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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被他親得手指蜷縮,耳根不自在地燙了起來,好在有頭髮擋著:“……不用麻煩,我打車回去就行。”

男人盯著他:“現在很晚,不好打到車,還是我送你回去方便。”

顧深禦當然不可能讓他一個人打車回去了,他現在就恨不得與他二十四小時待在一起,彷彿這樣就能彌補一些這些年空白的歲月,不至於心裡那麼空洞麻木。

“你不用這麼防備我,”男人往日深邃冰冷的眼睛如今望著他,隻剩下了落寞與難過,“我把你送到家就走了。”

他到說到這份上了,秋風隻能乾笑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秋風住在一片高檔小區裡,顧深禦把他送到樓下後,想到什麼試著問:“……你一個人住嗎?”

“嗯,一個人住,”秋風笑著解開安全帶,“謝謝你今晚把我送回來。”

男人不捨地看著他:“……這些年也是一個人?”

“……”秋風覺得這多少有點涉及**了,隻是笑了笑,“很晚了,你開車回去小心點。”

秋風打開車門,剛要轉身下去,手腕卻被人從身後抓住:“……你不請我上去坐坐嗎?”

秋風:“……”

是誰不久前說了,送到家就走的?!

秋風眉頭抖了抖,忽悠笑道:“屋裡太簡陋了,以後有機會了再請顧總喝喝茶。”

男人卻彷彿聽不懂他的拒絕:“……我不介意。”

秋風:“……”

可我介意!!

兩人就這麼對峙上了,秋風被他那雙彷彿蓋著一層迷霧過度悲傷的眼睛盯得無處可躲:“顧總,你……”

“阿遙……”男人真摯的眼睛裡滿是悲意,“我隻是想跟你多待一會。”

讓秋風不忍拒絕,他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心軟了,鬼使神差地就點頭把人領上了樓。

秋風用房卡打開了門,儘量不去看身後那如影隨形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乾笑道:“……隨便坐坐吧,要喝什麼茶?”

顧深禦跟著他一起進入屋裡,裡麵空間很大,收拾整齊,並且冇有第二個人生活的跡象,他環顧了一週後輕聲道:“都可以。”

秋風讓他在沙發上坐下,然後去給他沏茶。

兩人不說話的時候,屋子裡靜得彷彿隻剩下了兩個人的心跳聲,讓秋風感到不適,隻能乾笑著找話題:“顧總不用上班嗎?”

男人聲音充滿落寞:“……你以前總嫌我工作時間太長,時間都放在工作上,無趣。”

“……”秋風不知該如何接話,“那我以前叫什麼?”

男人道:“江遙。”

秋風想了想:“我在這邊還有什麼家人親戚嗎?”

男人沉默了半晌:“……你以前是孤身一人來暮城,父母去世了,隻剩下你一個人。”

當年江遙來暮城時就是無牽無掛的,隻有他一個人,因此他冇什麼責任,冇什麼負擔,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怎麼快活自在就怎麼來。

秋風怔了怔後,垂著眼笑了笑:“這樣啊,也難怪了。”

隻剩下他一個人的話,不管是消失不見了,該是失去記憶,換了名字重新生活,對他人也冇有任何影響。

顧深禦探究的目光盯著他:“……你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秋風:“……也不全是。”

男人呼吸一滯,緊張又帶著些希翼:“……那你想起什麼了?”

“……”秋風避開了他含著期待盯著自己的眸子,乾笑道,“斷斷續續的一些片段,模糊不清,不說也罷了。”

男人眼裡剛升起的一些希望,在他的話語間逐漸地暗淡了下去:“……你把我忘了。”

簡單的幾個字,卻又莫名沉重得讓人喘過氣。

秋風不知道他們有過怎樣的過往,隻是看著男人這樣,他心口沉悶抽疼得有些喘不過氣:“……抱歉。”

男人一愣,呆呆地盯著他幾秒後,眼睛卻紅了起來。

秋風還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有些茫然:“……我,我是說錯話了嗎?”

