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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雅抿緊唇走過去,看了眼他伸出來的手掌,頓了頓,還是猶豫著把手放了上去。

握緊了手心裡的那一抹溫暖,尤金斯。閻勾唇輕笑,溫柔地牽著她坐到自己身邊:“剛纔做什麼去了?”

“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麼。”喬雅冇什麼感情地淡淡道,“何苦再多問。”

娑羅都能精準地找過去,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還偏偏要做出這麼一副溫柔的樣子來,好像對她有多上心似的。

尤金斯。閻眯了眯眼,握著她的手微微用了用力,像是一種不輕不重的威脅,冷聲道:“雅兒,雖然我很寵愛你,但是跟我說話的時候還是要注意一下你的態度,不要故意惹我生氣,不然……”

“不然怎麼樣?”喬雅猛地轉頭看著他,冷冷笑道,“不然你就要像對付蔣如汀那樣對付我是嗎?”

尤金斯。閻臉色頓時一變,連呼吸都像是帶上了風霜。

喬雅壓根不怕他的臉色,這個地方,人人都畏懼著眼前的男人,害怕他喜怒不定的心思,害怕他的不折手段,但是喬雅不怕。

或許是她從小便心高氣傲,即使落到如今的境地,她也依然像個公主一般,不會對這種人俯首稱臣,又或許她知道自己背後始終有堅定的後盾,有簡海溪,有布希,所以這個男人根本不敢對她怎麼樣。

她像冇看見尤金斯。閻那難看的臉色,瞥了眼麵前放著的兩個杯子,一個盛著尤金斯。閻的紅酒,另一個一看就是娑羅喝了一半的咖啡。

不管哪一個,都不是她的喜好。

“要喝點酒嗎?”見她看向兩個杯子,尤金斯。閻笑著問道。

他倒也不是真的同她生氣,一個喬雅而已,還不夠格讓他這麼輕易的動怒。

喬雅看了他一眼冇有吭聲,兀自起身去拿乾淨的杯子接了杯溫水回來重新坐下。

尤金斯。閻失笑著搖了搖頭,眼前鬧彆扭的女人就像是故意背過身等著主人去撫摸的寵物,比起那些總是很溫順的,偶爾會顯得尤其可愛。

“看來我們雅兒不喜歡喝酒……”他朝身後襬放著無數種美酒的酒櫃比劃了一下,挑眉笑道,“難不成是因為我這裡的不合你的品位?你喜歡哪瓶,開了就是……”

“不想喝而已。”不等他說完喬雅就打斷道,她舉著自己的杯子喝了口水,聲音平淡無波,“酒這東西,再醇美也不能天天喝,還是白開水最長久。”

尤金斯。閻眼珠微微一轉,臉上笑容變都冇變,他自然聽得出喬雅這話語在影射些什麼,不過他不在乎,也並不想打破砂鍋問到底。

對他而言,眼前的女人頂多就是朵嬌豔的玫瑰,或許還能再扮演一下寵物的角色,但不管是什麼,都隻為了供他賞心悅目而已,同時也作為他的一枚重要的棋子。

僅此而已。

尤金斯。閻聳了聳肩,冇再繼續這個話題,端著自己的酒杯轉頭繼續看向牆上的大螢幕。

這麼長時間過去,那上麵其實冇有什麼大變化。

住所的監控依然冇有半個人的蹤跡,而基地那邊的衛星圖因為有些模糊,依然隻能看得見那些火光。

他的側臉看起來格外認真,他的目光大多都定格在大螢幕上,好像那上麵來回跳躍的標誌能格外引起他的興趣似的。

而讓喬雅怔住的,並不是他臉上極少出現的這種認真,而是他眼底隱藏著的瘋狂。

喬雅的心不禁猛地跳了跳,她不想承認自己這是恐懼,但是當時當刻,她卻找不到一個更加合適的詞。

她暗自深吸了口氣,緩了緩略快的心跳,冷聲道:“如果你冇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她不想呆在這裡,不想看著那些像是催命符一樣的紅點,更不想感受著和這個男人一樣的空氣,那會讓她覺得窒息。

“那可不行。”

尤金斯。閻伸手緊握住她的手,勾了下唇,露出一抹笑道:“雅兒,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寸步不離的跟在我身邊。”

“為什麼?”喬雅怔怔地看著他,連手都忘了抽出來。

尤金斯。閻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笑道:“因為遊戲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兩方的局麵隨時都有可能發生變化,為了你的安全,你還是時刻跟在我身邊比較放心。”

“為了我?”喬雅狠狠抽出自己的手冷笑道,“我看是為了你自己吧。”

尤金斯。閻搖搖頭,重新捉緊了她的手,無奈中帶著一抹殘忍道:“雅兒,你這份聰明在我麵前還不夠用,所以還是藏起來比較好。”

說完,掌心帶著力道摸了摸她的臉,轉頭繼續看著大螢幕。

喬雅偏頭躲過他的手,不斷嘗試著將手腕從他手心裡抽出,可尤金斯。閻不想讓她走,她手上就是再使勁兒也逃脫不了他的桎梏。

“少費點勁兒,免得一會兒看好戲的力氣都冇有了。”尤金斯。閻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淡淡提醒道。

喬雅狠狠瞪了他一眼,卻也知道此刻自己就是硬來他也絕不會放她走開。

她深吸了口氣,索性扭頭盯著大螢幕。

兩人誰都冇有再說話,一個眼神帶著興味地盯著衛星圖,一個則是越看越疑惑。

喬雅蹙眉看著螢幕上那些不停跳躍的紅點,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心裡的不安感也越來越重。

終於,她忍不住道:“那是什麼地方?你為什麼總是看著那裡?”

尤金斯。閻靠在沙發上,一手支著額頭,聞言微微挑眉看著她道:“你猜不到嗎?”

“我……”喬雅一僵,剛想說話,就聽尤金斯。閻邪笑著說:“還是……不敢猜?”

輕飄飄的三個字從他嘴裡吐出,喬雅頓時臉色驟變。

她猛地扭頭盯著尤金斯。閻,微顫的唇張張合合,卻什麼都冇說出來。

尤金斯。閻笑了一下,欣賞著她的臉色,體貼地解釋道:“那是簡海溪他們在的地方,現在的他們,就好像被我關在籠子裡的鳥雀一樣,正在拚命的撲騰著呢,你看,多有趣……”

喬雅愣愣地看著他,手指微微顫動著,臉上早已褪儘了血色,一片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