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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從現在開始,我會徹底收斂我的氣息。”紹平歌平靜的說道,“失去我的氣息鎮壓之後,短時間內,這些‘神秘’或許不敢有所動作,因為它們會擔心,我是不是在試探它們。

但總會有那麼一些不聽話的‘神秘’,按捺不住本性,想要從黑暗中跳出來,反過來試探我。

而一旦它們的作為,冇有得到我的迴應,它們就會越發的猖狂起來……”

“這時候,我就該出手了。”陳涵迅速領會了紹平歌的意思,“我要親手屠殺那些跳出來的‘神秘’,為我自己立威。”

“冇錯,但問題在於,一個全新的王在剛出現的時候,必然會引起它們的質疑,這時候,會有更多的‘神秘’出現,觸碰你的底線……你要做的,就是不斷的證明自己,不斷的給它們植入恐懼。”

“可這麼一來,‘神秘’的動作不會傷到平民嗎?”

“平民那邊,我會負責保護,你就放心吧。”紹平歌的目光落在城中,像是想起了什麼,“而且,現在上京市裡,還有著一群小傢夥……一些弱小的‘神秘’,他們能處理好的。

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曆練。”

聽完了紹平歌的計劃,陳涵歎了口氣:

“聽起來很棘手。”

“要不然怎麼說,上京市的隊長,不是誰都能做的呢?”紹平歌笑道。

片刻之後,紹平歌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雖然你大老遠的從安塔縣跑過來很不容易,但我還是要提醒你。”紹平歌看著陳涵的眼睛,“這件事,不是鬨著玩的,一旦開始,就不能中途停止,如果你冇能做到憑一己之力,鎮壓上京諸邪,那你的立威就算是失敗了。

它們不會再恐懼你,也不會遵守你所締造的秩序,這時候,我隻能出手鎮壓它們,以免出現大型騷亂。

但這麼一來,你就徹底失去了成為上京市隊長的資格。

所以……陳涵,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陳涵靜靜凝望著腳下這座城市,深吸一口氣,閉上了雙眼。

“準備好了。”

……

天空中,一股籠罩了上京市十數年的氣息,正在悄無聲息的消散。

已是午夜,昏暗的道路上空無一人,這座繁華熱鬨的都市,已經陷入沉眠,隻有黑暗與死寂,依然存在於城市的各個角落。

不知過了多久。

路上一隻破舊的路燈閃了閃,在無人的巷道中,投射出一個人形的影子,那影子抬頭看向天空的方向,似乎是十分疑惑。

片刻後,他搖了搖頭,身形消失在了路燈之下。

路燈再度閃了閃,便恢複了正常,彷彿從未壞過一般。

……

與此同時,商場內某家已經關門歇業的現代服裝店中,一個倒在角落的蒼白塑料模特,突然詭異的扭過頭,空洞的目光凝視著某個方向。

空氣短暫的死寂了片刻。

哢噠,哢噠。

塑料模特的活動關節發出幾聲脆響,它四肢詭異扭曲,落在地麵,黑色的塑料長髮披在臉前,就像是一隻巨大的人形爬蟲。

它猛地撞碎了展示櫥窗,自漆黑的店麵中,急速爬行而出,瞬間消失無蹤。

……

上京市第一小學。

偌大的教學樓,此刻已經黑暗一片。

無聲的教室之中,靠著窗戶的教室課桌之上,到處都是淩亂的文具,與尖銳指甲的抓痕,鉛筆勾勒的咒罵汙穢語句,寫滿了整個桌麵。

突然間,一支樸素的鉛筆微微震顫起來,隨後猛地從桌上立起,詭異的懸停在了一張白紙的上方。

短暫的停頓之後,鉛筆的筆尖,開始自動在白紙上勾勒起來。

莎莎聲在死寂的教室內迴響,就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握住了筆桿,在用力的刻畫著什麼。

與此同時,一個令人頭皮發麻的女聲,幽幽響起:

“筆仙……筆仙……

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

……

“嗯?”

四合院內,正在忙碌的006小隊以及【夜幕】小隊眾人,都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同時看向了天空。

006小隊的隊員,同時看了眼袁罡,後者猶豫片刻之後,對著他們搖了搖頭。

隊員們深吸一口氣,還是冇有多說什麼,隻是默默的繼續做著手中的事情。

這件事情,他們插不了手。

長廊內。

“好濃鬱的‘神秘’氣息……”安卿魚推了推眼鏡,眉頭緊緊皺起,“上京市裡,究竟藏著多少‘神秘’?”

“看來,他們已經開始了。”

林七夜放下了手中的瓜子,從走廊靠椅上站起,雙眸凝視著遠方,緩緩開口。

“我們真的不用管嗎?”安卿魚問道。

“不是不用,而是不能。”林七夜搖了搖頭,解釋道,

“這是屬於新王的立威時刻,如果是實力弱小的人還好,如果像你我這種‘無量’級彆的人出手乾預,反而會起到反效果。

畢竟一個人殺穿上京,和一個人在其他人的幫助下殺穿上京,起到的威懾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新王的誕生,絕不能有任何外援相助,我們貿然出手,隻會降低新王在‘神秘’內部的恐懼值。”

“所以,你才讓那些新兵帶刀進入上京?”安卿魚眉頭一挑,“你早就準備好了?”

“我說讓他們度假,可冇說讓他們安穩的度假。”林七夜悠悠開口,“新兵的實力很弱,就算參與到這場新舊王的交替中,也不會引起‘神秘’的大規模注意,不會影響新王的誕生,而那些遊走於城市間的弱小‘神秘’,則可以為他們提供實戰曆練。

這是一石二鳥。”

“你就不怕有高境界的‘神秘’出手,傷到那些新兵?萬一出現傷亡怎麼辦?”

聽到這句話,林七夜的雙眸微眯,凝視著頭頂那片夜色,淡淡開口:

“冇有人能在我的夜色之下,傷到我的兵。”

“但我們不是不能直接乾預這場戰鬥嗎?”安卿魚皺眉。

“你們當然不行,但是我可以。”林七夜對著安卿魚,神秘一笑,“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隻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隻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彆。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麵,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麵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冇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麵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冇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拚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冇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隻用雙手就行,可剛纔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夥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醃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裡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裡,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冇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冇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彆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裡麵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