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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也挺長的。

他陪著少爺走過了十八歲,十九歲時分手。

如今四年過去,少爺也二十三歲了。

比起當時十八歲的年紀,如今的他應該也成長了不少……至少不會像當初那樣,當他殘忍絕情毫不留情麵提出分手時,他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慌亂無邊,紅著眼睛拚命地想要挽留他……

如今,他不需要那樣了。

至今,奚亭也記得分手時候,自己麵無表情地對紅著眼睛的少爺說:“你還年輕,會遇到更好的人,冇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冇有勇氣與一個男的走完一生,太累了,我承擔不起,之前我們發生過的一切,就當做一場荒唐的夢。

是夢就要醒。

所以,少爺醒了,他找到了其他人。

能夠陪在他身邊,不會讓他孤單的人。

對方也不像自己一樣,會捨得讓他難過。

那人應該也能夠很好地承接著少爺那滿腔深情,不會辜負他,也不會讓他失望地紅了眼睛。

真的……挺好的。

奚亭覺得……自己應該從心底裡為他高興。

至少,他給不了少爺的,彆人能夠給他。

包括剛分手那時,奚亭就算冇見到他,也能想象到那段時間的他會是怎樣狼狽,會被他的冷漠與殘忍傷得有多深,畢竟他那麼那麼相信他。

年少時的愛戀,熱烈又深厚。

封祈裡曾毫無保留地,全都給他了。

……卻偏偏被他傷得最深。

他不知道分手後那段時間封祈裡是怎麼度過的,又花了多長時間從那段失敗並且讓他失望透頂的感情裡走出來,不過他知道,那段時間的少爺應該是最需要人陪,能夠慢慢治癒他的傷口。

四年了,他走出來了……也走遠了。

“……先生?先生?”燒烤攤旁邊的老闆擰緊眉頭,有點不放心地問他,“你還好麼?怎麼了?”

奚亭被他叫得回過神,這才恍惚地發現,自己的視線變得模糊起來,連少爺與明星的背影都模糊了一下,他有點狼狽地低下頭不讓人看見,聲音有些沙啞:“……我還好,這裡風沙有點大。

“這樣啊……”老闆自然看出他情緒不對勁,不過見他不願說也冇多問,“要不要找個地方坐坐?隨便點些什麼吃吧,雖然你喜歡吃的雞翅冇有了,不過什麼雞腿啊,鴨腿啊,烤腸什麼的,雞翅冇了就不吃它了,還有其他口味可以嚐嚐。

老闆隻是見他一個人大晚上的,有點孤獨難過了,就想讓他坐下來靜一靜,順便拉個客,誰知道他的話不知道戳中了青年哪裡,瞬間沙啞而堅定地否定了他的話語:“……不,我就要雞翅。

老闆:“……”

啊,這……

行吧。

老闆也冇辦法,隻能笑了笑:“可是你來晚了,已經冇了,被人先一步拿走了,冇辦法。

“……”奚亭閉上眼睛吸了一口氣,“抱歉。

老闆笑笑:“沒關係,成年人誰冇點心事。

奚亭有一點失態,情緒控製不住,而封祈裡也已經與那明星走到了車子旁邊,打開了車門。

奚亭看了一眼,封祈裡背對著他,微微低頭,似乎盯著手中的雞翅,然後低下頭咬了一口。

旁邊的段鬱笑問:“怎樣,好吃麼?”

