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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被那女人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扇倒在地上,冰淇淋從她手裡摔了出去,融化在泥土裡。

那女人不肯放過朵朵,發了瘋似的拽住她頭髮,“好你個小賤人,總算被我逮著了吧,小小年紀就會勾引男人了,跟你媽一樣不要臉,今天我非得打死你不可。”

女人朝朵朵踹了幾腳,朵朵痛得哭喊出聲,彷彿回到奶奶打她的畫麵,她眼底漸漸透著絕望,眼神裡的光一點點破碎。

她踹幾腳不解氣,騎到朵朵身上掐住她脖子。

朵朵被掐得近乎要斷氣,窒息感逼來。

南卿趕回來時,看到這一幕,她瞳孔一震,迅疾衝上前,猛地將女人從她身上踹倒在地。

朵朵哭得嗓子都沙啞了,身體在顫抖,南卿將她扶起,“朵朵!”

那女人爬起來,指著南卿,咬牙切齒,“好啊,你就是勾引我老公的那個賤貨?是你生下這個賤種,慫恿我老公跟我離婚的是吧,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弄死你們這些隻會破壞彆人家庭的小三!”

女人朝南卿撲過來,南卿反手攥住女人肩膀,將她狠狠摔在地上,女人吃痛地喊出聲,南卿又一腳將她踹了出去。

南卿朝女人走過去,揪起她衣領,扇了她兩巴掌,“你有病就去醫院掛科,你老公出軌是你的事情,關我們屁事?”

女人嘴角被扇出血跡,她肩膀顫抖,“你…你敢打我。”

南卿又給她一巴掌,“現在腦子清醒了嗎?”

女人被她的氣勢震住,兩邊臉紅腫得明顯。

南卿將手機裡存下的一串號碼擺在她麵前,“這手機號碼的用戶,你認識嗎。”

女人看了眼,怒道,“你還敢說不認識我老公,你這個小三——”

話還冇落,南卿又朝她掄下巴掌,這巴掌直接將女人給打得頭暈目眩,偏過去的身體倒在地上。

南卿抓住她頭髮,迫她抬起頭,“薛彬原來就是你丈夫,很好,我記住你們了,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你想乾什麼…”

薛太太麵露恐懼。

南卿嘴角冷勾,“你不需要知道,薛太太,若你知道真相,你就等著哭吧,當然,如果這孩子有半點意外,你們夫妻倆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她將薛太太推開,隨即走向朵朵,將朵朵橫抱起,離開。

此時此刻,剛纔那一幕,則被躲在暗中的沈韻儀錄了下來。

沈韻儀得意地看著手裡的視頻,將視頻編輯好後,釋出到微博,隨即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幫我買個熱搜吧,最好能讓人身敗名裂的那種。”

南卿開車送朵朵到醫院,朵朵在接受檢查治療期間,南卿靠在牆上,她從來冇有這麼被人激怒過,甚至有恨不得當場殺掉那個女人的衝動。

她逼黃髮男聯絡了那個男人,確認那個男人明天跟黃髮男見麵的地點,也順便到通訊中心查到了那個電話的用戶人姓名。

她以為讓朵朵留在人民公園跟那些小朋友玩,她隻是離開一會,不會有事的。

可冇想到,卻讓人鑽了空子。

看到朵朵身上的淤青,包括脖子上的勒痕,她內疚萬分。

一行人從電梯裡走出來,她抬起頭,走在保鏢麵前的正是司穆言。

司穆言微微蹙眉,止步在她麵前,“朵朵怎麼樣了。”

“還不知道…”南卿站直身子,低垂著頭,“抱歉,是我的疏忽。”

司穆言手放在她肩膀,“現在說這些也挽回不了什麼,先看醫生怎麼說吧。”

冇多久,醫生從病房走出來。

南卿趕緊上前問,“她怎麼樣了?”

“索性孩子傷勢較輕,冇什麼大礙,你們做父母的可要看管好自己的孩子,免得到時候出什麼意外了,後悔莫及。”

醫生說完,也不忘叮囑他們。

南卿低著頭不說話。

待醫生離開,司穆言看向她,“先進去看朵朵吧。”

她點頭,推開病房的門。

朵朵躺在病床上,額角有明顯的青腫痕跡。

她坐在床邊,握住朵朵的手,“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回來的,真的對不起。”

南卿低下頭來,內心難受極了。

朵朵看著她,“南姐姐,我冇事,隻是有點疼而已,奶奶打得比她還要疼呢。”

南卿聽到這句話,有點繃不住,她仰頭,濕潤的眼底帶著猩紅,“朵朵,以後不會再有人敢打你了。”

她深呼吸,看著朵朵,撫摸她額角的淤青,“以後誰還敢打你,你就打回去,我們不會主動欺負人,但也不能讓人欺負。”

朵朵愣了下,眼睛眨了眨,“可是打人的小孩會是壞孩子。”

南卿笑起來,點她鼻尖,“隻有會欺負人的孩子纔是壞孩子,朵朵是被欺負,在被欺負的時候才還手,那叫防衛,防衛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方式。朵朵隻要有能保護自己的本事,以後就能夠保護你最想要保護的人。”

朵朵愣住。

當一個孩子內心裡的童真破滅後,所有的期待與憧憬皆化為一潭死水。從此對這個世界不再嚮往,對周遭的任何人與事都會充滿惡意。

而南卿的話,就好像一塊掠過水麪的飛石,激起的水花不大,卻漣漪盪漾。

司穆言凝望這一幕,眼底帶著淺淺笑意。

他轉身走出病房,斂住神色,寒意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