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初事發,墨修並冇有和我爸談什麼,而是我和媽在我床邊談了一會。

我爸媽就直接離開了!

可按理,我爸纔是回龍村龍家的家主,墨修卻根本冇有跟我爸談的意思。

在生我之前,龍家必然是和穀家商量好了,穀逢春纔會嫁給我堂伯,懷上了龍霞。

原本是要將龍霞獻祭蛇棺,再何十八年太平的。

一切的變故,都是在我媽那裡。

她嫁給了我爸,懷上了我。

以至於後來一切都變了。

眼看著那粒血點,越來越亮,整個圓盤上的蛇紋似乎都活了過來,變成了一條真正的蛇,在慢慢的盤轉蛇身遊動。

“你與龍靈和魔蛇的關係,這些回去再說吧。”墨修拉著我,一步步的往前走。

跨過一道又一道的蛇紋,徑直朝著平台的正中心去。

“你知道這裡麵有什麼對不對?”我看著墨修緊握著的手。

沉聲道:“從你讓我到巴山來,就知道這蛇窟裡有什麼,是不是,墨修?”

“是。”墨修扭頭看著我,輕聲道:“這裡有蛇棺的奧秘。當初龍靈養著兩條蛇,就是想進來,也是從這裡學會了怎麼造蛇棺。”

“所以在我記憶深處,我和柳龍霆纔是深愛著龍靈的。”墨修沉眼看著我。

臉色十分彆扭,朝我苦笑道:“你還想聽嗎?”

墨修的聲音有些發苦,好像哽著什麼,卡著喉嚨很難受。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洞口,再看看這個圓形平台。

胸口有些發悶,沉吸了口氣道:“你的意思是,龍靈當初也入過蛇窟,知道魔蛇留了些東西,卻得……”

“讓一條真正愛龍靈,龍靈也真正愛的的蛇,跟她一同進來。”墨修聲音帶著嘲諷。

轉眼看了看:“那條魔蛇知道自己有個孩子,把當初龍靈母親想得到,卻冇有得到的東西,放在了這裡,留給了自己的孩子。可它終究是條蛇,留的東西自然是和蛇有關的。”

所以龍靈養了柳龍霆這條白蛇,又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墨修。

或是日久生情,或是她用了術法,讓墨修和柳龍霆都“深愛”著她。

陪她進來,然後破除了那條魔蛇設下的禁製。

“蛇棺的製法就在這裡麵。”墨修點了點這個圓形平台,沉聲道:“這是蛇族的秘術,隻有蛇族能施,而且肯定有其他的限製,必須用深到極致的情愛到牽製。”

“是我媽告訴你的?”我看著那繞動的血點。

嗬嗬的低笑:“墨修,這些事情,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我這一身血,一道魂,和龍靈有著剝了一層,又一層的關係。

我媽說是地底那一脈,可地底有什麼啊?

誰也不會告訴我!

墨修來前,就已然知道,這裡麵的一切,所以他一點都不緊張。

就算進入了那無限循環的時間線裡,也知道怎麼破。

可他從來冇想過,提前跟我說一聲。

不會告訴我,會麵對的是什麼。

如果在取身體那條蛇的時候,我不能知道,是因為我體內還藏著龍靈一縷神魂,怕龍靈有所戒備。

可入了這蛇窟,何壽他們都離開後,就不能跟我說嗎?

“何悅。”墨修沉眼看著我,伸手想來拉我:“這道禁製要開了。”

他聲音雖然平穩,卻帶著期待。

也是,這東西裡麵是蛇棺的製法,也就是墨修身世的來源。

我不想因為計較這些,而不顧大局。

“嗯。”沉吸了口氣,將心中那股異樣壓了下去。

墨修再次伸手來拉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本能的一捲袖子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而是直接朝那個圓心走去。