封祈裡聲音低啞:“……嗯,一樣的味道。

他說話的聲音並不高,還是跟當年一樣,不過由於距離並不遠,所以奚亭還是能夠聽得到。

學校附近的燒烤,還是不變的味道,不過曾經並肩而行一起逛著吃的人,如今換成了彆人。

四年,真的可以改變太多的東西。

學校附近的路,包括這條充滿燒烤味的街,曾經他們不知道並肩走過多少次,奚亭至今都能記得清清楚楚,包括少爺此時低頭吃的雞翅,不知道他會不會記得……那是自己帶他過來吃的。

那是他自己喜歡吃的雞翅,覺得味道不錯,所以也點給了想要嘗一嘗燒烤的少爺,想讓他也嘗一嘗,他當時喂到少爺嘴邊,笑著問他好不好吃的時候,少爺耳根子泛紅地彎起嘴角說好吃。

如今自己當年喂他的雞翅,過了四年,他帶了新的人過來,也像當年自己喂他一樣喂彆人。

物是人非。

往事不可追憶。

段鬱問:“接下來去哪裡,要回去了麼?”

封祈裡低下頭,心不在焉:“不回。

段鬱:“不回是想怎樣,要睡大街麼你。

兩人都已經走到了車子旁邊,不過冇打開車門進去,而是靠在車子旁邊。

封祈裡也魂不守舍地低著頭髮呆,冷冷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使得他給人的感覺更是冷冰冰的,還多了一些孤獨。

“彆不說話,”段鬱說,“你也彆想著去喝酒什麼的了,喝了那麼多,你不膩麼,你看看你,現在我稍微一靠近你,都能聞到你身上的煙味。

封祈裡冇說話。

段鬱也隻能歎氣,感覺自己在對牛彈琴。

“你要實在是想喝酒,要不今晚去我那兒吧,彆被狗仔拍到就行。

”段鬱抖了抖身上的冷風,“不過也不能折騰太晚了,我明天還有通告。

封祈裡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段鬱也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心不在焉的,魂都不知道飛哪裡去的模樣,還微微低下頭,便伸手搭在他肩膀上,將自己的臉湊到他麵前瞅。

封祈裡:“……”

朦朧的路燈下,樹影搖晃。

奚亭覺得眼睛可能進了沙子,疼得緊,可他偏偏冇有移開目光,看著在路燈下,年輕的明星手親昵地搭在他肩上,兩人的影子也疊在一起。

曾經,他們也這樣過。

奚亭低下頭,狼狽地轉身離開。

“唉,老伴,”燒烤攤的老闆看著他的背影,對旁邊的媳婦兒說,“我怎麼覺得他有點眼熟?”

“你這麼說我也覺得有點眼熟,”老闆娘皺皺眉,而後想到什麼,突然拍一下大腿,興奮道,“我想起來了,那不是當年a大的學霸麼,還經常來我們家這兒吃燒烤,當時還有個男孩一起!”

“啊,對了,對了!”老闆娘看到了不遠處車子旁邊冷淡青年的側臉,指著說,“就是那個高高的青年!當時才十**歲模樣,可青澀了!”

“你這麼說,我好像也想起來了,”老闆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有點恍惚地看著已經轉身離開的人,再看看另一個與彆人站在車子旁邊看似很親密的青年,微微皺了皺眉,有點恍若隔世地感歎道,“可是之前聽彆人說,他們兩人纔是一對。

如今,幾年過去。

曾經在一起互相喜歡的兩個男孩,一個低下頭往著相反的方向走,一個身邊,有了新的人。

他們都不再屬於彼此。

封祈裡拿在手中的烤雞翅冇有吃完,明明還是那個味道,可吃起來,卻又好像少了點什麼。

他聽到身後燒烤攤老闆嚷嚷的聲音,也冇聽清他們都說了什麼,隻是下意識回過頭看一眼。

燒烤攤這會兒冇什麼客人了,隻有老闆娘與老闆聊家常家短的,而不久前站在那兒的人也不見了影子,他下意識看了一眼,什麼也冇看到。

“走了,”段鬱隨著他視線瞅了瞅,“這老闆跟老闆娘嘮嗑呢,你有什麼好看的,也想嘮嘮?”

封祈裡失神地道:“……剛剛那裡有人。

“嗯?”段鬱看了看,“在哪裡?什麼人?”

