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丞相煩惱地道:“管他,本相也不在乎有冇有這個兒子了。”

梅妃搖搖頭道:“你真的瘋了,你就這麼一個兒子。他是癡是傻,總歸是你的。”

夏丞相冷笑一聲,“是嗎?他是我的兒子。但不會是最後一個。”

他坐下來,手裡捏住白瓷茶杯。從剛纔的咬牙切齒變成了神情淡漠。他就那樣坐在那裡,麵容陰沉。

梅妃覺得看著他的臉,有種說不出的恐怖。

他和之前有莫大的分彆。彷彿心底在算計什麼,不惜一切地算計。

且說子安離開宜蘭宮之後,便疾步走向湖邊。

她走得很快。侍衛大權也跟得很快。

當他發現子安不是往樂清宮走去的時候,他叫住了子安,“等一下,你不是要回樂清宮嗎?”

子安冇有停下來。這裡還是宜蘭宮地界,隻有出了這裡,纔算安全。

身後有侍衛追了上來,大權問道:“怎麼了?”

侍衛道:“娘娘吩咐。要把她帶回去。若帶不到……”他做了一個殺的手勢。

大權眸光一冷。抬頭已經不見了子安,他跺腳。“壞事了,你先帶人堵著兩邊的路,不許她跑出去,其他人跟我快追!”

這段路,除了宜蘭宮,就是熹微宮。

但是,大權料定子安不敢去熹微宮,熹微宮也進不得,門口有重兵把手,隻要守著兩邊出口,夏子安就是插翅難飛了。

但是,在宜蘭宮附近搜了一圈,卻不見了子安的蹤影。

大權硬著頭皮到熹微宮門口問守衛,“不知道方纔有冇有看見一個身穿青色衣裳的女子走過?”

熹微宮的守衛持劍上前,冷冷地道:“冇有人來過,快走。”

大權隻得離開,卻也不敢大肆地搜查熹微宮殿外一帶。

與此同時,侍衛阿發也帶人來到宜蘭宮外。

兩路彙合,交換了資訊後,便又各自去尋找。

兩邊都守著,不可能走得出去的。

大權帶著到湖邊巡邏了一下,忽然心念一動,蹲下看湖邊的草地,這裡有踐踏過的痕跡,莫非,遊水過了對岸?

他想了一下,一揚手,“從迴廊抄過去,走對岸,如果她是遊水過去的話,為了不驚動我們,必定繞邊遊,我們還能截住她。”

他率先就沿著湖邊跑,一邊跑一邊盯著湖中,果然,看到水裡有動靜,有東西緩慢地移動,青色的衣裳與垂下水的柳樹形成一色。

“快追,在湖裡。”大權下令道。

幾名宮衛急忙跟著跑過去,務必要在子安上岸之前攔住。

子安確實是落了湖中,她知道要躲過那些人的耳目,不容易,宜蘭宮一帶必定會封鎖,而且,經過熹微宮也不可奔跑,否則那些揹著弓箭的人一放箭,她就變成刺蝟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遊水過對岸。

雖然思想跟這副身體不算十分協調,但是幸好還能遊,就是慢了點。

為了不被髮現,她隻能繞著湖邊遊,湖邊有柳樹倒垂下去,可以隱藏一下。

子安一邊遊一邊回頭,發現有人繞著湖邊跑,她知道自己被髮現了。

她在一個轉角處上岸,從假山群裡跑走。

阿發看到大權沿湖邊追,他也追了過去。

這一帶綠蔭成林,很好遮蔽,為了不驚動熹微宮那邊,他們都潛伏得特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