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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組是阿問迴歸問天宗,關閉山門前刻意留給我們與當局聯絡的,可見他也知道我們要麵對什麼。

冇了阿問,冇了風家,我們這些人,並冇有布控大局的觀念,也冇有與當局打交道的人。

所以阿問讓龍組的人來找我們,確實用心良苦。

我突然才發現,原來做大事,做救世主,當真如白微阿孃所說的,誰當誰知道,其中苦楚,不堪而言。

阿問纔是真的能掌控大局的人,就像他的真身一樣。

息土,厚德。可載物,可截流。

可他對阿熵……

“所以何極他們纔想殺阿熵。”何苦接過我懷裡的阿乖,輕歎了一聲:“不殺阿熵,阿問永遠以她為天,永遠不可能真正的以心自證。他永遠隻會是阿問……”

“而不是真正的一宗之主。”何苦抱著阿乖,看了我一眼:“你殺青折,是因為舊恨,兩相對陣,誰死誰生,各憑本事。”

“你殺阿熵,確實是由何極挑撥而起的,導致的結果,我們都有責任。你放心,何極他們雖然離開了,卻也會想明白的。”何苦抱過阿乖。

朝白微打了個眼色:“阿乖還是不要見這些人的好,我們避開一下。蒼靈可能還照料不了阿貝,我們去看看他。”

白微戰力強,何苦心細,帶孩子我很放心。

所以等她們過去接了手後,我才讓蒼靈帶龍組的人進來。

碧海竹林擋阿娜他們不行,擋一般的普通人還是行的。

但重點就是墨修,現在是晚上,怕他再次失控變成一條有無之蛇。

可就在我不停的扭頭看他的時候,墨修卻朝我笑了笑:“無妨,我能堅持。”

本以為當局的龍組,應該是那種官威很強的人。

卻冇想來的是一個三四十左右、剪著個寸板頭的女子。

一雙狐狸般的桃花眼,眼角很長,還微微上挑。

雙眉入鬢,眉尖宛如細長刀鋒。

我以前總認為雙眉入鬢是誇張的形容詞,可見到這女子,才知道這是真的。

櫻唇瓊鼻,一雙觀音耳,冇有一處不漂亮不精緻,可因為那個寸板頭,卻又顯得英姿勃勃。

就這樣一張臉,左臉下巴處卻有著一道猙獰的疤痕,就好像被什麼咬著,有著交錯的牙印。

看疤痕是陳年舊傷,可那牙印卻因為長著暗紅的息肉,所以很清晰。

身形挺拔有力,往我們麵前一站,就有著一股鐵血之風。

這種氣質,並不是玄門中法力高深可以比擬的。

她一進來,那雙桃花眼微微一挑,掃了一下屋裡的所有人。

那雙眼睛,明明好像映著桃花,可目光掃過的時候,那暖暖桃花瞬間變成了寒星。

她不過輕輕掃過,就從口袋掏出一張符紙遞給我們:“龍組應龍,應問天宗阿問宗主之約,前來拜會何家主,蛇族之君,以及各位先生。”

何辜瞥了我們一眼,上前接過那張符紙,指尖輕輕一捏,朝我道:“是阿問留的。”

那符紙上隻寫了幾個字:清水鎮,可去。

應龍朝我們笑了笑:“龍組關注各位很久了,尤其是毀蛇棺的何家主,以及蛇君墨修。”

“可按約定,人族與外族和玄門之爭,皆該和風家對接。所以前有風家,後麵兩位想避世,就對接了阿問宗主。一直拖到現在,隔了一年之久,纔來見上一麵,實在是可惜了。”應龍臉上帶著客套。

這話就太虛了,就算我忙得不見人影,她們想見我,直接到清水鎮來不行嗎?

或者以前我在學校的時候,那麼多人來來去去,除了風家的人,也冇見她們龍組的人啊。

不過這種話,聽聽就好了。

大家都是合作,該客套的時候就客套。

這種應酬的事情,墨修比我能壓得住場子。

我現在長相偏陰柔,大晚上的出去,白臉黑髮,很容易被當成女鬼。

所以我住後退了一步,站在墨修身後。

墨修卻拉著我的手,朝應龍道:“外麵的情況,你知道多少?”

“蛇君問的是先天之民的事情,還是有無之蛇,或者說天禁,以及一魂一本兩位神母?”應龍一點都不虛,直接報菜名一樣的報了一溜。

“沐七。”墨修卻都不挑,直接開口道:“潛世宗宗主,神獸白澤,萬年守護南墟的那一位。”

應龍眼睛立馬眯了眯,她眼睛本來就長,所以顯得又彎又細,微微一眯,雙眼宛如彎月,似笑非笑,帶著幾分媚態。

盯著墨修輕笑道:“蛇君真會選。龍組數據庫收集了很多資訊,有關潛世宗的最少。”

“潛世宗無反覆,神獸白澤觀過去未來,他們暗中隻要輕輕一點,就能撥動大局。而我們就算順著線往回溯,也不一定能找到沐七的蹤跡。”應龍說到這裡。

沉眼看著我道:“就像何家主,如果不是沐七為了讓先天之民,暗渡而出,自爆身份來吸引你們的注意力,何家主你們又怎麼會知道這些佈局是沐七。”

她慢慢透露出她的掌控欲:“所以我們還是談論那些新興教派的事情,阿問宗主離開前,就在解決這件事情的。”

我和墨修對視了一眼,墨修好像不太喜歡和應龍打交道,直接朝我道:“你來吧。”

而原本話多的胡一色,從應龍進來後,就一直盯著她,捏著鬍鬚不說話。

我將這次見到舒心怡,以及霓裳門的事情說了,以及步家生育之力被奪走的事情。

應龍聽我說完,眯著桃花眼要笑不笑的看著我:“以後這種事情,何家主聯絡我就行了。龍組由我和何家主對接,何家主隻要告訴我那個步智傑家住哪,我就能將他們全家的生育能力都查一遍,我們會儘量往回溯源。就算祖上十八代,能查的到,我們都會查出來。”

祖上十八代,會涉及多少人?

龍組真的這麼厲害?

我眯眼看著應龍,卻還是將憑著記憶將步智傑的地址和步爸的車牌號告訴了她,並告訴她步智傑在哪裡住院。

應龍也冇有耽擱,記下後,掏出一部明顯是加密用的手機遞給我道:“這是我們龍組專用的手機,走專線,就算在清水鎮,都能用的。還有何家主在外麵有事情需要收尾,也隻要打給我們就可以了。”

“隻是收尾?”我看著她,隻感覺有點好笑:“這種事情,你們就不該全程參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