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吵。”盛君烈凶凶地吼了周勖一聲,又可憐巴巴地看著葉靈,“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葉靈歎了口氣,轉身對周勖說:“小勖,你先回去,我送盛總一程。”

周勖瞳孔一縮,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葉靈,“靈姐,你看不出來他是在裝醉嗎,你彆上他的當。”

“小勖!”葉靈的聲音重了一點。

周勖心中的煩悶都快破胸而出,他強行忍耐下去,冷冷地看了盛君烈一眼,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現在有什麼資格乾涉葉靈的決定,她隻是他的老闆,他越想越氣,忍不住飆了一句臟話。

燈火璀璨的大堂裡隻剩下葉靈和盛君烈兩個人,葉靈拿出手機給王叔打了個電話,麻煩他來酒店接人。

掛了電話,葉靈仰頭看著盛君烈,“王叔到這邊還要十分鐘,我們去沙發那邊等吧。”

冇了旁人,盛君烈倒是很聽話,跟她回到大堂休息區。

葉靈坐在盛君烈對麵,她這才反應過來,剛纔霍遲和薑梔溜得有多快,就好像商量好的,要把盛君烈這個麻煩精扔給她。

盛君烈靠在沙發上,俊臉上浮著被酒氣暈染出來的紅暈,仗著酒意,他輕輕開口,“你這兩年在加拿大過得還好嗎?”

葉靈原本已經拿出手機來,想刷會兒微博打發時間,聽到他的話,她動作一頓。

在加拿大過得好嗎?

一開始水土不服,明明已經過了孕初期,還是每天都吐,那段時間她整個人都很消沉,去醫院檢查,醫生永遠說孩子生長不達標。

熬了一個月,她強迫自己多吃東西,身體狀況才慢慢好轉,但孕期的心理和生理狀態都不穩定,她經常莫名其妙的流淚。

她記得有一天早上,年年給她準備了一杯牛奶,她喝了一口,忽然崩潰大哭,把徐年年嚇得夠嗆。

可當時她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是徐年年將牛奶遞給她時,與她記憶裡某個場景重合了,還是她單純想家了。

她說不清楚,因為諸如此類突然崩潰的場景數不勝數,到孕晚期,徐年年都怕她會得產後抑鬱症。

“還好。”

千言萬語,最後能回答的似乎隻有這兩個字,就還好,至少現在她有健康的身體,有賴以生存的工作,還有懂事的三胞胎。

她的人生,已經冇什麼遺憾了。

盛君烈勾了勾唇,他垂下眸,目光冇有焦距,雙手陷入髮絲裡,“我不好,一點也不好,葉靈......”

“盛總。”葉靈淡淡打斷他的話,“車來了。”

盛君烈抬起頭,看著坐在對麵的葉靈,他笑了一下,那笑卻比哭還難看,“你是真的一秒鐘也不願意與我多待。”

葉靈站起來,“怎麼會,像盛總這樣有魅力的人,想與你相處的人應該能繞帝都十圈。”

盛君烈仰起頭,兩人四目相對,葉靈冇有避開他的目光。

兩人靜靜對視了一會兒,還是盛君烈率先移開視線,他撐著沙發站起來,拂了拂西裝上的褶皺,往大門口走去。

是他錯了。

他怎麼能期盼著她對他還有一絲絲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