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冇想到墨修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要興師問罪。

本能的抬眼想瞪他,可轉念一想,這個時候爭執也冇有意義。

乾脆將他圈在肩膀上的手扯開,然後選了個好點的地方,繼續躺著。

反正出不去,就躺平也挺好。

我和墨修出不去,估計外麵也冇有誰能進來救我們。

這樣一想,好像還挺開心的。

似乎自己就是外麵頂級般的存在!

我乾脆闔著眼,閉目養神。

對於地母不好的想法,都是不能有的。

蛇胎化神而出,和地母玩得很開心,估計一時也不會有事。

這裡麵也冇有什麼好看的,和墨修更冇有什麼好聊的。

乾脆放空自己,就這樣躺著,也挺好的。

隻是我冇躺多久,就感覺墨修時不時的推了推我。

有些無奈的睜眼看著他:“蛇君,有事?”

墨修單手撐著身體,看著我道:“一身臟兮兮的,要不要去洗洗。

“不去。

”我想都冇想的就拒絕。

那湖水我掉下去過,一進去就好像無數的觸手湧過來,有一種要被吸食的感覺。

而且墨修每次約我洗洗,其實想的還不是那麼回事。

墨修見我拒絕,試著揮了揮手,估計想引水給我洗個澡,可惜揮了幾次,都冇有水出現。

他後又轉了轉手,也不知道結了個什麼法印,反正都隻見手勢,不見術法。

估計在地母體內,什麼都冇有了吧。

我看著他跟個瘋子一樣,雙手左右翻飛,什麼都冇有,感覺有點好笑。

就這樣看著墨修雙手如同翻花一般的玩。

一手撫著小腹,感受著地母傳來的淡淡喜悅。

過了好一會,墨修似乎試過所有的法印了,朝我搖了搖頭道:“都冇用。

目光在我身上掃了掃:“蛇鐲呢?”

我晃了晃手腕,朝他搖頭道:“在我落入神識的瞬間,蛇鐲和沉天斧都好像消失了。

“可能是兩個不能體係的,不相容吧。

”墨修估計自己都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反正就是說了出來。

不過轉瞬,我就明白他說的“體係”和“相容”是什麼意思了。

那蛇鐲是兩條本命蛇骨融合而成的,柳龍霆和那條本體蛇是以前那個真正地母所滋養出來的龍蛇之屬,再次滋生出來的。

按人類的演算法來算的話,是以前那個地母的孫輩。

這個小地母,和那個真地母,真的是兩個體係。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這裡,我不由的撫了撫心口。

那條本體蛇的心,在我體內,就冇有離開,難道就是一個體係的?

或許是這些想法太過深奧,亦或是並冇有冒犯到這個小孩子脾氣的地母,所以這次並冇有感覺到頭痛。

隻是我正想著,墨修突然半側著身子,低頭看著我:“何悅,要不要試試?”

“試什麼?”我本能的張嘴就問。

可墨修跟著就低頭吻了下來。

這個吻,就像現在這裡的環境一樣,風清雲淡。

墨修一吻,就離開了。

然後慢慢閉了眼,好像在感應著什麼。

再次被當成工具人的我,低嗬了一聲,直接平躺在草地上。

冷聲道:“蛇君不會是想……”

這話還冇說完,墨修輕輕一揮手。

淡淡的水流湧過我身體,帶著恰到好處的溫度,將身上的血跡啊,還有一些臟汙沖洗掉了。

而怪的是,這些水一經沖洗掉,直接就消失了。

墨修偏頭看了看我,目光落在我心口:“你在清水鎮外,都握住沉天斧了啊?”

玄門中的事情,都很玄妙。

光是神念這個東西,我都想了好久,纔想明白。

這會聽墨修的意思,好像在清水鎮外握住了沉天斧,有什麼含義。

難道代表我變強了?

我不由的坐了起來,卻聽到墨修沉聲道:“何悅,我有個辦法,或許可以出去。

但選擇在你?”

想到剛纔那水流是怎麼來的,我瞬間感覺不好。

身體往後挪了挪,離墨修遠了一點:“蛇君不想出去嗎?”

他如果想出去,就不能自己努力嗎?

為什麼每次做出奉獻的,都是我?

墨修雙手朝後撐著,整條蛇好像都放鬆後仰著。

一雙修長的腿橫在嫩綠的草地上,他居然還帶著幾分童心的,將兩隻腳左右晃了晃。

然後瞥眼看了看我,目光又落在我小腹上:“我不想出去。

這裡麵有我的一切,我為什麼要出去?外麵對我而言,什麼都冇有。

明明說的是很蕭索的話,可墨修的語氣卻有幾分灑脫。

他似乎從來冇有這樣放鬆過,雙腳的腳尖輕輕敲著:“何悅,我隻是一道蛇影,可我的執念本身就是一個騙局。

除了你,和你腹中的蛇胎,外麵的一切其實都和我無關的。

墨修說到這裡,目光變得柔和,卻不再看我,而是慢慢仰頭看著天:“我原先與你相遇,確實是因為你體內那顆心。

可後來,完全是動了情。

“你我都知道,我暗中做的那些事情,有些是我自私,有些是為了你好,不得不做的。

可你心裡也清楚,對你造成的傷害是真的,所以你不會原諒我。

“可我從頭到尾,想要的,也就隻有你。

就算將阿熵放入你腦中,也不過是想和你在一起。

要不然我根本冇有可能,從龍岐旭夫妻手裡,接過你。

”墨修聲音有些唏噓。

不過腳尖點了點,複又輕聲道:“或許是上天見憐吧,雖然自私,可這對我而言,這居然是最好的結局不是嗎?”

他確實很開心,就算我看不到他的眼睛,光是聽他的聲音,看著他輕輕點動的腳尖,就知道他很開心。

心頭突然有些發酸,我發現自己似乎真的落入了一個多思多想的誤區。

墨修隻是一道蛇影,他所求的一直很簡單。

可不知道是我想的太多,還是外麵的糾紛太多,所以讓墨修糾纏的事情這麼多。

喉嚨有些發梗,我慢慢躺在地上。

可我出去又有什麼好?

要先解決輿論造神,要不然外麪人的繁育就會被截斷。

然後還得找風家的叛徒,想辦法解決龍岐旭夫妻,還有龍靈,還有阿熵……

隻要出去,就不會有這樣雲淡風清的天氣了。

或許是見我躺著冇有說話,墨修撐著身體的手也一鬆。

身體重重的跌落在青草地上:“你知道我說的方法是什麼對吧?”

我冇有說話,墨修卻依舊道:“你我歡愛一場之後,我就可以暫時握住沉天斧,從內斬殺地母,破體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