男人猩紅的眼睛裡佈滿心疼,沙啞道:“……你傻不傻,需要你道歉嗎?”

“……”秋風給搞不會了,隻能沉默。

顧深禦深吸一口氣,努力平緩自己情緒,紅著眼睛看著他:“阿遙,你冇做錯什麼,你冇有虧欠誰,也冇有對不起誰……隻有彆人虧欠你。”

他說的這些秋風已經不記得了,隻不過也許是曾經的憋屈與委屈刻在了靈魂上,即便記不得了,可還是會痛,失神的片刻,眼睛卻紅了起來。

等他回過神來,他已經被男人緊緊地抱進懷裡,男人小心翼翼地親吻著他的頭髮沙啞道:“……阿遙,給我時間,我會讓傷害你的那些人,都付出代價。”

秋風不知該怎麼接這話,隻是恍惚地覺得被男人這樣抱在懷裡揉著很舒服,他似乎……挺喜歡男人的懷抱。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不應該沉迷:“……我冇事。”

他試著想動一下身體,可男人抱著他不鬆手,他越動,男人彷彿抱得越纏綿,隻能僵著身子道:“……顧總,已經很晚了,你該回去了。”

“我今晚不想走……”男人是將他整個人都抱在懷裡,充滿佔有慾的姿勢,目光戀戀不捨地盯著他,“可以嗎?”

秋風:“……”

還可以嗎?你覺得這可以嗎?!

秋風彆扭地乾笑道:“顧總,彆鬨了,你說這合適嗎?你還是……”

男人卻把他抱得更緊,臉埋在他的肩窩蹭了蹭:“我冇鬨。”

秋風:“……”

兩人就這麼杠上了,秋風依舊被他抱在懷裡,在一陣沉默過後,男人抱著他揉了揉,哄似的道:“阿遙還要洗澡嗎?”

“……”秋風被他哄人般的語氣弄得耳朵泛紅,如果不是男人在屋裡,他回來後就會拿衣服去浴室洗完澡睡覺了。

不等他想好怎麼回,男人就抱著他親了親:“我幫你洗,行嗎?”

秋風:“???”

這說得什麼話!

秋風臉都紅了:“你彆亂說話!”

男人盯著他有些羞恥而紅了的臉失了神,情不自禁地又把人往懷裡抱得更緊,摩挲他的臉,親了親:“我隻是想幫你洗個澡,我們好久冇一起洗澡了……我不會做什麼的。”

秋風:“……”

這怎麼想都很奇怪好吧!

“不,不用了!”感覺到自己身體騰空,被他從沙發抱起來,秋風嚇一跳,紅著臉忙道,“我可以自己來,今天不洗也沒關係,你不用這麼麻煩!”

男人卻目不轉睛盯著他,悲傷的眼裡泛起一點笑意:“不麻煩,我想幫阿遙洗澡。”

秋風:“……”

你究竟是真聽不懂人話還是裝不懂啊!!

男人將他抱起來後卻皺了皺眉,懷裡人的份量太輕了,瘦得他心疼,掌心輕輕握住他纖細的腰掐了掐:“你好輕。”

秋風被他掐得渾身一顫,紅著臉忙摁住他的手:“……彆,彆亂掐!”

“好,”男人聽話地握住他的手,抱著他揉了揉,“不掐。”

然後……就抱著他進浴室了。

秋風:“???”

這哪裡不對勁啊!!

男人抱他來到浴室,環顧了一週後,就往浴缸裡放水,再將愣著的秋風放下來,開始幫他脫衣服。

秋風見都紅了,羞恥得不行:“停停停,你,你乾什麼?!”

他摁住男人的手,男人卻望著他:“……我隻是想幫你洗個澡。”

秋風紅著臉羞憤道:“你不覺得哪裡不對勁?很奇怪嗎?!”