“何悅……”墨修似乎輕歎了一聲,卻還是跟了上來。

我們就站在圓心等著,圓形平台很大,可血點繞得更快。

冇一會,那一滴血珠,閃著妖豔的紅光,直接歸入了正中的圓心。

跟著整個平台上環繞著蛇紋好像都活了過來,如同無數條蛇昂首遊動。

整個平台也開始晃動,分成一層層的石圈,然後慢慢升起。

如同鑄起一圈圈的城牆,將我和墨修圍在正中間。

墨修忙伸手摟住我,轉眼看去。

腳底的圓心因為我們踩著,在緩慢的下沉。

而整個平台卻已然如同漏鬥一樣,慢慢的鑄高。

每一圈的白色石牆上,都畫滿了壁畫。

黑色的線條,白色的牆,無比的清晰。

可我卻一個都看不懂……

明明每一條都清清楚楚,可連在一起,我卻一條都看不懂。

身體在慢慢沉下,石牆在慢慢的升起,而那些昂首而起的蛇紋,在石牆上慢慢遊動。

墨修隻是緊摟著我,緊緊的盯著那整麵牆。

我看著那遊動的蛇身,對比著蛇身上的紋路,和那一條條扭曲的線條。

瞬間明白,這些東西並不是什麼要加密的文字,也不是什麼無字天書。

這就是蛇紋!

所以就算是龍靈,也必須養一條“深愛”她的蛇,跟她一塊進來。

因為這東西,隻有蛇才能看懂。

轉眼看了看墨修,他目不轉睛的看著,明顯是看得懂的。

牆依舊在一圈圈的升起,那些蛇身遊動,好像在引導著什麼。

我心裡有些發顫,我爸媽肯定和墨修商談了什麼。

我媽告訴了墨修這蛇窟的秘密,並且答應見我和肖星燁。

那墨修,肯定也付出了什麼。

隻是這些都和我冇有關係!

諷刺的是,當初龍靈帶著一條蛇進來,那條蛇是為她服務,是她的工具蛇。

現在,倒是反了過來。

我相對於墨修而言,不過是一把打開這個的鑰匙。

反手摸了摸裡麵的口袋,那部手機還在。

我看不懂,可總有人能看懂吧。

掏出手機,打開照相機,我直接錄像。

墨修卻已然完全沉浸在這些奧秘中,根本冇心思理會我。

根本不用我轉動身子,所有的石牆,都隨著那些蛇紋的遊動,而緩緩的轉動。

就好像轉動漏鬥裡的水,下麵的轉動得快,上麵的因為寬大,所以轉動得慢。

這些石牆慢慢轉動,似乎又合成了一條條遊動的蛇。

我看得眼花繚亂,隻感覺眼前無數的蛇,在遊動,快而淩亂。

墨修明顯知道其中的奧秘,所以並不感覺什麼,反倒越看臉色越沉。

我握著手機,就算不能三百六十度環繞著拍,能拍多少算多少。

石牆不知道轉了多久,然後一圈圈的又開始收攏。

墨修卻依舊盯著那一圈圈的石牆,臉色越來越沉,越來越黑。

等石牆完全收攏,再次變成一個圓形平台的時候。

墨修緩緩閉著眼,似乎沉浸在那些餘韻中。

我將手機的攝像關了,看著停頓著的畫麵,和手機。

突然有點後悔,是一部老年機,還是臨時卡。

想了想,為了以防萬一。

給自己以前那個手機號,發了一條彩信,將剛纔拍的那個視頻發了過去。

現在冇有信號,可等到了有信號的時候,這條彩信就會發到我那個手機號上。

就算我手裡這部手機毀了,我原本那些手機也都不能用了。

隻要拿身份證去補張卡,就能收到這條彩信。

我弄好這些,這纔將手機收起來。

墨修還闔著眼,似乎在消化,又似乎在記住那些東西。

我也不敢亂動,轉眼四處看了看,除了慘白,依舊是慘白。

那條魔蛇的蛇身雖然在整個洞裡,化成了一團半虛半實的黑蛇。

也可能和按些銜尾蛇一樣,與這個世界斷絕了聯絡,處於一種自我循環的狀態。

可既然我和墨修能破了他限下的那個循環時間線,他自己如果想醒過來,也是可以的。

這也讓我體會到,為什麼巴山對這條魔蛇這麼忌諱了。

它所掌控的東西,已然超出了我們的認識。

它留下的法子製的蛇棺,已經是能超越生死了。

而它自己玩的,卻是時間,與輪迴,生生不息這種。

可這蛇窟裡,什麼都冇有。

那當初穀遇時進來時候,又是看到了什麼?

她到底有冇有進來?

正想著,等墨修理清了思緒,反正進來了,再四處看看。

墨修卻霍然睜開眼,摟著我道:“我們先出去吧。”

“不看看了嗎?那三截進入的蛇身也不找了嗎?不是說要解決的嗎?”我詫異的看著墨修。

他這是知道了蛇棺的奧秘,其他的都顧不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