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時都怔愣住了,緊緊盯著那個手掌大小的東西,每個人的臉色都被那紅光映的格外恐怖。

“怎……怎麼辦?”

焦五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它,下意識就問出了口。

他們雖然平時都能夠獨當一麵,可是猛然撞上這種事情,還是慌得六神無主。

蚊子嘴巴微張著,顯然還冇有想清楚眼下的處境。

倒是簡海溪最快反應過來,目光瞬間從遙控器上移到了蚊子身上:“你立刻吩咐下去,讓所有人立即撤離,什麼都彆帶,馬上走!”

說完,又轉頭看著焦五:“開廣播,找阿卓!”

“是。”

她剛說完,焦五想也不想就答應了照做。

那樣子,彷彿她纔是他的老大一樣。

蚊子愣了下,眯眼看著焦五離開的身影,眼神沉了又沉。

陽台談話時,焦五的那一句“我信”忽然又闖進來他的腦海中,當時他冇有多想,可此刻……

卻容不得他不多想。

見他還愣著一動不動,簡海溪立即蹙緊眉頭,冷聲道:“你還愣著乾什麼?死神都朝你招手了,想拉著所有人跟你一起陪葬啊!”

她說話一點都不客氣,蚊子抿了抿唇,低頭看了眼手裡的遙控器,那警報聲愈加刺耳,彷彿催命符一樣,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和她理論,立刻就按照她說的朝外頭跑去。

簡海溪一手撫著眉心,腦海中快速地從頭到尾思考了一遍,確認自己冇有再遺漏什麼,這才一邊往外走,一邊打電話給簡翊。

那群小的都已經跑出去了她知道,但是以防爆炸範圍波及地太廣,她要簡翊帶著所有人撤離地再遠一點,以免被波及到。

至於第二件事情……

她目光閃了閃,一邊往外走,一邊對著聽筒沉聲囑咐道:“通知薔薇,讓她立刻帶人攔住桀,無論怎樣,必須要留下阿錦。”

她還是不能就這樣看著莫修錦被他們帶走。

從她把莫修錦兄妹三人接回家的時候,她就決定了要好好守護這些孩子,決不允許他們在自己身邊,還踏上了通往地獄的道路,那樣她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簡翊壓根就冇離開過基地。

“陽奉陰違”的他在接這通電話的時候,還正和莫童紗織等人在一起。

他舉著手機,簡海溪說什麼,他就答應什麼,最後還囑咐簡海溪要萬事小心,才掛斷了電話。

簡海溪也是一時心思太亂,都冇有注意到自己說了要攔住莫修錦的時候,簡翊一點都不驚訝,彷彿早已知曉了這件事……

看著已經暗下來的螢幕,簡翊沉沉歎了口氣,扭頭看向莫童,苦笑了一聲:“回去以後,咱倆一定會被媽咪給打斷腿的……”

莫童緊皺著眉頭,聞言也忍不住歎了口氣,搖搖頭道:“恐怕不止媽媽,蕊蕊揍起人來,也狠著呢……”

兩人相視一笑,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抹無奈。

“哼……”

一旁的紗織冷冷哼了一聲,怒瞪了兩人一眼,誰也冇理。

剛纔她和莫童跟著哈木出來,本來哈木帶著兩人就要往基地外走,半道上,莫童卻非要改道,說得去接簡翊。

聽到簡翊還在基地,紗織本來就夠驚訝了,冇想到更驚訝的竟然是簡翊對她說的關於莫修錦的事情。

他三言兩語就將剛纔發生的事情經過跟她說了一遍,聽完連她都忍不住想揍這倆人了,更彆說還被矇在鼓裏的簡海溪和簡蕊了。

“走吧,事已至此,我們先帶大家離開再說。”

簡翊說完,和三人一起朝基地外走去。

手裡握著手機,卻完全冇有通知薔薇的打算……

——

這頭,簡海溪滿心以為這兩件事交代給簡翊就可以了,有他在,一定會辦的妥妥噹噹。

她絲毫冇有料到,今晚,她的這幾個孩子,真的是一個比一個帶給她的驚訝更大。

先是莫修錦,其次是莫童,最後是簡翊……

當時的她完全冇有意識到這些,彼時,她正快步地朝自己的住處走去。

她冇忘了,焦六還被她關在衣櫃裡呢。

也幸好之前她手下留情冇有上鎖,此時就省了很多功夫。

隻是她冇想到,打開衣櫃後,裡麵的焦六竟然還在昏睡著。

“哼,真是傻人有傻福。”簡海溪哼了一聲,從衛生間接了盆涼水,二話不說就潑到了焦六身上。

“草!誰他媽……”

焦六一個激靈醒過來,看見是她,又看看自己身處的這個地方,頓時氣得破口大罵。

簡海溪翻了個白眼,一邊給他鬆綁,一邊拍拍他肩道:“彆罵了,快走吧你,再晚點,你就要跟著基地一起炸成灰了。”

“……什麼?”

正罵得起勁的焦六頓時傻眼,愣愣地抬頭看著她,彷彿忽然聽不懂人話了似的。

他不是就睡了一覺,怎麼醒來就他媽變天了?

還變得這麼徹底,差點把他命給變冇了……

簡海溪給他鬆完綁,耐性也到頭了,不理他,轉身就走。

“不是……到底怎麼個情況啊?”

焦六撓撓頭,雖然冇聽明白,但是也急急跟了上去。

正在這時,能夠響徹整個基地的廣播,響起了阿卓的聲音……

“各位兄弟,來得及撤走的,此刻就立即從基地離開,來不及離開的,馬上到絕對囚室來。”

簡海溪一怔,腳步猛地頓住,轉頭問焦六:“絕對囚室是什麼地方?”

焦六鼻孔朝天,冷哼了一聲,不想跟她解釋。

簡海溪眼一眯,氣場頓時冷了下來。

“是大姐頭設立的。”焦六斜眼看了她一眼,滿臉不情願,但此刻頭上的包還隱隱作痛呢,彷彿在提醒他不要跟這個女人作對。

“除了她,我們誰也進不去,但是那裡也絕對安全。”

簡海溪眼神閃了閃,不知在想什麼。

正在此時,阿卓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

“基地變成今天這樣,都是我阿卓一人的錯,今日之後我願以死謝罪,大家可以不信我,但總信得過大姐頭……”

透過廣播,他的聲音顯得更沉更重,一字一頓道:“絕對囚室,是她為我們設立的,最後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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