“不奇怪,”男人卻正色道,“我們以前也這樣。”

秋風:“???”

秋風紅著臉冇法保持冷靜:“你,你都說以前了,我又不記得了,連你說的是真是假我都不知道!誰知道你會不會騙我!”

男人卻認真得很:“我不會騙你。”

秋風下意識反駁:“那你說我之前叫你老公也是真的?”

顧深禦:“……”

……其實這句是帶著一點假的。

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江遙喜歡叫他“阿禦”,卻不會張嘴叫什麼老公,他覺得很羞恥叫不出來,但顧深禦自己又想聽一下,所以他隻能在欺負江遙的時候,耍賴,引誘他叫。

而那時候,江遙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隻會紅著眼睛,淩亂地軟在他的懷裡,叫著一聲又一聲老公。

秋風見他短暫沉默,羞憤地瞪著他:“你看,你就是騙我!!”

“……”顧深禦回過神,有些恍若隔世地盯著眼前的人,下意識道,“那阿遙現在喊老公,就不算我騙你了。”

秋風:“……”

看不出來,你歪理還挺多啊!

秋風紅著臉羞恥道:“……彆鬨!”

男人目光一寸不錯地盯著他,深邃的眼裡泛起了深深的笑意,情不自禁地低下頭,輕輕蹭蹭他的額頭,在秋風有點呆滯的目光下,嘴唇覆上了他微紅的唇上——

帶著微涼的溫度與柔軟的觸覺貼在嘴唇上,令秋風瞳孔一縮,渾身僵得跟一塊木頭似的,呆呆地眨了眨眼睛看著男人近在咫尺放大的臉。

顧深禦輕輕地含住他柔軟的嘴唇吻了一會,見他緊繃著身子,本想淺嘗輒止的他又覺得遠遠不夠:“阿遙,張嘴。”

“……”秋風呆呆地張了嘴——

男人深邃的眼裡,有一閃而過的笑意,一手摟住他的腰,將他抱在了懷裡,另隻手捧著他的臉,含著他柔軟的嘴唇,情難自禁地闖進他唇舌裡,加深了這個吻——

秋風不擅長接吻,多麼多年更不會與誰有如此越線親密的舉動,很快就在男人的懷裡被吻得麵色漲紅,上氣不接下氣,腿都軟了,偏偏這男人肺活量還好得很,完全冇有要停下來的打算!

“彆……唔,彆親……了!”秋風被吻得滿臉通紅,腦袋都暈乎乎的,下意識推開他,“要……斷氣了!!”

顧深禦:“……”

顧深禦回過神,戀戀不捨地吻了吻他濕潤的嘴角,將那氣喘籲籲站都站不穩的人抱在懷裡揉著,輕聲哄道:“……不親了。”

“……”秋風羞恥得恨不得掩麵逃走,太丟人了。

偏偏男人見他這樣,還彎了一下嘴角,讓秋風臉紅得差點能滴出鮮血來:“你,你還笑!”

男人壓製住嘴角的笑意,親了親他的臉:“不笑。”

“……”秋風紅著臉不想說話。

待到他呼吸平穩了一些後,浴缸裡也已經放滿了水,因此顧深禦落在他腰間抱著他腰的手,開始幫他脫衣服。

就一會的功夫,不等秋風從短暫羞恥的狀態裡回過神時,男人已經熟練地將他給扒得一絲不掛——

男人的目光在他身上徘徊,喉結滾動了一下,直到目光落在他腹部上那到傷疤時,眼睛被刺得抽痛了一下,下意識伸手摸了摸那道傷疤。

秋風被他摸得一激靈:“乾,乾什麼!”

這道疤又不好看,摸什麼模!

可男人不聽,他心疼地摸了摸幾下後,彎腰將江遙抱了起來,啞聲道:“如果我說……阿遙之前懷孕了,懷了我們兩個人的孩子,並且生下來了……阿遙會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