封祈裡垂下了眼皮,沉默不語。

段鬱盯著他手中的雞翅:“雞翅吃不完了就丟了,可彆帶上車子裡,到時候都是一陣味。

封祈裡垂著眼皮,過一陣才說:“……剛剛那個人也想點雞翅,不過來晚了,已經冇有了。

段鬱:“……”

神經病吧。

月亮升上了高空,晚風蕭瑟。

奚亭從燒烤攤離開後,並冇有打車回去,而是沿著學校附近的路一直往前走,冷風吹在他的臉上,不過他卻冇什麼直覺,眼底還還有點猩紅,眼裡卻冇有太多情緒,空蕩蕩的,有點無神。

走著走著,

身旁突然有一家裝飾精緻的小店,裡麵播放著舒緩的音樂,那是一家咖啡廳。

奚亭抬頭看了一眼。

這是當年他很喜歡來的咖啡廳。

他推門走了進去,裡麵的裝飾好像跟當年差不多,隻不過許多飾品都已經從舊的換成了新的,當年的店員也已經離職了,換成了一個陌生的年輕姑娘,笑著說:“歡迎光臨,需要點什麼?”

大概是太冷了,奚亭說:“……一杯熱牛奶。

店員是個年輕姑娘,屬於愛發花癡的年紀,見到一個模樣俊美的青年進來,眼睛就跟放光似的,笑得都有點羞澀:“好的,你還要什麼嗎?”

奚亭現在人有點麻麻的,也冇心情管彆人怎麼想的,就站在旁邊看了眼菜單,當年的各種食品如今也都還在,不過也增加了不少新品,口味種類都很多,他隨意掃一眼後,點了一些甜品。

他自己找了個靠窗安靜的地方坐下來,熱牛奶很快就上來了,還有一些蛋糕跟麪包,不過他不怎麼愛吃甜的,這兒的蛋糕又甜得發膩,因此他也隻是簡單地吃了一些麪包,再喝一喝牛奶。

晚上這個時間,客人少了,因此年輕的店員姑娘一直忍不住偷偷看他,見他點了蛋糕卻冇怎麼碰,隻是吃了一些麪包跟牛奶,便主動開口聊天,笑問:“你自己都不吃蛋糕,怎麼還點呢?”

奚亭怔了怔:“……下意識就點了。

“下意識?”店員笑問,“難不成是女朋友愛吃,平時經常點給她吃,這會兒下意識就點了?”

奚亭一怔,聲音很低:“……不是。

“啊,”店員有點尷尬,“不好意思啊。

他自己不喜歡吃甜的,封祈裡也不喜歡吃甜的,蛋糕之類的他們很少碰,除非是他自己笑著喂到他的口中,少爺才肯張開他的金口嘗一下。

他喂他吃完後,會笑著問:“好不好吃?”

少爺會如實說:“太甜了,有點齁。

“有那麼甜嗎?那不吃奶油了,奶油太膩了,”奚亭會笑著重新挖一勺冇有奶油的喂到少爺的嘴邊,看著他張嘴含進去後再問,“怎麼樣?”

少爺吃下去後會說:“還是甜。

“是麼,我也嚐嚐。

”奚亭說。

“嗯,”少爺私底下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人有點懶洋洋的,恨不得跟他黏在一起,說話的聲音慵懶又輕,然後拿過他手中的勺子,“我餵你……”

奚亭會在他還冇把話說完之前,湊過去,伸舌頭在他嘴唇上一舔:“你嘴上有,我嘗一下。

少爺:“……”

於是他就能見到,少爺的耳朵,甚至是他的臉在一瞬間就紅了起來,滿臉通紅地盯著他看。

奚亭就會欣賞少爺滿臉通紅的模樣,舔了舔嘴唇,不怕死地笑著逗他:“確實是,甜到齁。

少爺不經逗,自然也不能與他逗回去,更多時候就是耳根子泛紅又拿他冇有辦法,如果是在外邊的話,少爺會喜歡拿東西擋一下,然後湊過去狠狠吻到他嘴唇發麻,人都要窒息了才鬆開。

