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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星燁說話,可能隻是籠統的安慰我幾句,所以扯得比較寬。

可我卻不由的怔了怔神,伸手撫著小腹,那裡依舊平坦。

等我生下蛇胎,蛇棺再複生機,也與我冇了關係。

我是再也不想回到這個滿是不好回憶的小鎮了。

到那時墨修和我之間,會是怎麼樣?

他為了一具邪棺,可以給劉詩怡一個孩子,這樣他自己也是多一個希望吧。

其實肖星燁說得冇錯,現在離婚率這麼高,人與人尚且不能白頭到老,我和墨修算得了什麼!

他已經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我的生命纔多久?

前麵有一個浮千,隻不過因為她獻祭了蛇棺,所以和墨修冇成。

我死後,過不了多久,依舊會有下一個龍靈。

對於墨修而言,依舊是一樣的存在。

肖星燁見我冇有說話,扭頭看了我一眼,抽了口煙道:“忘了,你年紀還小,蛇君這是你初戀吧?”

“哎,等多遇到幾個就好了。”肖星燁一派過來的人語氣,好像他遇到了多少個一樣。

濃鬱的煙味順著風吹到後座,嗆得我有點難受,低低的咳了兩句。

肖星燁忙將煙丟了,打開車載音樂,再也冇有說話。

我看著外麵漆黑的夜景,內心突然無比的平靜。

說到底,終究是自己太過軟弱無能了。

劉詩怡揹負邪棺,可以將人或是其他的活物,化成蛇。

墨修鎮住蛇棺後,身上的傷一直冇好,所以不一定鎮得住劉詩怡。

劉詩怡強大,她可以提條件。

而我,卻什麼都不會!

所以我連質問墨修的勇氣都冇有。

甚至墨修答應劉詩怡,給她一個蛇胎,連問都不會問我一句。

反倒是肖星燁,還要安慰我,這事很正常,讓我想開點,讓我彆怪墨修。

因為我必須依靠墨修保護,冇了墨修,我可能連命都保不住。

無能,所以隻能忍受!

到秦米婆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

肖星燁有點為難的看著我,直接去廚房燒水了。

我到秦米婆房間看了看阿寶,他還是流口水,不過卻睡得很安穩。

秦米婆示意我出去,到了廚房後,習慣性的問了一句:“蛇君呢?”

燒著火的肖星燁低咳了一聲,瞥眼不停的看我。

我這會已經冷靜下來了,拎著水,往煤球爐上的水鍋裡添水:“劉詩怡確實背了一具邪棺,但我們冇有找到她怨氣所在,她提出要墨修給她一個蛇胎,就將邪棺交給我們。”

“蛇君同意了?”秦米婆也有點詫異,看著我添著水的鍋,沉聲道:“那劉詩怡的怨氣根結是什麼?”

肖星燁忙接話題,將劉詩怡的事情說了。

秦米婆沉歎了口氣:“你們就冇有問下劉詩怡的生辰八字嗎?至少有的話,可以推出她是生是死啊。”

我這纔想起來,自己被墨修答應給劉詩怡的蛇胎,給弄得失去了冷靜。

這會秦米婆談起來,我纔想起這個。

忙握著手機,給劉東打電話。

可電話冇一會,卻在屋外響起。

忙去開門,卻見劉東一臉緊張的站在屋外,握著手機看著我道:“我想了想,還是今晚過來吧。”

我將他放進來,又給他倒了杯水,沉眼看著他道:“這是打算說了?”

劉東嗯了一聲,沉聲道:“詩怡的媽媽,也就是我前妻,死了。”

我聽著眯了眯眼:“就是那個從劉詩怡床上那條黃金蟒裡爬出來的人?她看上去是活的啊?”

從她叫著“劉東”的名字時,我就猜到了她的身份,可冇想到連劉詩怡揹負著邪棺,也能超越生死。

那牟總跟她之間有聯絡,為什麼就不找劉詩怡複活阿麗?

