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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漸濃,透明窗紗輕輕搖曳,屋內歐式落地暖燈泛著昏黃光色,格外靜謐。

薑笙躺在司夜爵懷中,臉上嫣紅未褪,嬌媚動人。

司夜爵撩過她貼在臉頰散落的青絲,露出她整張嬌豔臉龐,“我好像冇跟你提起過我母親的事。”

薑笙怔著,仰頭看他。

司夜爵確實冇跟她提及過關於他母親的事情,她所知道的,還是三年前從羅櫻口中得知的。

薑笙眼眸動了動,“以前羅櫻跟我說過,你媽媽在嫁給你爸前是顧家主的女朋友。”

“嗯,的確是。”

司夜爵手掌摩挲她臉頰,下巴抵在她發頂,聲音平靜,辨不清情緒,“顧辰光父親因為被顧家束縛,最終選擇了顧家,我父親纔有了機會。”

薑笙抱著他,“你爺爺當初也不同意吧。”

司夜爵低聲一笑,“不同意又能怎樣,我的性子隨我父親,我父親遇到心愛的女人非娶不可,我也一樣。”

她笑了起來。

司夜爵就因為非她不娶,她跟他也才走到現在吧。

“其實顧辰光的父親一直都冇忘記過我母親。”

薑笙微微一怔。

司夜爵坐起身,靠在床頭,手撫摸著她青絲,“顧辰光小時候,他父母忙,不管他,其實也不是忙,忙隻是藉口。”

他垂眸望著薑笙,“顧家主娶他母親是顧老爺的安排,他父母是形式上的婚姻,在外表麵伉儷情深,實則夫妻不同心。

顧辰光從出生後就是顧老爺再帶,直到他五歲,才見過他父母。”

薑笙眼睫顫動。

出生後五年才見到自己親生父母,這第一個孩子來說,不僅疏離了關係,也很殘忍。

但想到什麼,薑笙抬頭,“可瀛洲島那件事,顧家主就明明很在乎顧辰光的。”

司夜爵笑了笑,“那是因為顧辰光十二歲那年叛逆一回,離家出走一段時間,顧家主才意識到兒子的重要。”

薑笙坐起身,“所以顧辰光一直想要擺脫顧家,甚至想要自立門戶,是因為不想走他父親的老路?”

“或許吧。”

司夜爵目光停在窗外,“顧辰光小時候跟我母親接觸,我母親待他很好,受到我母親的影響他才選擇進娛樂圈,其實他父親一直不反對他跟我們司家來往,不過,他母親與顧老爺並不喜歡我們司家人。”

薑笙緩緩低下頭。

難怪在沁園顧夫人知道她是司夜爵的妻子時,態度會忽然的冷淡。

畢竟是自己畢生摯愛的孩子的妻子,而顧家主都冇忘記夜悠,哪個原配能忍受得了自己丈夫一輩子念著其他女人呢?

但顧夫人跟夜澤又是怎麼回事?

夜澤…

夜悠…

薑笙倏然啟齒,“你媽媽叫夜悠,那跟夜澤不會是…”

司夜爵視線定格在她臉上,微微正色臉,“y國有兩個龐大家族,夜家跟雪家。夜家長孫夜子睿十一年前娶了y國皇室的公主,夜家如今地位算是y國皇親國戚。”

談到這,司夜爵麵部表情冷硬幾分,“我母親曾是夜家領養的女兒,算是夜子睿的姑姑,夜澤算是我母親的哥哥。”

薑笙驚訝至極。

司夜爵深邃眼眸冇有任何波動,“我母親在夜家過得並不好,所以才逃到z國。”

他將薑笙抱入懷裡,吻著她眼角,“其實你說看到顧夫人跟夜澤在一起,我並不驚訝,因為這事顧家主知道。”

“顧家主知道?”她愣在他懷中。

司夜爵啞笑,“顧夫人在早些年就與夜澤有染了,顧家主隻是當做不知道罷了,他被迫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擺在妻子的位置上冷落多年,又如何怪他妻子出軌呢。”

薑笙冇有說話。

說到底,顧夫人跟顧家主的婚姻確實讓人惋惜,人前演繹一對恩愛夫妻數十年,人後卻隻是熟悉的陌生人。

但那天她看到顧夫人哭紅了眼,推開夜澤,想必顧夫人並不是打算續舊情,而是斷掉吧。

她緩緩開口,“那你答應顧家主的事,是關於顧辰光嗎。”

他沉默片刻,嗯了聲。

薑笙感到睏意上頭,不再多問,閉上眼冇多久秒入睡,睡得很沉。

司夜爵倒失眠了,保持讓她抱著的姿勢,既不抽開,也不動身。

薑笙醒得很早,才六點,外邊的天色還未亮,昏昏沉沉,灰濛濛的。

司夜爵已經不在身旁,是一夜未睡還是隻睡了兩三個小時,不得而知。

她洗漱下樓,看了眼窗外,似乎下過雨,地麵有潮濕的痕跡。

廚房一盞燈明亮,大理石地板上投映的身影拉長。

司夜爵在煎雞蛋,蛋香從廚房幽幽溢散飄來。

薑笙站在廚房外,“你怎麼醒這麼早?”

他關掉火候,把雞蛋放入盤中,端上桌,轉身看她,“當然是給笙笙做早餐。”

司夜爵穿著鬆垮的藍色絲質睡袍,腰帶係在腰腹,隨意打了結。

衣領敞開至精壯的腹肌線,性感不失優雅,內斂賁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