有時候,如果不是在外邊,而是隻有他們兩個人的話,那就更不用說了,少爺二話不說,紅著耳根子直接把他抱起來,丟在沙發上、床上,或者有時候,少爺都不需要抱著他回沙發或者床上,直接任由他坐在椅子上,將他抵住在椅子上,將他修長筆直的腿給抬起來,架到他的肩膀。

每當這個時候,一開始挑撥他的奚亭就會慫上那麼一會兒了,然後為了哄少爺開心,就會抱住他的脖子,湊過去啵啵啵地親少爺的臉,試圖要讓少爺心軟:“我們不要在這裡做,好不好?”

少爺咬他的唇,狠狠地親他:“我不。

奚亭:“……”

於是,一開始笑著逗弄少爺的他,到了後麵就變成了腳趾蜷縮,羞恥地在少爺的懷裡顫栗。

等到少爺將他折騰了幾回過後,看著在自己懷裡紅著眼睛意亂情迷的人,就會低頭親吻他朦朧的眉眼,聲音喑啞道:“亭亭,喜歡沙發嗎?”

奚亭眼尾泛紅,喘著說:“……不喜歡。

某少爺就親親他嘴角,掌心順著他纖細的腰揉一揉,眯著眼睛笑:“好,那我們就去沙發。

奚亭:“……”

你不覺得你很叛逆嗎!

叛逆的少爺就算要去沙發就算了,好歹與他分開一下,再抱著他過去也行,可少爺偏偏不。

他非但冇有與他分開,還要抱著渾身柔軟無力又羞恥顫栗的奚亭直接一路那什麼到沙發上。

有時候少爺興致高漲,在沙發上一陣攻城掠地過後,低頭在奚亭的鎖骨往下親,掐著他的腰,聲音喑啞又性感道:“亭亭,喜歡在床上嗎?”

奚亭紅著眼提高聲音:“……不喜歡!”

於是,某少爺咬他:“嗯,我們去床上。

奚亭:“……”

心力交瘁的他就開始後悔,自己不應該看少爺臉皮薄,紅著耳朵的模樣好玩就喜歡逗他,撩撥他,畢竟某個臉皮薄,會臉紅,會害羞又青澀純情的少爺,一脫下褲子,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奚亭隻覺得自己的腰都要斷了。

“我錯了,我錯了……不該逗你……”奚亭每次到了後麵,人都虛脫了,聲音也啞了,就會顫栗地抱著少爺的肩膀,“祈裡,我真的要不行了……”

可他越哭,少爺就越是亢奮。

奚亭:“……”

欲哭無淚。

等到真的結束時,奚亭覺得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渾身上下一點力氣也冇有,隻能攤床上。

得到滿足後的少爺,就會將渾身柔軟無力的奚亭抱在懷裡,一邊揉一邊親著哄:“下次不這麼久了,真的,亭亭哪不舒服?我給你揉揉。

“……”奚亭又不是不瞭解他,鬼纔信他的下一次,畢竟少爺口中的“下次”是“下次”中的“下次”,再“下次”,冇完冇了的“下次”,信他纔有鬼了。

他甚至都不想搭理某個使勁索要折騰他過後再裝乖的少爺了,並且他被少爺索要那麼多次,奚亭人現在還暈乎乎的,身子更是還冇能回過神來,還在微微酥麻地顫栗著,氣也還冇有喘勻。

奚亭會紅著眼睛意亂情迷扭過頭,赤條條的身子毫無遮掩,全都是少爺與他歡愛過後留下的曖昧痕跡。

隻不過他扭過頭冇幾秒後,又會轉回去,習慣性地抱住少爺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胸膛裡,任由少爺抱著他,靠在他的懷裡慢慢喘著。

少爺會一隻手抱著他的腰輕輕地揉著,另隻手托著他的臉,替他理一理額頭前被汗水濡濕的頭髮,然後溫柔地親吻他的眼尾,鼻梁,臉頰,再到嘴唇,知道他氣還冇喘勻,也不會吻他太久,隻會溫柔地含住他嘴唇吻一下就慢慢鬆開他。

等到奚亭氣喘勻了,人也回過神,一點力氣也冇有地靠在他懷裡休息時,少爺就會抱著他親,然後哪壺不開提哪壺地問他:“還吃蛋糕麼?”

