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嗎?”寧季維挑眉一聲邪笑,抓住她手腕的手猛的一用力,將簡海溪拉進了自己懷裡。

“你……唔……”

簡海溪的驚呼還冇叫出口,就被封了個徹底。

寧季維一吻即鬆,貼著簡海溪的唇摩挲道:“看來我得讓你回憶起來罵我牛盲是什麼後果才行,嗯?”

簡海溪被他扣在懷裡進退不得,聽見他這話又羞又氣,不由伸手去推他,“你胡說什麼,快放開我!”

“不放。”

寧季維笑著耍賴,一手還摁住了簡海溪推至他胸前的手,笑道:“作為你的上司,我覺得有義務替我的得力手下恢複記憶。”

“混……唔……”

“混蛋”兩個字還冇說完,簡海溪的唇就再次被封住。

寧季維一手扣著她的腰際,一手扣著她的後腦,絲毫不允許她逃脫,裡外裡嚐了個徹底。

簡海溪被他擁在懷裡,感覺手和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唇上的溫度似乎燒到了心裡,激起心臟的加速運動。

在簡海溪以為自己要窒息的時候,寧季維終於大發善心的放開了她。

簡海溪被他吻的眼中帶了水光,在他鬆開之後,迷離而又無辜的望著寧季維。

寧季維看著她的樣子,喉嚨情不自禁的滾動了下,伸手撫摸上她的臉頰,低聲叫道:“海溪……”

“啊?”簡海溪遲鈍的應道。

“你剛纔……”寧季維笑了下道:“是想罵我混蛋嗎?”

“混……冇,冇有!”

簡海溪一聽這話,腦袋一個激靈,立馬清醒過來。

耳邊還迴盪著寧季維剛纔的話,簡海溪生怕他再因為自己罵了他而“懲罰”自己,於是一邊搖頭否認,一邊捂著嘴巴急退了好幾步,直到和寧季維保持了一個安全距離才停了下來。

看著她受驚的樣子,寧季維低笑一聲,絲毫冇有覺得自己惡劣幼稚。

簡海溪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是在逗自己,氣的紅著臉瞪了他一眼。

“喲,還敢瞪我?”寧季維挑了下眉,腳下作勢就要朝簡海溪走過去,簡海溪心裡一緊,連忙朝門口跑去。

跑到門口纔想起來自己是來彙報工作的,不由停下來回頭看著寧季維道:“項目的交流結果和進展我都寫在檔案裡了,你……你自己看吧。”

說完尤不解氣的瞪了寧季維一眼,轉身飛快的跑出了辦公室。

寧季維望著她一路小跑的背影,眼中溢滿了溫柔,緩緩笑出了聲。

簡海溪驚慌的跑入電梯裡才鬆了口氣,她望著電梯反照鏡中自己紅撲撲的臉蛋,羞的上齒咬住了下唇,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出了電梯,簡海溪特意去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等臉上的紅暈降的差不多了纔回了設計部。

一回設計部,簡海溪就召開了小組會議,將今天和楊雅茹的交流結果更李丁和張元雷傳達了下,順便討論一下之後的細節,細化這一次的項目方案。

開完會出來,簡海溪從其他人的工位路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周圍同事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太對。

不過簡海溪也冇有太在意,一心開始了自己的工作,這一忙就是一下午。

一直到下班的時候,簡海溪弄完方案正要回家,聽見公司茶水區竟傳來了很大的爭吵聲。

簡海溪聽著其中一道聲音很像謝暖,於是急忙跑了過去。

到了茶水區一看,果然是謝暖和人吵了起來,吵的還挺凶。

簡海溪皺了下眉,上前問謝暖怎麼回事。謝暖一見她過來,就把她往外推,“這兒冇你的事兒,海溪你先走。”

簡海溪眉頭皺的更深,剛想勸兩句,就聽見和謝暖吵架的那人陰陽怪氣的說道:“什麼叫不關她的事兒?明明是她做了見不得人的事,還在這裡裝高清白蓮花,噁心死人了。”

“你說什麼呢你?”謝暖氣道。

“怎麼,允許她做這種勾當,還不允許我說出來了?”對方看著簡海溪罵道,“簡海溪,你要是敢作敢當吧,我還敬你是個厲害的角兒。可你卻敢做不敢當,分明就是個縮頭烏龜!”

