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母起身一個箭步衝到嘟嘟麵前,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胳膊,激動地問:“你剛纔說什麼,你爸爸是誰?”

時雨臉色煞白,她急忙跟過去,抓住葉母的手,焦急道:“伯母,你嚇到孩子了。”

葉母甩開她的手,她力道重,時雨又冇蹲穩,一下子被她甩得跌坐在地上,都給摔懵了。

“媽媽,”嘟嘟那麼小,一下子擋在時雨前麵,伸出雙臂,像母雞保護小雞一樣,奶凶奶凶地瞪著葉母,“你是壞人,不準欺負我媽媽!”

葉母不是有意推倒時雨,就是聽到那孩子說他爸爸是葉一柏,她纔會情緒激動,“你剛纔說你爸爸叫什麼名字?”

時雨抓住嘟嘟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後,她看著葉母,“伯母,您彆激動,您去沙發上坐著,我告訴你。”

葉母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當年她跑去加拿大找葉靈,喜獲三個外孫,她都能很快接受。

但此刻,她看著嘟嘟,她卻控製不住情緒,聲音都顫抖起來,“他真的是一柏的孩子?”

時雨閉了閉眼睛,良久,她才點點頭,“是,嘟嘟是一柏哥的孩子,伯母,對不起,我擅自做主生下他。”

葉母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直勾勾地盯著葉嘟嘟,眼淚如潮水般從眼眶裡湧出來,“孩子,過來,讓奶奶看看。”

嘟嘟雙手抓著時雨的手,侷促不安地看著麵前的古怪老人,他有點害怕,“媽媽......”

葉星星看見姥姥坐在地上,他跑過去拽著葉母的手,想把她拉起來,“姥姥,不能坐地上,涼。”

時雨這纔有了動作,她爬起來,去扶葉母,“伯母,您先起來,我們坐著說,我一五一十都告訴您。”

葉母被這個事實衝擊得有些腿軟,被時雨和兩個孩子扶到沙發那邊坐下,時雨去廚房倒了杯溫開水出來,遞到葉母手上。

葉母捧著玻璃杯,氤氳的熱氣模糊了她的視線,時雨幾句話就將她這三年的生活概括完。

她說得輕描淡寫,但葉母聽得出來她帶著孩子過得不容易,否則也不會搬到拾階公館來住。

“時小姐......”

“伯母,你叫我小雨吧。”時雨溫聲道。

葉母點頭,“好,小雨,這幾年辛苦你了,一個人把孩子拉扯大,冇名冇份的,受了不少苦吧?”

“還好,有嘟嘟陪著我,一點也不辛苦。”時雨低頭看著賴在她懷裡的嘟嘟,親了親他發頂。

當初覺得日子特彆難熬,有好幾次她絕望地想赴黃泉與葉一柏團聚,又怕即使見到他,他也不會原諒她。

葉母又怎會不知一個人拉扯孩子的艱辛,隻是時雨不想讓她擔心罷了,她握住她的手背,“小雨,謝謝你生下嘟嘟,給一柏留下了血脈,謝謝......”

時雨聽著她聲音哽咽,眼眶也不自覺地發燙,她閉了閉眼睛,嗓子眼被一股酸澀堵得慌。

她根本就不值得謝啊。

當初要不是她待在簡雲希身邊助紂為虐,也不會害得葉一柏葬身海裡,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可是看著葉母,她說不出口,她卑劣的不想讓葉母知道她曾經做過的那些錯事,不想讓老人對她露出失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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