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桀直到晚上亥時左右,纔回到府中。

他是先把秦舟安置在皇宮西苑纔回府。

皇宮西苑,是專門招待國賓的。

本來。蕭拓這個大嘴巴提出要她住在王府,目的也是為了更好的監視她,但是慕容桀怎麼可能會把她招回去?連夜送了她去西苑。纔回了府。

秦舟倒是不願意住王府的,有些事情。親眼所見總比想象更讓人難以接受。

秦舟在來北漠的途中。一直心事重重,一則是因為離開北漠,雖然知道此時離開對她來說是最好的選擇。但是,總怕生出變故來。

二則,有些事情。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

馬車離開西苑的時候,蕭拓道:“王府這麼大,其實留秦舟住在王府不是更好嗎?她做什麼都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那多安全啊。”

蘇青敲打了他的腦袋一下。“安全?你從哪裡看出秦舟住在王府會很安全?秦舟是北漠的將帥,手裡握住重兵,且如今北漠四分五裂,若有人暗中揣測。王爺請她來是為了幫王爺……”蘇青壓低了聲音。“叛變。然後王爺再相助她回北漠奪取帝位,那王爺真是水洗不清了。這是多大的麻煩你知道不?”

蕭拓哪裡想到這一層去?聽了蘇青的話,他頓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可如今就算住在西苑裡,人到底是王爺請回來的,皇上會不會認為王爺有居心?”

“肯定會有這樣的想法,所以更要避嫌了,以後我們和秦舟的來往不可過多,也不可過密,總之,你記住兩個字,避嫌,莫要為你們蕭家招惹麻煩。”

皇上一直都忌憚蕭梟,如今蕭梟馬上就要回朝了,蕭拓若不知道輕重,一個勁地往西苑跑,那可就是瓜田李下了。

“我知道了。”蕭拓點頭應道。

蘇青看著一直冇發話的慕容桀,道:“王爺,皇上那邊,您打算怎麼說?”

“直說。”慕容桀簡潔地說了兩個字,皇上早有內應監視著一切,若隱瞞反而不妙。

“也好,反正我們的目的隻是要帶秦舟離開北漠,讓戰事可以真正地終止,而皇上也不會對秦舟怎麼樣,非關要緊,我們也不要管太多。”

慕容桀嗯了一身,但是,顯得心事重重。

蕭拓問道:“王爺,你還擔心什麼?”

慕容桀揚了揚淺淡的眸子,道:“本王隻是擔心,洛親王未必能鬥得過楚敬,我們回國之前,本王與天機子見過一次,天機子也擔心這點,因為,洛親王如今被殺妻之仇矇蔽,未必聽得進勸,如果楚敬出了狠招,他不一定招架得住,如果意氣用事,反而會傷了康平帝,而且,洛親王是要給秦舟洗清罪名的,我隻怕他冇有以這個為主,隻一心想要複仇,那麼,秦舟就始終揹著殺王皇後的罪名,在大周耽誤的日子也要久一些,而她在大周越久,對我們的處境就越不利。”

“這對我們處境越不利是什麼意思?我們避嫌不就行了嗎?”蕭拓問道。

蘇青代為解答:“因為,秦舟不是一塊石頭,一根木頭。”

“不懂!”蕭拓直接道。

蘇青歎息,“若皇上要刁難秦舟,你覺得秦舟會像一根木頭般冇有反應嗎?”

“皇上為什麼要刁難秦舟?”蕭拓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