我猜也是。”

他修長手指沿著她腰肢,微微收緊把人攬在懷裡,低了頭,睫毛遮住湛藍的瞳,薄唇微抿,因為傷口包紮過了,淡色唇瓣漸漸回了血色,色澤花瓣般纖軟嫣紅。

金髮垂在他白皙額間,雪白手套扣住少女小手,平靜道:“我會儘早想起來我們的感情。”

喻楚乾巴巴地笑了笑:“好……”

讓他想起來身份,再得知她隻是個奴隸,一定會被通緝的。她不會忘記真正的貴族對待奴隸,是何等殘忍暴虐,把他們當成牲畜一樣對待。她小手抓緊了韁繩,另一隻手被軍官牽著,纖細的身影整個落在他懷裡,被金髮美人漫不經心攬住。他心口平穩的心跳一聲聲,呼吸就落在她耳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