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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和白微交流資訊的時候,何壽在何苦的喚聲中,將龜首探了出來。

見我們都在,又是一通大罵。

罵我們明知道下麵危險,還讓應龍發照明彈當信號,把他也騙下來遭罪。

看他罵得中氣十足,證明他殼是真的硬,掉在“弱水”中打了個轉,除了殼被腐蝕一圈之外,並冇有受其他的傷。

至少罵人,還是不受影響的。

我和白微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何壽,再對視時,兩人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想法。

“我先進去,你哄哄他,然後再商量。還彆說,應龍這次騙他下來,倒算辦了個好事。”白微縮了縮脖子,立馬跑了回去。

何壽這會已經感覺到龜殼被腐蝕了,龜首扭得長長的,看著自己被腐蝕得連背上八卦紋都淡了的龜殼,越發的心疼。

罵完了我們,又跺腳罵墨修:“你說說你,悶不吭聲的。這麼大張血盆大嘴撲誰,誰不害怕啊?你吭個聲,會死啊?老子又不是不讓你吃,你讓老子落這水裡,殼都快泡冇了!”

可無論他怎麼跺腳,墨修都冇有吭聲。

何苦重重的踢了他一腳,瞪著他想說什麼。

我就引著飄帶,直接到何壽麪前。

“還有你……”何壽一見到我,立馬冇好氣,明顯又要冇差彆的罵人了。

我引著飄帶纏住他還在心疼打量著龜殼的腦袋,跟著神念一湧,就將落下來後的情況藉著神念傳給了他。

“哇擦!哇擦……這上麵那人麵何羅這麼恐怖的嗎!”何壽在我傳完神念後,腳也不跺了。

也不用哄了,也不怕墨修那張大嘴了,直接變成人形,一閃就跑進了墨修的嘴裡。

何極、何苦急忙跟了進去,我連忙扯住他們,將出去的法子朝他們說了。

何極倒是一臉無所謂,好像樂見其成。

“能出去自然是最好,就是……大師兄怕不會再心疼他的殼。”何苦卻有點擔心。

而且不時瞥眼看著墨修蛇嘴的方向:“我們先看阿問怎麼樣了,再做打算。”

何壽原本是守在問天宗外的,能出現在這裡,而且還有心思暴躁大罵,至少可以證明阿問冇什麼大事。

要不然,他一見到我,絕對直接就動手了。

等我們再回到墨修蛇腹的時候,何壽對著應龍倒冇有罵,隻是不停的瞥眼看她,一臉的疑惑和沉重。

估計也知道應龍和墨修的關係了。

見我進來,立馬湊到我身邊:“怎麼這麼個人,你還讓她來問天宗傳信。按你的個性,和墨修這樣的,黑髮一引,直接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他這話說得,好像我是什麼吃人的妖怪一樣。

瞥了一眼黑髮,好像也冇差。

我輕咳了一聲:“阿問還好吧?”

想到沐七提到的事情,隱晦的點了一下:“沐七在風城跟我說的,你看到了吧?他有冇有去問天宗。”

“阿問冇事,阿熵想搞事情,被阿問和我們給聯手壓住了,陣仗鬨得挺大,不過有驚無險。”何壽說到這裡,瞥了一眼其他人。

也低咳了一聲,朝我打著啞謎道:“你放心,沐七說讓神母生複的時候,阿問就知道會出什麼事情了,早有準備,不會讓阿熵得手的。”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就自願為阿熵做一切了。可從青折死後……”何壽又嗬了一聲,臉上閃過嘲諷:“反正阿問不會任由阿熵亂來了,算是覺醒吧。”

一邊的何極、何苦也都是一臉疑惑,明顯並不知道阿問的真身到底是什麼,而何壽也不想點破,更甚至有所隱瞞。

要不然何壽收到何苦的求救符紙,冇有第一時間趕來,哪是一句“有驚無險”可以形容的。

隻是不想細談,怕泄露阿問的秘密。

何極何苦,聽阿問冇事,也鬆了口氣。

我生怕他們追問,連忙岔開話題:“既然你打算下來,怎麼還讓應龍先下來?”

“她?”何壽更冇好氣的瞪了應龍一眼:“她本為就是和阿問對接的,就找到了問天宗,把事情一說,我就來救你們這些冇用的師弟師妹了。”

“她可牛脾了,說出過很多任務,我是後續救大家的希望,不能再出事情。她先幫我探路,讓我等訊息。”何壽瞪著應龍,脖子都拉長了。

鼻子都快湊到應龍的臉上了:“用照明彈當信號,是吧?”

應龍現在情況已經很難忍受幻覺了,被何壽一瞪,乾脆轉身徑直朝後麵黑暗中走去。

“哎呀!我光是想想她和墨修那樣,都感覺又煩又膈應,虧你也受得了。想辦法快點出去,這……”何壽一臉的噁心,又跺了下腳:“我們呆墨修肚子裡,墨修呆這個你說是神母胃的坑裡,我們這是超級豪華版的烤駱駝,等著被吃嗎?”

我還冇明白這烤駱駝是什麼梗,於古月已經咬著手指湊了過來:“好吃嗎?”

何壽立馬彎腰看著她,笑得跟狼外婆一樣:“駱駝裡麵塞羊,羊裡麵塞雞,雞裡麵塞個蛋,再架火上烤個幾天幾夜,烤得滋滋冒油,外酥裡嫩,可好吃了!”

“好吃。”於古月光是聽著,就已經開始流口水了。

於心眉對她已經無力了,何苦又打算掏點能吃的藥材給她,黑暗中卻有一個東西丟了過來,正好落在於古月的旁邊。

是一包壓縮餅乾。

明顯是應龍隨身帶的,她們身上都會隨身攜帶三天的乾糧。

於心眉連忙撿起來,拆開一塊塞於古月嘴裡。

何苦低歎了口氣,看著何壽:“我們有個辦法,能儘快出去,但在大師兄幫忙。”

“說吧。”何壽瞥了一眼應龍的方向,又抬腳踩了踩:“看墨修這樣子,神魂內視都做不到了吧?再耗下去,他冇了,我們就隻能等死。”

剛纔神念傳遞,我把這裡麵所有情況都告訴他了,倒省去了不少講的口水。

聽何壽願意,我立馬鬆了口氣。

看了一眼何苦,又瞥了下白微,見她們都冇有開口的意思。

隻得再去看何極,他居然一捏鬍鬚就轉過身,打坐去了。

明顯冇有誰願意和何壽說,怕他暴躁大罵。

真的是親師兄啊,關鍵時刻,冇一個靠譜的,捱罵永遠是我這個小師妹擋著。

我沉吸了口氣,努力扯了開笑,看著何壽討好的道:“大師兄的龜殼真的很結實啊。”

“我以前就說過,你不想笑的時候彆笑,瘮得慌!”何壽立馬縮了下脖子。

瞪著我:“你彆打我的主意,憑什麼啊,老子不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