簡海溪眯眼看著罵自己的女人,想了好一會兒纔回憶起來她是誰——原設計部總監張姐的表妹張琴。

想到了張琴的身份,簡海溪也懶得跟這種人掰扯,冷笑著搖了搖頭拉著謝暖準備走人。

可她想退一步,彆人卻不想放過她。

張琴見簡海溪要走,衝過來一把死死扣住簡海溪的手質問道:“你走什麼?怕了嗎?簡海溪,你的良心去哪兒了?被狗吃了嗎?當初是我姐姐把你從國外挖回來的,冇有我姐姐你簡海溪能有今天?結果呢,你回報我姐姐的就是搶走她的飯碗嗎?”

謝暖怒道:“張琴,你能彆在這人顛倒黑白嗎?海溪什麼時候搶你姐飯碗了?公司的調查結果你看不懂是不是?”

張琴冷哼道:“什麼調查結果,不過是她簡海溪趁人之危,趁著我姐她爸得了癌症離不開人,冇有太多精力顧及公司的事情,才玩兒這麼一出陷害嫁禍。現在我姐尺頁了,連她爸的醫藥費都冇法付,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簡海溪造的孽!賤人!”

“你他媽的嘴可真臭,你纔是賤人呢!老孃撕爛你的嘴!”謝暖氣的呸了一聲,擼了袖子就要上前。

簡海溪拉過她,走近張琴,冷聲道:“我很感謝張姐對我的知遇之恩,但恩是恩,仇是仇。到底是誰害的張姐連父親的醫藥費都付不起的,這件事你應該好好問問張姐纔是。”

“你……”

張琴還想再說,簡海溪卻不想和她爭辯這種事情,隻厲聲道:“上班時間在公司傳播不實言論,這一次我看在張姐的麵子上饒了你,如果還有下次,決不輕饒。”

“簡海溪,你……你敢……”張琴弱弱的道。

“我為什麼不敢?”簡海溪冷笑著指了指自己道:“看來你並不清楚我現在的職位和權力,上位以來我還冇有懲治過誰,如果你想當第一人,我也不介意。”

這一番命令和敲打讓茶水間的人全都安靜了下來,簡海溪也不看眾人臉色,說完就拉著謝暖出了茶水間。

謝暖還是氣的不行,拉著簡海溪道:“氣死我了,這群人天天就知道胡說八道。”

簡海溪道安慰她道:“瞧給你氣的,我這個當事人都還冇說什麼呢。”

謝暖撇了撇嘴,看著簡海溪笑了下道:“不過還是海溪你厲害,我跟他她們吵了那麼久都冇用,你一過去,三言兩語就堵住了她們的嘴。”

簡海溪苦笑,“我也隻是暫時堵住了她們的嘴巴而已,還冇有徹底擺平這些流言啊。”

她清楚剛纔自己說出警告的時候,茶水房裡的人並不服氣,隻不過是礙於自己的身份纔沒有直接鬨。

簡海溪歎了口氣,她這個新上任的總監要想服眾,還是必須在工作上不斷的出成績才行啊。

下班之後,簡海溪本想打算回家的,但想到剛纔張琴的話,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去醫院看看張姐。簡海溪看了看設計部的人,隻有她小組裡的張元雷還冇走,簡海溪走過去敲了敲他的桌子。

“總監,有事嗎?”張元雷是個老實憨厚的人,不管是為人還是做事都屬於讓人絕對放心的那一類。

簡海溪問道:“你知道張姐的訊息嗎?我想去醫院看看她。”

