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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眾好友還有兩位長輩道彆完,簡海溪帶著簡蕊和莫童上了車。

車子緩緩啟動,簡海溪轉頭檢查兩個孩子的安全帶,看見莫童時一頓,不由笑出了聲。

“童童,你這是……”簡海溪笑問。

莫童端端正正坐在後座,腿上堆了好幾個盒子。簡海溪剛纔回頭的一瞬間,甚至都冇有看見他。

莫童扒拉扒拉身上的盒子,艱難地從盒子堆後麵伸出一個頭來,看著簡海溪道:“媽媽,我安全帶已經繫好了,蕊蕊的也繫上了。”

簡海溪點點頭,又指指他身上的盒子道:“你身上這些……怎麼不放到後備箱去?”

“後備箱都已經塞得滿滿噹噹了,這些實在放不下了。”莫童苦笑了一聲,“爺爺和舅爺爺他們太熱情了,這已經是偷偷放回去很多了。”

簡海溪無奈地搖頭笑出聲,這來一趟怎麼好像跟要把家搬回去似的,比起來的時候還真是有過之無不及。

再往旁邊一看,好吧,小女兒身上也是堆成小山了。

“冇事的媽媽,這些很輕,冇有重量的。”莫童乖巧地安撫簡海溪,“一會兒我放地上就行了。”

冇辦法簡海溪隻能點頭。

後座的另一邊,從上車起,簡蕊就有些悶悶不樂,平時最是活潑的人此刻歪著頭靜靜坐在座位上發呆,剛纔和兩位長輩道彆的時候還活蹦亂跳的呢。

簡海溪看了她一眼,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問:“怎麼啦這是?捨不得爺爺和舅爺爺?”

“嗯,是有一點。”簡蕊嘟著唇點點頭。

“一點?”簡海溪雙眸轉了轉,“那還有好幾點是因為什麼呢?”

“還不是因為jojo哥哥冇有來送她。”莫童在一旁小聲道。

“哦……是因為這個呀。”簡海溪拉長聲音。

簡蕊小小聲地哼了一聲,噘著嘴不高興。

“jojo不是答應你有空就去湘城找你玩兒嗎?”

“是啊,但是那要過好久了嘛。”簡蕊耷拉著小臉難過道。

“那既然蕊蕊這麼不開心,jojo這個禮物現在拿出來是不是也不太合適呀?”

她話音未落,簡蕊頓時轉頭看向她,雙眼亮晶晶的盛著星星。

簡海溪失笑,從一旁的包包裡取出一個首飾盒遞給她。

“哈哈,我就知道jojo哥哥心裡記得我。”

簡蕊迫不及待地拆了繫帶打開盒子,裡麵是一個別緻的髮卡,一朵水晶製的香檳玫瑰栩栩如生立在髮卡上。

剛纔還垂頭喪氣的小姑娘立刻就眉開眼笑了。

“好看嗎?好看嗎?”簡蕊歪著頭問簡海溪,指著頭上剛彆上去的髮卡。

“髮卡美人也美,自然是好看的。”簡海溪捧場的點頭。

問完簡海溪,簡蕊猶不知足,拉著莫童朝自己的頭上比劃。

不等她開口,莫童趕緊點頭道:“好看好看,尤其好看,你帶著最好看。”

簡蕊哼了一聲,這才滿意,拿出手機自己照鏡子欣賞去了。

——

陽光正好。

城郊的一處皇家莊園裡。

音樂噴泉正淡淡流出輕緩的音樂,源源不斷的二層噴泉濺出的水星在陽光的折射下凝出微小的彩虹,懸在水柱附近。

打理的井井有條的景觀樹在道路兩旁像兩列侍衛親軍一樣列隊而站,守護著這個莊園。再遠一點的地方,就是麵積廣闊的草坪。

再往後,靠近建築的地方,有一方透明的遊泳池,清澈透亮的池水隨著微風波光盪漾。

遊泳池旁的太陽椅上,一個帶著墨鏡的男人正躺在上麵,腰間圍著浴巾,享受著旁邊兩位美人的按摩。

一個身穿西裝的手下沿著水池邊逐漸走近,對著太陽椅上的男人微微低頭,恭敬道:“主,簡海溪今日回湘城了,算時間的話,大概晚上到。”

男人抬手摘下墨鏡,唇角勾起一抹笑容道:“想不到她動作還真快啊。”

昨天纔剛和蔣如沫談判完,今天就急著回湘城,果真不是個閒得住的女人。

“主,要攔住她嗎?”手下問。

“嗯?攔她做什麼?”男人輕聲笑了一下,“我可巴不得她快些回來呢,最近湘城也太無聊了,她回來了正好,不然總跟寧季維和莫厥那幫臭男人玩遊戲多無趣?”

墨鏡在男人的手裡轉了兩圈,微微一頓,被他抬手架在了身旁美人的臉上。

修長的食指順著美人的臉頰一路下滑,男人唇角噙著一抹微笑,輕佻地勾了一下她的下巴:“冇有女人點綴的世界,再精彩也是荒脊。”

手下有些不解,卻也冇多問。

男人收回手坐正身體,轉而問道:“方晟呢?”

“關著呢,他說什麼也不肯再配合我們。”

“哦,那就打一頓放回去吧。”男人不甚在意地擺擺手。

“放了?”手下頓時驚訝地抬頭,“就這麼輕易放了他嗎?”

“不然呢?”男人斜了眼他,“難不成你還想養著他和他那年邁的老爹老孃一輩子不成?”

“可是……”

男人揮揮手打斷他,咧嘴笑道:“冇用的棋子,玩過了就該扔了,老抱著雞肋,怎麼才能品嚐到更多的美味呢?”

“是。”手下應下。

男人不再多說,站起身朝身後的建築走去,邊走邊吩咐道:“備車,我要出門一趟。”

新的遊戲是時候該開始了……

——

在離市中心不遠處的一塊兒犄角旮旯裡,還座落著一片老式的居民樓。

四周高樓林立,將這擁擠不堪的一小片區域包圍嚴實,如果不是這裡居住的老人,即使是跟著導航,要找到這片地方也要花費一番功夫。

這幾幢居民樓都隻有五層樓高,樓間距很窄,崎嶇不平的小路上偶爾落著幾個塑料袋,明明再隔幾條街就是熱鬨繁華的中心,這裡卻像被人遺忘了一般,就連白天也鮮有人聲。

第二排靠東的一幢樓裡,某一層朝東的視窗上擺放著幾盆綠植,葉片青翠欲滴,一看就是被主人好好照料著。

間歇有低沉的男聲從那個視窗隱隱傳出來,還有狗的嗚咽聲。

一人一狗安然自得,殊不知早在很久以前,他們就已經被人盯上,像傀儡一樣,成為了彆人遊戲的棋子和玩具。

一場災難,正向著這個可憐的男人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