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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景遇開車送盛君烈回世紀名城,路上他時不時看一眼後視鏡,“哥,你睡一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盛君烈搖了搖頭,“我不困。”

車廂裡安靜了一瞬,盛景遇躊躇了一下,說:“你不在這兩天,媽和那誰撞上了。”

“那誰?”盛君烈眯了下眼睛。

盛景遇侷促地舔了舔唇,“就是咱爸在外麵養的那個小情兒,還有那個私生子,你不知道咱媽氣場全開,懟得那個小情兒頭都抬不起來。”

“五十幾歲的人,叫小情兒太抬舉她了。”盛君烈冷冷地說。

盛景遇:“......”

他哥這嘴賊損了。

不過看到盛夫人重整旗鼓,盛景遇徹底放了心。

隻是經過這件事,他們家未來會怎樣,是團結一致對外,還是分崩離析,誰也說不準。

盛君烈掀起眼瞼,看著後視鏡裡突逢钜變,似一夜成長的盛景遇,不知該欣慰還是難過。

當年他承擔起長子嫡孫的責任與義務,就是想讓弟弟妹妹能好好享受青春,慢慢成長。

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他希望慢慢長大的人,在一夜之間長成了堅韌的男子漢,他想要保護好的人,如今卻傷痕累累地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他閉了閉眼睛,有些疲憊。

“景遇,幫我個忙!”

*

葉靈不知自己渾渾噩噩地昏睡了幾天,時不時有人在耳邊說話,她嫌吵,想把臉埋進被子裡。

然而她一動,渾身的骨骼都在咯吱響,令人牙酸的疼痛吞噬著她全部感官,她卻不願意醒來,不願意出聲。

她想這樣把自己關在一個幽閉的世界裡,不聽不看,關閉所有感官,纔不會嚐到痛苦的滋味。

然而她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自怨自憐,卻有人不允許,那人很煩的在她耳邊不停說。

葉靈,你睡了好幾天了,你看,雪停了,太陽出來了,你醒過來,我們去曬曬太陽好不好?

葉靈緊緊閉著眼睛,心裡咕噥,好吵!

恍惚中,葉靈感覺自己被人連人帶被地抱起來,失重感讓她眼睫一顫,她心裡很慌張。

他要帶她去哪裡?

緊接著,她感覺到有明亮的光線照射在她的眼皮上,那光很燙,她眼皮顫抖個不停。

她心裡抗拒著睜開眼睛,眼皮卻在不停翕動,終於,她慢慢睜開眼睛,耳邊傳來男人激動得微顫的聲音。

“葉靈,你醒了。”

強烈的光線晃得葉靈睜不開眼睛,她緩了好一會兒,纔再度睜開眼睛,鼻端縈繞著淡淡的薄荷香。

她知道抱著她的人是誰,她語氣輕而緩,卻無比堅定,“你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