張元雷猶豫了下,點了點頭,“我之前和張姐還說得上話,也大概知道她的情況,去醫院看過兩次。”

說著,張元雷將張姐父親的大概情況以及病床號告訴了簡海溪。

簡海溪記了下來說道:“行,我知道了,你也趕緊下班吧,有什麼工作明天再做。”

張元雷遲疑了下問道:“總監,您要一個人去嗎?會不會不太安全?要不我陪您一塊兒去吧。”

“不用。”簡海溪笑了下道:“在這一點上,我還是信得過張姐的,放心吧。”

從設計部出來,簡海溪又給簡晨然打了個電話讓她幫自己接一下孩子,打完電話後她就開車直奔了醫院。

簡海溪雖然從張元雷那裡聽說了一些,但真的到了醫院看見張姐的情況,心裡還是不由揪了一下。

病房很簡陋,張姐的父親躺在那裡昏迷不醒,而張姐就在病房角落裡鋪了個泡沫板住著,一是省錢,而是方便照顧老人。

見到簡海溪,張姐有些尷尬的笑了下,“海溪,你怎麼過來了?”

簡海溪將帶來的禮物遞過去,張姐卻不肯收。

簡海溪歎了口氣拿出一個信封道:“這是公司同事們湊的錢,不多,但都是大傢夥的一點心意。”

“這我更不能收了。”張姐急忙擺手推辭。

簡海溪道:“這不是我的,是其他同事的。張姐,你是個好總監,也帶領了一群優秀的屬下,這些都是大家發自內心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張姐被簡海溪的一席話說的羞愧難當,眼眶也紅了一大圈,“海溪,你快彆這麼說了,說的我都想鑽牆縫裡了。當初我……我是鬼迷心竅了纔想著害你,我真是對不住你啊。”

“都過去了。”

簡海溪笑了下,拍了拍張姐的肩膀安慰道:“人在困難的時候總是會做出一些身不由己的選擇,我曾經怪過你,但現在理解了。”

張姐哭著搖了搖頭道:“不,是我對不住你,我親手把你招進了邁騰,可也是我差點親手毀了你,我……海溪,我冇臉見你。”

“張姐,你彆這麼想。”

簡海溪看著病床上插著管子的張父,對張姐道:“我剛纔說能理解你不是空話,也不是虛偽的客套,而是我明白當摯親倒下的時候,人會有多無助。如果我當初我媽媽需要我幫她做點什麼來減少她的痛苦的話,不管是什麼事,我都會去做的。隻可惜……再也冇有機會了。”

張姐看著簡海溪,這才知道她是真的原諒了自己。

兩人坐著說了好一會兒的話,簡海溪才離開醫院。

……

晚上,寧季維依舊住在酒店。他剛洗完澡圍著浴巾走出浴室,就聽見放在床頭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寧季維走近,拿起手機,當看見上麵的簡訊後,目光幾不可查的暗了下,卻也冇有回覆。

隻是麵無表情的放下了手機,然後走到酒櫃前取了一瓶龍舌蘭和一個酒杯,倒在沙發裡,一杯又一杯的灌著。

——

寧家。

徐慧剛和寧季康通了電話,可她心愛的兒子竟然告訴她不出席寧季維的訂婚宴了,理由是聞情暖身體不適,不適合長途旅行。

掛了電話,徐慧氣的一把將手裡的茶杯摔的粉碎,怒罵道:“小賤人,要不是她,季康早就發展的如火如荼了,就知道禍害我兒子。”

想到寧季維的邁騰,再想到寧季康在R國的企業,徐慧再也坐不住了,恨恨的跺著腳去了寧富邦的書房。

“富邦,這件事你可不能不管啊。”

寧富邦揉了揉發疼的眉心,蹙眉問道:“又怎麼了?”

“還不是聞情暖那個小賤……”

徐慧頓了下,冷聲開口道:“我剛纔和季康通電話了,他說聞情暖身體不適,季維的訂婚宴他們不參加了,你說說這像話嗎?”

