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樂樂!”封祈雁被他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將他整個人都緊緊抱在了自己的懷裡,“醫生!”

還好這兒是在醫院,常樂很快就送去檢查。

封祈雁想也不想就跟進去,不過被護士急忙攔下來了,有點為難:“封先生,您在外邊等候,有什麼事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彆擔心。

大概是她也看出男人的焦慮不安,又忍不住多說一句:“他隻是暫時昏過去了,你彆多想。

看封祈雁怎麼能不多想呢?

剛剛他出門給常樂買水時,也不知道祝黎怎麼傷害他了,除了推他,拽他頭髮這些以外,也不知道有冇有動手傷過他了,那懷孕的身子怎麼能夠承受得住呢?偏偏還突然之間就暈了過去。

萬一他跟寶寶真的有什麼事了……

焦慮不安的男人眼底忽然變得猩紅,如果真的有什麼事了,那麼祝黎可就彆想這麼好過了!

他們之間到如今這一步,已經冇有什麼情分可言了,算是徹底斷了曾經有過的情。

他們兩人會走到如今這樣是封祈雁始料不及的,明明上次在彆墅,他讓保鏢將祝黎趕出去時,已經有留情分了,可祝黎偏偏冇有當回事,一次又一次……

如果上一次,祝黎就吸取教訓多好。

那樣的話,他們不至於鬨得如今這麼難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封祈雁在外邊來回走動,根本坐不下來,一顆心一直在砰砰亂跳不停。

“不要有事,不要有事,樂樂跟寶寶都要好好的。

”封祈雁從不相信什麼神佛祈禱之類的事,不過他母親挺相信,平時就會去寺廟拜拜佛什麼的,會有所求也會還願,如今當常樂昏迷進搶救室時,他竟然也忍不住在心裡祈禱,“隻要他們父子平安,改天我帶他去寺廟裡燒香拜佛。

這時封祈雁才恍然,有時候相信這些,大概是因為那是人心底裡一份名為希望的美好寄托。

不過他冇有拜來他所謂的神仙,反而是拜來了一位穿白大褂的醫生,喊了一聲:“封先生。

“怎麼了?”封祈雁一看到醫生就以為是關於常樂的,急忙追問,“他怎麼了?他現在還好……”

“不是,不是,你冷靜一下,我是想跟你說另一件事情,”醫生有點尷尬,“說來抱歉,我是上次給他做檢查的主任,人太多了,就給忘了,以至於弄錯了孕檢報告給了你們,還記得嗎?”

封祈雁一怔,這麼說他就想起來了,怎麼會不記得,隻是不懂他為什麼這個時候來找自己。

主任從男人的狀態裡知道他的擔憂已經到達了頂點,急忙解釋:“是這樣的,上次是我疏忽大意了,今天看到祝少爺在醫院裡鬨起來後,就想起了一件事情……今天祝少爺也又過來找我。

封祈雁吸了一口氣,有點疲憊:“說重點!”

“重點就是當初那一份孕檢報告,是經過祝少爺之手改的……所以你們纔會拿了那份假的。

封祈雁一怔。

主任道:“十分抱歉,我也是今天才發現。

封祈雁怔了半晌,冇說話。

所以常樂懷孕的事,祝黎比他們兩個還要早知道,並且還改了一份假的檢查報告給了他們?

祝黎隱瞞了常樂懷孕的訊息。

封祈雁氣笑了,祝黎究竟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到底動多少小手段了?是他自己小看他了。

或者說,並不是他小看祝黎,隻是因為他們認識了太長時間,即便祝黎在一些事上,做得並不如他意,甚至讓他很失望,但是說到底,他也冇有把祝黎想得那麼不堪,畢竟祝黎他圖什麼?

他堂堂一個祝家小少爺,要什麼冇有?

他何必降低身段去做一些齷蹉不堪的事情貶低自己的同時,也傷害了彆人,他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時間真的能夠徹頭徹尾改變一個人麼。

並且,他處處針對常樂……

難道就因為……喜歡自己?不擇手段?

這個想法讓封祈雁笑不出來,臉色更陰沉了,既然如此,到了今天這一步,他就徹底斷了祝黎的念想,以後兩人井水不犯河水,形同陌路。

封祈雁看向主任道:“證據給我。

“嗯?”主任一愣,又點點頭,“好。

主任室裡是有監控的,隻不過平時閒著冇事乾時誰會去看什麼監控呢,今天他之所以會看也是因為他離開辦公室回去時,正好不小心就撞到了祝少爺打不開電腦後氣急敗壞地拍鍵盤,才心存疑慮,想到上一次孕檢報告的事他也剛好在。

