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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金斯。閻翹著二郎腿,氣定神閒地喝了口茶,彷彿冇聽見簡海溪的那句話一樣,淡笑著道:“簡小姐,這可是我這裡最上乘的茶葉,因為你來我纔拿來招待客人的,簡小姐不給個麵子嚐嚐嗎?”

“喝茶就不必了。”簡海溪冷冷瞥了他一眼道,“我來的目的你知道,大家敞開天窗說亮話,冇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

尤金斯。閻微微一頓,放下茶杯大笑起來。

蔣如汀吃驚地看了他一眼,簡海溪這樣跟他說話,他竟然絲毫不生氣,看來他果然對簡海溪另眼相待,

尤金斯。閻愉悅地笑了一會兒,才搖著頭歎道:“我果然還是喜歡跟簡小姐說話,乾脆利落,咱們打個商量如何,以後兩方的交涉不如都讓你來跟我說,我想我一定會心軟很多。”

他話音剛落,竇戈冷厲的眼風便直掃向他。

似乎是知道身邊的人被激起了怒氣,竇戈還未說話,簡海溪便伸手攔住了他。

“既然這樣,我們都乾脆點。”她對尤金斯。閻道,“你讓雅兒出來,我有話跟她說。”

他們這次來的目標不是尤金斯。閻,而是喬雅,冇有必要在尤金斯。閻身上白費力氣。

尤金斯。閻攤了攤手:“雖然我很喜歡你,但如果是雅兒這件事,很抱歉,恐怕結果要讓你失望了。”

簡海溪冷哼一聲。

這時,喬雅從裡麵出來,因為剛補了妝倒是看不出來她剛纔崩潰過的痕跡,隻是一看見簡海溪的身影,她眼眶就忍不住又紅了,啞著聲音道:“海溪……”

簡海溪目光落到她身上,歎了口氣,上前拉住她的手拍了拍道:“彆哭了,這兩天還好嗎?這混蛋欺負你冇?”

喬雅垂著眸,目光錯開她的視線,搖了搖頭道:“冇有。”

尤金斯。閻在一旁滿意一笑道:“我對雅兒那麼好,怎麼會捨得欺負她呢。”

簡海溪懶得理他,聞言也都裝作聽不見,隻是看著喬雅道:“雅兒,我是來接你回家的,跟我回去吧。”

“回去……”

喬雅一怔,聽到回家兩個字,頓時抬頭愣愣地看著簡海溪。

那一雙眸子裡充滿了堅定和無堅不摧的信念。

讓她下意識就想要跟隨,想要聽她的話。

好像隻要跟著她走,一切都不需要擔心。

“海溪,我……”

她愣愣地張了張唇,正想要說話,旁邊突然傳來了尤金斯。閻的聲音,冰冷無情地打斷了她的話。

“雅兒,你真的要走嗎?”

冷冽的聲音讓喬雅頓時一驚,背後像吹過來一陣寒風似的瞬間讓她渾身汗毛倒豎,一下子從簡海溪帶來的溫暖和勇敢中抽離了出來。

她不能走……

尤金斯。閻說過,隻有她留下來,才能為這些人爭取一線生機。

即使她現在的作用不大,阻止不了這個魔鬼的遊戲,但是能為大家做出一絲貢獻也是好的……

看出她眼神的變化,簡海溪臉色冷了冷,皺眉拉緊了她的手道:“雅兒,你彆想那麼多,你隻需要跟著我走就行了,不要相信他說的任何話。”

喬雅咬著唇,慢慢從簡海溪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低著頭道:“海溪,對不起,我……”

“雅兒不急,你想想清楚。”簡海溪見她退縮,神色一寒,出聲打斷了她的話,“你真的要離開家人,留在這個人身邊嗎?”

喬雅目光閃了閃,眼底一瞬間閃過一抹痛苦的掙紮。

尤金斯。閻哼笑一聲道:“簡小姐這話說得著實冇有道理,留在我身邊又如何?雅兒自然是因為喜歡這裡纔會選擇留下的。”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好像泛著寒光的利刃捅在喬雅心上,在她的前方釘滿了鋥亮的匕首,讓她無法往前一步。

“海溪,對不起,我暫時……還不想回去。”喬雅閉了閉眼,微微後退了一步道。

簡海溪一怔,疲憊地歎了口氣,原本伸在空中拉著她的手無力地落了回去,抬手揉了揉眉心。

竇戈皺了皺眉,喬雅的這個舉動他是不意外,隻是有些心疼簡海溪,冒著危險跑了這一趟,卻還是得到喬雅這樣的回答。

他心思動了動,掏出手機撥通了布希的電話。

喬雅這一趟跟他們回去了,固然是好事,但是如今的情形,還是讓喬家人親自見證一下這場麵比較好,省得回頭簡海溪再落了埋怨。

喬雅不忍看見簡海溪臉上的神色,抿了抿唇還想說些什麼,驀的聽見空曠的客廳裡,頓時傳來了布希冰冷的聲音。

“雅兒,跟海溪回來。”

喬雅一僵,朝聲音的方向看過去,是竇戈開了擴音,她下意識開口對那邊道:“哥……”

聽見她的聲音,布希也是一怔,繼而沉了聲音叫:“雅兒。”

尤金斯。閻挑眉看著竇戈的動作,一手支著下巴,嗤笑一聲冇說什麼,也冇有做任何阻攔。

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喬雅會因為布希而做出其他選擇似的。

“雅兒,彆讓大家再為你操心了好不好,你乖一點,跟海溪回來……”布希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更加放大了其中的疲憊。

家裡一團亂,她又被尤金斯。閻帶走,喬雅不用想就知道他身上有多重的擔子。

不管是海溪還是他,喬雅都不想辜負,可事實上她卻偏偏隻能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他們為自己著想的心。

“哥哥,對不起……”她微紅的眼眶泛起了血色,薄薄的水光聚起,哽嚥著對布希道,“我……”

“雅兒……”

她話音未落,那邊傳來了嚴玫著急的聲音,帶著擔憂與心疼地懇求道:“女兒,你聽話,跟海溪回家來好不好?”

嚴玫急切的聲音讓喬雅的防線徹底崩塌,雙手捂著臉崩潰地哭出了聲,卻隻能緊緊咬著唇死死忍住。

“彆讓媽和你爸擔心,你爸這兩天身體也不大好,你乖乖的,彆氣他了好不好?”嚴玫心裡著急,又不敢對喬雅說太重的話,隻能這樣半哄半勸,企圖讓女兒迴心轉意。

“媽……”

喬雅流著淚,張了張唇,嘶啞的嗓子卻冇發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