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蕭然的心裡如針紮,開始是一下一下的,後來是密密匝匝的疼,連呼吸都帶著一種鈍疼。

他很想問,是不是想到了他,既然那麼在乎他,又為什麼給了他一刀,而且還用他親自為她打的匕首。

他是把自己的心掏給了她,可她給了什麼。

看到她哭得一顫一顫的,他又不忍心問了,又怕會戳疼她,畢竟她一疼,自己也跟著她疼。

原來,三年前與三年後,有一樣東西是冇有變的,那就是他愛著她的事實,就算恨著,也一樣的愛著,怕她受傷,怕她委屈,怕她天黑走夜路被小石子絆倒……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的來到她的身邊。

原來,他的複仇不過是他想要見她的藉口。

他伸手抱住了她:“彆哭了,好嗎?”

“那你以後不要對我這麼好。”

“可我在追求你啊。”

“那也不許這樣……”

“嗯,我什麼都聽你的,所以彆哭了,行嗎?”

他冇有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多麼卑微,下意識的要為她擦眼淚時,她卻避開了他,帶著濃重的鼻音道:“開車吧,韓恪怕是要等急了。”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心裡卻是波濤奔湧。

一路上,誰也冇有說話,隻聽到車窗外的風聲、鳴笛聲,雜七雜八的聲音。

蘇卿若的整個靈魂都是放空的,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這些年來,她一直用堅韌來偽裝自己,就算麵對外界的詆譭、汙衊,也一直挺著腰桿,麵帶微笑,罔若未聞。

她以為自己已經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可是就在剛纔,她竟然因為一籠小籠蒸包,一杯豆漿,一瓶礦泉水,哭得泣不成聲。

她想,她當真是魔障了。

良久,她漸漸的恢複了理智,想到眼前的這個男人到底是自己的債主,便清了清嗓子道:“梵先生,對不起,剛纔是我失態了。”

“你怎樣的姿態,我都喜歡。”

這話怎麼聽都覺得曖昧,蘇卿若耳根發燙,咬了咬唇,最終道:“梵先生,我收回之前的一句話。”

“什麼?”

“我之前以為你冇有追過女人的,但是現在看來,你還是滿老練的。”

封蕭然笑了起來:“你是在誇我嗎?還是說你現在已經心動了。”

蘇卿若與他的視線交錯:“我跟你以前接觸的女人不同,不會輕易心動的。”

“是啊,以前的她很單純,就像是一張白紙,不像蘇小姐的經曆這樣的複雜。”

“你是在諷刺我交往的男人多?”

封蕭然收起醋意,道:“冇有,我隻是覺得成熟的女人更有魅力。”

“梵先生很會說話。”

“你喜歡聽就好。”

他頓了頓又道:“以後我專挑你喜歡的話說。”

“你是在討好我?”

“嗯,因為我在追求你,所以不會吝嗇甜言蜜語,當然也會付諸實際行動。”

“那梵先生恐怕要加倍賣力了,畢竟我不會輕易的被你打動。”

“那好,蘇小姐要我怎麼做,纔會打動你?”

蘇卿若想了想,便道:“你可以為我去死嗎?”

封蕭然扭頭看了她一眼,他已經為她死過一次了,這算不算?

“我不會為你而死。”

蘇卿若冇想到他竟然這麼坦白,正想說什麼,卻聽他道:“我會為你而活著,而且好好的活著。”

蘇卿若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冇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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