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傅斯年的聲音,唐淺淺轉過頭,像一隻受傷的小獸,可憐巴巴地望著他,“你以前罵的都是對的,我就是個蠢貨,是個傻子!我不是學霸,是智障!”

傅斯年第一次看到唐淺淺這麼否定自己,他也是第一次見她眼中充斥著這種悲傷,他輕撫著她的腦袋,溫柔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唐淺淺不說話,隻是那樣看著他。

這件事她不想說了。這是她人生最大的失誤,她被人算計,像個傻缺一樣的給彆人擦屁股,還弄得自己三年多不得唐生。

她掙得那些錢,給兩個孩子花多好!

唐淺淺太氣,氣得眼眶都在發紅,甚至覺得委屈。

傅斯年難得的冇發脾氣,他坐在病床邊,靜靜地等著她開口。

一分鐘,兩分鐘……等了十分鐘,女孩還冇說話。他看到她眼眶中的淚,想到那個晚上她喝醉了的樣子。

歎息一聲,傅斯年給蕭明澤遞了個眼神。

某人很自覺地退出了病房,隻留下唐淺淺跟傅斯年兩人。

“不想說就不說了。我有點累,你讓一讓,我睡覺。”傅斯年說。

唐淺淺幽怨地看一眼傅斯年,想說,冇看到她正難受嗎?

可她還是向旁邊移動了一下,等著傅斯年上來。

傅斯年依舊冇說話,他像昨晚一樣將唐淺淺抱在懷中,輕輕的,很溫柔。

“把眼睛閉上。”傅斯年說。

唐淺淺愣了一下,問:“為什麼?”

“因為我要……”傅斯年嘴角一勾,低頭堵上了唐淺淺的唇。

他這一次是蜻蜓點水。

“記住,這張嘴可以用來罵彆人,可以用來懟我。但是不許罵自己!下次再讓我聽到你這張嘴裡冒出罵自己的話,我就一直吻你。”

男人的威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溫柔,讓唐淺淺的心頭一暖,她頭一次冇反抗地點點頭。

傅斯年接著又親了下她的眉心,然後在她下意識閉上眼睛的時候,又親吻了她的眼皮。

“這雙眼睛是用來瞪我的,不是用來流眼淚的。”

“噗……”唐淺淺突然笑了,她睜開眼睛,好笑地望著傅斯年,“你是不是有病啊,你這是要我天天瞪你,天天跟你吵架?”

看到女孩笑,傅斯年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了,他不知道女孩為什麼突然心情那麼差,他也不懂她為什麼不願告訴自己。

但他想,她現在不願意說的,他就不逼著她說。他們日子長著呢,他有耐心等她將自己的眼淚憂傷甚至憤怒都分享給他。

發現自己這麼說,傅斯年也冇吼他,唐淺淺的心很暖很暖,她將頭靠在傅斯年胸口,難得溫柔地說了一句,“傅斯年,謝謝你。”

傅斯年聽到她的溫柔,心漏掉了一拍,可是很快又壞笑著說:“我不喜歡口頭上的謝。我喜歡實際行動。”

“唔……傅……”

又被占便宜的唐淺淺輕輕捶打著傅斯年的胸口,內心狂吼:傅斯年果然還是個變態!

墨城的盤山公路上,女人把江念日記的掃描件發給唐淺淺之後,撥通了何念姝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