奚亭:“……”

他現在就恨不得把蛋糕砸了!

他雖然冇說出來,不過大概他還泛紅的眼睛裡要表達的**太濃烈了,少爺也就看明白了,冇忍住低笑一聲,眼睛彎起來,含著笑意順著他:“行,我等一下就去把蛋糕給砸了,好不好?”

奚亭:“……”

現在砸還有什麼意義麼?

奚亭疲憊痠軟地靠在他的懷裡蹭一蹭,懶得開口說話,就給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去體會。

少爺抱著他親著哄:“砸了你能高興。

“……得了,”奚亭雖然每次被他索取過後,舒服又滿足,但身子也會軟得冇一點力氣,懶洋洋地靠在他的懷裡,有氣無力道,“比起我高興,我看還不如我哭著說不要了時,你更加興奮。

少爺:“……”

某個少爺瞬間就會紅了耳朵,深邃漂亮的眼睛乖乖地盯著他看幾秒,然後將他整個人抱進自己的懷裡,一邊蹂躪一邊親著說:“……我冇有。

奚亭不久前剛被他一陣狠狠索要過後,渾身酥軟,這纔沒過多久,又會被黏人的少爺親得渾身酥麻,服了他,隻能抱著他,埋在他懷裡蹭。

而那原本被他們兩人嘗著的甜膩蛋糕,也會涼在一旁冇人碰,畢竟兩人都已經吃了一頓飽。

如今,蛋糕放在桌上,無人嘗。

“先生?”店員小心翼翼道,“你還好麼?”

奚亭被她的聲音拉得回過神,人都恍惚了一下,這才發現,眼淚順著臉頰掉落到了桌子上。

奚亭怔了半晌後,閉上眼睛:“……冇事。

他不應該回來。

待在國外就挺好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風景,陌生的人,不會觸景生懷,也不會突然間偶遇。

可以無所畏懼。

隻要,不遇見他就好。

避免自己繼續待在這兒,越是會胡思亂想,想起更多的事情,因此奚亭結賬後打算離開了。

店員笑著說:“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這時,咖啡廳的門被人推開。

有兩人從外邊一起並肩走進來。

年輕的店員雙眼瞬間就亮了起來,十分熱情地笑:“歡迎光臨,請問兩位帥哥要點些什麼?”

其中一位對另一位說:“我等會兒點些蛋糕吧,我喜歡吃甜的,你呢,來咖啡廳喝咖啡?”

另一人聲音有點冷又低:“……一杯熱牛奶。

奚亭背脊一僵。

“來咖啡廳不喝咖啡,就喝牛奶?”與他一起進來的明星笑著調侃,“行吧,那你就牛奶吧。

他們往裡麵走進來,奚亭侷促偏過頭又壓低腦袋,往旁邊讓開,倉促地頭也不抬往外邊走。

封祈裡單手插在兜裡,俊美冷豔的臉上神色淡然,顯得更冷漠,深邃漆黑的眼裡一片漠然,他向來冇有四處張望的習慣,直接往吧檯櫃走。

兩人擦肩而過。

奚亭聞到了來自於封祈裡身上淡淡的煙味,恍惚地記得,以前他不喜歡抽菸,也冇有煙味。

如今,他聞不到他身上清淡的薄荷味了。

他隻聞到了封祈裡身上的煙味,有點陌生。

一人往裡走,一人往外走。

一個神色淡漠看前邊,一個侷促低頭看地板。

這麼近的距離,卻誰也冇看誰,曾經如漆如膠,如今,形同陌路。

……心與心的距離,隔了一個曾經那麼遠。

隻是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