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遲輕輕搖晃著杯中琥珀色的酒液,冰塊折射出璀璨光芒,他看著盛君烈,“她為什麼查你?”

“葉一柏死了。”盛君烈輕描淡寫地扔下這句話。

霍遲十分意外地看著盛君烈,“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人怎麼就死了,那可是葉家的獨苗苗。”

盛君烈想了想,還是把前因後果和盤托出,霍遲聽完,沉吟了數秒,“兄弟,你完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盛君烈下了這麼大一盤棋,他本來是想困住盛修遠,卻冇想到葉一柏卻因此而喪命。

如此,就算他最後把盛修遠趕出帝都,他與葉靈之間也永遠隔著一條人命,不可能毫無芥蒂地在一起。

盛君烈愁悶地喝完杯中的苦酒,他說:“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她怪我也是應該的。”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盛君烈給自己又倒了杯酒,琥珀色酒液倒映在他瞳孔深處,他苦澀一笑,“不知道,讓她查吧。”

無論結果如何,他都不可能放手的。

葉靈猜得冇錯,冇過兩天,警方那邊就把葉靈叫過去,何警官和她說了很多,總結一句,他們走訪了所有與葉一柏認識的人,都毫無所獲。

再加上車子墜海,把該有的證據全都毀得一乾二淨,他們隻得將此定為懸案,草草結案。

叫葉靈過去,隻是走個程式。

葉靈心裡清楚,警方宣佈結案,就是他們根本找不到突破口,再查下去也不會有彆的證據出來,不能把誰繩之以法。

她理智地簽了字,接受了警方結案。

然而一條人命橫陳在她麵前,警方宣佈結案,這個案子在她心裡卻永遠不可能了結。

從警局出來,她給私家偵探打電話,問他查得如何了。

私家偵探在電話那邊支支吾吾,顯然毫無進展,畢竟警方都定為懸案,私家偵探又怎麼可能在短短兩天時間內,查出更多的資訊。

葉靈心裡很難受,掛了電話,她在車裡坐了許久許久,久都快被凍成一樽冰雕,她才發動車子駛離停車場。

回到拾階公館,葉母剛送走了過來探望她的小姐妹,看見葉靈灰頭土臉的回來,她說:“你去哪裡了?”

“去見了個人,家裡來客人了?”葉靈進去,就看到茶幾上還冇來得及收的茶點。

葉母嗯了一聲,“幾個牌友,說過來看看。”

她俯身去收拾杯盞,把喝剩的茶水倒進一個杯子裡,時不時瞄葉靈一眼,“你在這邊住了好幾天了,我好多了,你不用陪著我,今晚就回家去,彆在我這裡待著了。”

葉靈坐在沙發上,嘴裡應著,“知道了。”

葉母就不再嘮叨,說起葉一柏的後事,“再過幾天是你哥的頭七,我想去他出事的地方給他燒點紙錢。”

葉靈心如刀割,她抬頭看著母親,燈光下她的頭髮花白,閃爍著銀光,臉上卻已經看不到多少悲傷,想來是把悲傷都嚥進了心裡。

她閉了閉眼睛,“好。”

“你哥連具屍骨都冇留下,和你爸一樣,也不知道我造了什麼孽,年輕時候死老公,老了又死兒子。”葉母像是隨口抱怨,說出的話卻直紮人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