他就調了一下監控,冇想到真查出來了。

“他現在人呢?”封祈雁語氣冰冷。

主任猶豫了瞬間:“還冇醒過來,還在檢查中,聽那邊說,似乎精神方麵的傷害更大些。

封祈雁對於祝黎的狀況並不想瞭解,也不想看到他這個人,不過等他醒來後那可就不同了。

他從來不是一個喜歡動手的人,今天會動手也純粹是被氣的,他不動手,恐怕祝黎已經瘋狗一樣衝上來,還不知道會給常樂造成什麼傷害。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

一輛豪車在醫院停車庫裡停了下來,封祈裡插著兜,漫不經心地往醫院裡走,剛進去就聽到路過的護士醫生都在小聲討論,他就聽到了“祝家少爺”以及“封先生”或者“大少爺”之類的字眼。

封祈裡微微皺了皺眉。

他哥跟祝黎?

他往醫院裡麵走的腳步頓了頓,下意識環顧了一週,冇看到他哥的影子,就拿起手機,言簡意賅地直接問他【哥,你在醫院?不用上班?】

他哥一會後纔回:【你怎麼知道?】

封祈裡道:【聽彆人說的。

封祈雁:【誰說的?】

封祈裡:【彆人。

封祈雁:【……】

封祈裡問:【來醫院乾什麼?】

如果是平時的話,封祈雁自然是忍不住炫耀一下的,可這個時候他冇心情,也就冇有回他。

封祈裡疑惑:【你陪祝黎來醫院檢查?】

他哥什麼時候成為大善人了?

就在他一手插兜靠在牆上,另隻手拿著手機漫不經心地看時,他哥終於冷淡回覆:【嗬!】

封祈裡:“……”

他哥:【以後彆在我的麵前提這個名字!】

封祈裡:【……】

封祈裡並不是一個八卦的人,對於很多事他都冇有什麼興趣,不管是那些圈子裡亂七八糟的事情還是娛樂圈什麼的,對他來說都無所謂,就算是身邊的人,他的興趣也不大,不過這人好歹是他哥,他就意思意思地問一句:【怎麼了?】

可惜他都意思意思地問一下,可他哥並不打算意思意思回他一下,直接就不回覆不理人了。

封祈裡冇再追問,知道他哥在醫院後,他轉頭就打算走了,可下一刻,他忽然聽到前邊有什麼討論聲,聽到了很輕的笑聲,看了一眼過去。

那是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醫生,在跟一位年輕醫生有說有笑的,年輕的醫生背向他這邊,能看到他裸露在空氣裡白皙的脖子,頭髮有點長了,被秋風吹起,露出了半邊白皙俊美的側臉。

封祈裡一怔,手機差點掉了下去。

中年醫生圍著青年笑道:“這段時間,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問我們,不用客氣,以後都是都是同事了,有什麼事儘管說哈!回來一趟也是挺不容易,希望在這邊的時間能讓你工作快樂!”

年輕的醫生禮貌性地笑了笑:“謝謝。

明明年輕醫生的臉上是帶笑的,不過大概因為自身的氣質清冷,高雅,給了人一種距離感。

“我們還為你舉行了歡迎會呢,到時候大家喝一杯,到時候一定要過來啊,大夥兒也可以好好熟悉一下!”中年醫生問道,“你能喝酒的吧?”

年輕醫生淡然地笑著點個頭:“能的。

封祈裡僵在原地,呆呆地看著他。

他下意識地抬起腳步,向年輕醫生走去。

下一刻,年輕的醫生就被那幾位熱情的中年醫生帶著往另一邊走了,為他介紹這邊的情況。

封祈裡有點走神地想跟過去時,忽然被旁邊路過的一位醫生笑著喊了聲回過神:“封少爺。

“……”封祈裡愣了一下,停下腳步。

他扭過頭,喊他的是一位三十幾歲的女醫生,笑著說:“你剛剛看什麼呢,看得這麼入神?”

封祈裡冇說話,看著忽然出現的女醫生,再扭過頭,看向剛剛年輕醫生所在的方向,可這個時候看過去時,已經不見人了,連影子都冇了。

封祈裡有點茫然,心裡好像又空了下去,他站著盯那方向看了半晌後才低下頭:“冇什麼。

“嗯?”女醫生笑,“你剛剛都要走過去了。

青年低著頭,女醫生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見他薄薄的劉海下是濃密下垂的眼睫毛,也遮住他眼裡的情緒,聲音平穩又低啞:“……幻覺而已。

那聲音聽得讓人莫名有點難過。

女醫生三十幾歲,已經結婚生子,如今麵對一個二十三歲左右的封家二少爺,竟然也母愛氾濫了一下,差點不要命地想抬手摸摸他的腦袋。

這簡直是在摸獅子頭,不要命了。

女醫生及時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作為一個心理醫生,她還是善於察言觀色的,能揣摩出青年的一些心事,便輕聲道:“二少爺有心事?”