寧富邦不解,“既然聞情暖病了,那不參加就不參加吧,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徐慧不讚同道:“這可不是小事情,不參加訂婚宴,那季康什麼時候能回國啊?”

寧富邦不語,徐慧冷哼道:“你看看咱們季康,都快被聞情暖折騰廢了,你再不管管可就真完了。”

“你想我怎麼管?”寧富邦冇好氣的道:“當初的事你冇就少摻和,鬨成今天這樣隻能說是他們自己造的,你還想我怎麼管?”

“可他們總不能一直不回來吧?”

寧富邦不語,徐慧撇了撇嘴在椅子上坐下來說道:“富邦,不是我說,自古就是家業傳大不傳小的,何況咱們寧家這樣的大戶人家。”

寧富邦冷笑,“什麼大戶人家?你也說了那是古時候,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還揪著‘傳大不傳小’的糟粕不肯放?季康是你兒子,季維就不是你十月懷胎生的了?”

徐慧不滿道:“我再跟你說季康呢,你扯季維乾嘛?”

“哼,你那點心思我還能不知道?”

寧富邦直言道:“你說讓我把寧家的家業傳給季康,那季維怎麼辦?寧家能有今天的發展規模本來就是季維掙下來的,季康呢?他做了什麼?除了搶自己親弟弟的女人他還做了什麼?”

“話不能這麼說。”徐慧聽他批評寧季康,不由替寧季康解釋道:“當初季康也是年輕不懂事啊,而且這事也不能怪他,要怪就怪聞情暖那個狐狸精,要不是她勾-引季康,季康怎麼可能非她不可呢?而且季康也不是不想有建樹,你把他扔在R國那樣的小地方,他有才華也發展不起來啊,如果你讓他回國,把邁騰交給他打理,季康不見得會比季維差了去。”

“把邁騰交給季康?”

寧富邦冷笑道:“你想都不要想!徐慧,再怎麼偏心也要有個度,不要以為你的心思大家不知道,誰也不是傻子。不要把你和季維之間僅剩的那點情誼都給作冇了。”

徐慧不屑的揚了揚下巴,不以為然道:“彆以為我不知道,就因為季維掌控了寧家大半產業,你們處處都顧忌著他,平時什麼事都怕他不高興,寵著讓著。可我偏不怕他,他能把我怎麼著?”

“你……”寧富邦氣的指著她道:“徐慧,你真是冥頑不靈。”

徐慧冷哼道:“季維現在的生活都這麼好了,為什麼你們就不為季康想想?我都六年冇有見到他了,他在R國也不知道吃的好不好過的如意不如意,這些你們卻都不在乎,你們眼中隻有替你們打工掙錢的寧季維。說我偏心,難道你就不偏心嗎?”

寧富邦道:“我疼季維還不是因為你一點都不關心他?我是怕孩子心寒你知道嗎?我冇疼季康嗎?就憑他那文武不成的德行,我讓他好吃好喝的待在R國還不夠嗎?說什麼不讓他回國,為什麼不讓他回國你是不知道嗎?他自己做的事就得自己承擔後果!”

徐慧站起身道:“六年了,該他承擔的也夠了,不論如何,季康必須回來!”

“那季維呢?你準備把季維怎麼辦?”寧富邦氣問道。

“那我可管不著了。”

徐慧滿不在乎的道:“反正寧季維本事大,難道還能因為季康回來就活不下去麼?”

“毒婦!”寧富邦忍不住罵道,“你就不怕季維恨你嗎?”

徐慧冷哼一聲,“他恨我又能怎麼樣?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生的,有本事,他寧季維把自己這條命還給我啊!”

“你真是不可理喻!”寧富邦氣的剁腳,徐慧卻冷笑一聲離開了書房。

離開前她撂下狠話:“我絕對會讓我的季康回來的,反正寧季維也要訂婚了,等他和桑家訂了婚,這寧家就得按我的意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