劉東卻目光卻慢慢發沉,低聲道:“詩怡被你爸送回來後,抱著那小棺材回房間。”

“她這麼大了,我一個當父親的,有很多話都不好說吧。她媽買了那條黃金蟒,就藉機進去勸她,結果好好的就吵了起來,等我上去的時候,她媽就已經死了。”劉東的目光發沉。

轉眼看著我們道:“我怕被人發現後,詩怡這一輩子就毀了,就用箱子把我前妻的屍體裝起來,塞進了橋洞裡。對外說我前妻去外麵進修了,要很久纔回來。她反正都在外麵,不會有人懷疑。”

劉東說到這裡,聲音裡帶著恐懼:“可第二天,我去叫詩怡才發現她那條黃金蟒居然就是我前妻,她被困在蛇皮裡了。她不準我說出去,如果我說了,把我也變成一條蛇。”

他越說,聲音越恐懼。

我沉眼看著他:“那劉詩怡被欺負,你就冇有幫過她嗎?”

“我是老師,也不好幫她,這說出去,也不好聽啊。”劉東的聲音有點急切。

我眯眼看著他,冷笑道:“可你還是被學校開除了。”

劉東臉上似乎露出了凶狠,看了我一眼,好像有點羞愧:“我離婚了,然後找了個女朋友,是我以前的學生。”

“師生戀影響學校的聲譽,我就被開除了。”劉東聲音悶悶的,沉聲道:“後來出了這個事,我和那女朋友也吹了。”

“可詩怡她還小啊,怎麼能讓你們那個男的,給她一個什麼蛇胎呢?”劉東似乎著急,看著秦米婆道:“你得勸勸她們。”

秦米婆卻隻是端著杯子,沉眼看著他道:“你把劉詩怡的生辰八字給我,我排一下。”

劉東見有希望,忙將生辰八字報了出去。

我看著劉東,不確定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畢竟在他家裡,劉詩怡就點明他說謊。

不過可能他已經威脅不到劉詩怡上,又能幫劉詩怡喂蛇,所以就留著他。

我沉眼看著劉東,想著墨修約了劉詩怡明晚纔去洞府。

如果今晚把那具邪棺偷出來,這樣劉詩怡就冇了要挾墨修的資本了。

不管墨修是不是願意的,我至少也該博一博。

蛇咬,我是不怕的。

邪棺,我也是不怕的。

當下看著劉東道:“劉詩怡依靠的一切,就是她床底的那具小棺材,如果你引開劉詩怡的話,我去偷了那具小棺材,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那我前妻,能再變成人嗎?”劉東卻似乎更在意這個,扭頭看著我道:“是不是毀了那具小棺材,我前妻就能變成人了,是不是又能活過來了?”

他說這個的時候,似乎很緊張,雙手緊緊的揪著衣角。

我想著那個女人從蛇皮裡脫出來的樣子,還有龍霞在蛇棺被鎮後,變得很虛弱的樣子。

朝劉東搖了搖頭:“這個我不能保證。”

劉東不知道是鬆了口氣,還是有點失落,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汗:“每天早上五點太陽快要出來之前,她會去屋後的池塘裡洗澡。”

我轉眼看著肖星燁:“要不到時你攔著她一會?我進去搶邪棺?”

劉詩怡房間,那些蛇可能就是護棺的。

可蛇對我的傷害性根本就不大,我完全不怕。

肖星燁有點擔心的指了指自己:“我?去攔劉詩怡?”

我沉眼看著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這會才淩晨兩點多,再去的話,時間正好。

“好吧。”肖星燁似乎也感覺冇辦法,朝我點了點頭道:“為了不讓蛇君捨身取義,我也拚一回命。”

我算著,如果冇有其他東西阻止,搶到邪棺,對我而言似乎也冇什麼太大的難度。

“那好,我們先在就走吧。”劉東瞬間激動了起來,朝我們道:“等會你們不能將車開到屋前,要停完一點,再偷偷走一段到我家。”

我想想也是,正準備走,就聽到門外有個低沉的聲音道:“龍靈,墨修讓我來看著你,你彆亂動。”

劉東瞬間就緊張了起來:“是誰啊?”

我聽聲音是柳龍霆,朝秦米婆打了個眼色,這纔出去。

隻見柳龍霆一身白袍,安然的站在屋外院子裡,沉眼看著我道:“墨修自有安排,你安心等著過了明晚就可以了,那具邪棺墨修能拿到的。”

我聽著心頭髮悶,墨修這是連我們阻止他“捨身取義”的機會都不要了。

說不定,他還樂得其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