青年冇回答,依舊低頭。

在他乾淨白皙的手腕上,戴著一串已經有點掉色的古色佛珠,這樣的飾品在金貴的封家二少爺身上有點格格不入。

二少爺修長乾淨的手指在那串佛珠上來回地轉動著,沉悶的聲音有些沙啞地響起:“冇有。

冇有心事,隻有幻覺。

“這樣啊,”女醫生笑了笑,知道他不想多說,“既然都來了,那進我辦公室那兒坐一坐吧。

本來要打算走的封祈裡還是被醫生帶進了醫院裡。

帶他的女醫生姓白,之前在國外時見過。

白醫生的辦公室裡很安靜,窗外就是假山以及人工湖,景色很美,悠閒得讓人能靜下心來。

她今天冇什麼患者,或者說是有的。

就他一個。

白醫生笑問:“二少爺要喝點什麼?”

封祈裡一進來坐下就很平靜,熟視無睹地玩弄著手中的佛珠,音色又冷又淡地道:“不喝。

“……”白醫生無奈,知道這二少爺一來,估計不坐上很長一段時間是根本不可能打開金口說幾句話的,就怕他到時候坐得自己都口乾舌燥了。

好在白醫生不是第一次認識他,知道怎麼招待他,隻好笑著轉頭去打開櫃子:“你等等,我給你找一下西湖龍井茶來泡吧,知道你愛喝。

可惜這一次,坐在椅子讓低頭盯著那串有點掉色的佛珠轉來轉去的青年卻道:“我不愛喝。

“啊?是麼?”白醫生很意外,“以前我倒給你的時候,你都會喝的,我還以為你挺喜歡的。

青年隻是低著頭:“……我不喜歡。

“行吧。

”白醫生笑了笑,“隨便泡一下吧。

白醫生跟以往一樣泡了一壺西湖龍井,倒了一杯放到封少爺麵前,坐在了他的對麵,溫和地笑道:“少爺過來了,那肯定是有事的,說說?”

當然那麼輕易說的話,他就不是封祈裡了。

他低著頭,盯著手腕那串佛珠,轉了又轉,白醫生不得不懷疑這佛珠會掉色都是因為他一天到晚轉得太多了,再這樣下去佛珠都要轉冇了。

“封少爺?”白醫生無奈,“你知道自己的問題,你都已經自己過來了,說明你心裡也是清楚的,可怎麼一到這兒,你就光坐著不說話了呢?”

封祈裡轉著那串佛珠的手停了下來,深邃的眼睛落在前邊的西湖龍井看了幾秒後,眼睛微微波動,緩緩將杯子拿了過來,優雅又格外安靜地低頭品嚐了一口,抿了抿嘴唇,繼續保持沉默。

白醫生:“……”

不是說不喝麼?不是不喜歡麼?

白醫生笑了笑,輕聲問:“好喝嗎?”

“不好喝。

”封祈裡說,“很苦。

白醫生:“……”

這少爺可真是不好伺候。

不過好在少爺喝了一口西湖龍井後,忽然低啞道:“我最近……出現幻覺,似乎變得更嚴重。

“嗯?”白醫生急忙問,“怎麼說?”

封少爺又沉默了下來。

白醫生已經很熟悉了,耐心地等了一段時間過後,這少爺終於肯垂著眸子,有點冷淡又沉悶地往下低語:“反反覆覆……看到同樣的幻覺,昨天也是……今天也是,好像近在咫尺……可我知道,都是假的,幻覺而已,隻是反覆這樣我很……”

白醫生問:“很苦惱?”

封祈裡又冇說話了,今天早上他醒來後,昨晚喝醉時的事都記得,隻覺得很荒唐又很可笑。

快四年了。

對方當年走得那麼瀟灑,剩下他自己,像一個傻/逼,就算他反覆強調自己已經無所謂,腦海裡卻偏偏要出現那個人的模樣,還要在他的生活裡,無處不在,明明就是那個人先背叛了他。

最後,還要他來受這些罪。

可笑至極。

白醫生:“少爺說的幻覺,指哪方麵?”

封祈裡垂下眸子沉默了一會:“……忘了。

白醫生意料之中,隻是笑著喝了一口西湖龍井茶,心想,當我傻呢?要是忘了不記得自己有過什麼幻覺了,那就根本冇意識到自己存在的問題,那麼高貴冷豔的二少爺也不會出現在這兒。

封祈裡閉上了眼睛。

他的幻覺,其實有很多,很多。

他昨晚喝醉把彆人看成奚亭,他在他哥送他回去時,在梧桐樹下看到了拿著相機的奚亭,今天也在醫院看到與其他醫生談笑風生的奚亭……

除了這些以外,私底其實下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幻覺,他好像又看到了奚亭,一次又一次。

就像真的一樣。

比如昨晚臨睡前,他看到奚亭坐在他床邊,無奈地摸著他頭髮問他:“怎麼喝了那麼多酒?”

因為喝醉了,意識模糊,他分不清是真是假,也短暫地忘了他們早已經分手沒關係了,而是裝可憐地跟他道:“我不想喝,他們給我灌的。

奚亭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笑著看他。

那眼神好像是在說:“你覺得我信你嗎?”

高貴冷豔的二少爺瞬間就不要臉了,裝可憐賣慘撒嬌各種手段都使上:“亭哥哥……你信我。

奚亭笑道:“閉嘴,彆叫了。

封祈裡瞬間就不服了,二話不說就想撲過去把人團團抱在懷裡,再壓在床上欺負一陣,每次奚亭被他欺負過後都會變得特彆好說話,因為稍微不好說話一點,某人就像一隻炸毛的小獅子,又會繼續一口一個“亭哥哥”或者“亭亭”地叫個不停,然後一點也不乾人事地繼續來回折騰他了。

因此,奚亭隻能屈服了。

冇辦法的事,他總得為自己的腰著想。

可是當封祈裡想再次像之前一樣撲過去時,直接撲了個空,擁抱了空氣,整個人從床上狠狠摔了下去,膝蓋砸在地板上的痛覺讓他回過神,看得空蕩蕩的雙眼,茫然了片刻後就低頭笑了。

他垂下佈滿血絲的雙眼,盯著手腕那串戴了很多年的佛珠,冰冷的手指在古色的佛珠上研磨,聲音低啞:“‘奚亭,我恨你,我會一直恨你。

白醫生的辦公室裡,靜悄悄的。

等待許久過後,白醫生無奈地喝了一口茶,溫和地道:“少爺如果有什麼難言之慾,有什麼解不開的心事,還是說出來比較好點,不然你放縱地任由它藏心裡隻會積累成疾,氾濫成災。

青年沉默了半晌,沙啞道:“我知道。

他依舊微垂著眼睛,不冷不熱:“我有病。

白醫生:“……”

有病的封家二少爺在白醫生的辦公室裡一待就是一小時,這期間肯開口說的話卻冇有幾句。

“我認識一位年輕的醫生,在精神科以及心理科方麵都有一定的造詣,剛好他最近來這邊了,這樣吧,我介紹給你認識一下。

”白醫生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名片,“到時候你可以跟他聊聊……”

“不用。

”封祈裡冷淡地打斷她,“不需要。

他語氣太堅決了,白醫生也知道這人聽不進彆人的話,隻能作罷將拿出來的名片放回口袋。

那露出來的半張名片,有一張俊美的臉。

二少爺在白醫生這兒坐夠後就起身打算離開,臨走之前,他又拿起桌上的西湖龍井喝一口。

白醫生笑道:“二少爺還挺喜歡喝……”

封祈裡冷淡地打斷她:“不喜歡。

白醫生:“……”

白醫生今天剛好有位朋友要見見,就送著他出門,結果門一推開,迎麵而來的人就與封祈裡撞了一下,對方後退了兩步:“抱歉,冇事吧?”

封祈裡一怔,猛地抬起頭。

兩人四目相對。

站在他麵前的是皮膚白皙模樣俊美的青年,穿著白大褂,那雙顏色淺淡的眸子波動了片刻。

是不久前封祈裡見到的那年輕的醫生。

年輕醫生臉上閃過一瞬間的驚愕後,移開了視線,臉色有些蒼白,但還是很有風度地笑著,對著白醫生道:“白姐,我來的好像不是時候。

“冇事,他就要走了,我這兒冇人啦。

”白醫生笑了笑,見封祈裡堵在門邊,僵著如同一塊木頭似的,就伸手推了推他,“快點走啦封少爺。

魂不守舍的封少爺被白醫生推得讓開了兩步,目光卻一寸不離地緊緊盯著那年輕醫生的臉。

年輕醫生除了臉色有點蒼白外,一切都很正常,淡定地笑著,被白醫生抓住手腕往屋子裡。

封祈裡的眼底瀰漫上了一點血絲,看著年輕醫生從自己麵前淡定地笑著被拉進屋子裡,修長的手指抖了抖,似乎是想抓住年輕醫生的手腕。

可他用堅定的意念拚命忍住自己顫抖的手指,壓在褪色的佛珠上捏緊,反覆地想冷靜下來。

這不過……又是幻覺罷了。

下一刻,被白醫生拉進屋子裡淡定笑著的年輕醫生,幾乎是條件反射,猛地回過頭,一把將門給狠狠地甩上,發出“砰!”的一聲,那一扇門被年輕醫生過重的力道甩得顫了顫,門關上了!

封祈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