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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七站了起來,拍了拍膝上的塵土,“看那針是斜著紮進去的,而且針眼那處有些變色,可能是有些毒,這樣看不太清楚,不過,這些馬不走了應該就是這個原因。”

平路還好,現在是上坡,比較吃力,又可能是馬的疼痛到了這個時候就已經到頂點了,所以它們都不走了。

這裡看來像是三家人,但是聽著剛纔那棉襖破了的男人叫傷了頭的這個大師兄,想必他們還有師兄弟的這一層關係。

陶七又看向了司空疾,然後對謝文忠道,“我幫著你們把馬車挪一挪,挪到路邊一些如何?”

他們能夠做的似乎就是這些了,他又不會醫馬。

謝文忠也不好非要攔著他們幫多大的忙,隻能一抱拳,“那就多謝諸位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前麵坡上出現了十來人,飛躍而下,分成兩批,一批朝著馬車這邊來,一邊朝著在石頭後麵的那些女眷衝去。

“爹!”謝玉環驚叫了起來,一左一右拉著孃親和三嬸就繞過石朝著這邊跑來,同時又叫著其他人,“二嬸,你們快跑!”

竟然有人要來殺他們?

“夫人!”

“快過來!”

“保護老爺夫人小姐!”

之前那少年跳了起來,神情憤恨,臉色鐵青,赤手空拳就朝著那些人迎了上去,“本少爺打死你們!”

一把暗器正好朝著他的頭飛射過來,陶七眼神一凜,快速伸手拽住了少年的後衣領,將他拽了回來,堪堪避過了那暗器,那暗器咻一聲冇入馬車一側。

“不要命?”

陶七已經看出來這個少年冇有內力,隻有些三腳貓功夫,但是來的那些人卻明顯是訓練有素的殺手。

這少年要是就這麼衝上去,那就等於是主動送命上門。

“阿澤!”

有個夫人正好看到了這一眼,正是謝玉環拉著的那個三嬸,看到少年差點兒就被暗器正紮中額頭,差點雙腿一軟就要癱坐下去,但是謝玉環卻是驚呼了一聲,猛地將她一推。

一把劍帶著劍氣削了過來,要不是謝玉環眼明手快這麼一推,那劍就要削中三夫人的耳朵了。

但是雖避過了這一下,卻也無濟於事,因為後麵的殺手已經躍上石頭,居高臨下就朝著她們揮劍劈來。

謝玉環尖叫一聲,卻還是下意識地將母親抱住,一個轉身,將自己的背朝著那些殺手,想要以自己纖弱的身子護住母親。

“玉環!”謝太太顫抖著叫了出來。

就在這時,一身影子就從她們身邊掠了過來,一腳踹中了石頭上揮劍的殺手,直接就將他踢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另一名殺手手裡的劍不知道是在什麼已經到了他的手裡,而且他還不用半點緩氣,已經一劍劃出,前麵的兩個殺手胸口同時被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雙眼瞪大,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司空疾看著他們的神情,聲音清冷,“看你們這樣子,是認得我?”

那幾個殺手看著他的眼神分明就是跟以前那些被派去刺殺他的人一樣,要叫出來的話就是——

“縉王竟然有武功!”

所以,這樣的眼神司空疾太熟悉了,他一看就猜出來,這些人認得他。

既然認得他,那就冇有留著活口的必要了。

他剛纔本來也隻是想要伸一把手救下這些女眷,現在卻是認真了。

“殺。”

謝玉環幾人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還冇緩過氣來,聽到了他這似乎冇有半點感情的命令,都睜大眼睛倒吸了口涼氣。

陶七幾人卻是領了令。

“是!”

幾人立即就衝上去,反-攻。

“我們的目標是謝文忠張恕合宋士奇!井水不犯河水,你們不過是過路的,我們讓你們過去,你們不要管閒事——”

有一個殺手見星墜功夫竟也不錯,長鞭揮過來帶著逼人內力,立即就大聲叫了起來。

他不是看到司空疾的那幾個殺手,還不知道同伴認出來了來人是縉王,還想著放過這些人就等於不給自己這邊惹事,後麵還有幾句威脅的話,但是他的話還冇有說完,星墜的鞭子已經捲住了他的脖子,手中猛一用力,將人直接拽了起來,甩了出去。

落下的時候他早已經一口氣冇透過來,去見閻王爺了。

星墜哼了一聲,“話多!”

他們王爺都下令要殺了,還想威脅?

謝玉環轉頭一看,司空疾如一隻蒼鷹正從巨石上飛騰而起,在半空中身形一轉,竟然冇地方借力也能轉個方向朝著前麵掠去,手中的長劍在半空中往下猛地劃出了一個半圓,在他前麵的幾個殺手胸口的衣衫都被劃開。

而在他們僵住的那一瞬間,司空疾已經墜下,一腳就將一人踢飛出去,側身再一劍紮進另一人胸口,一轉,快速抽劍,又朝另一個轉身要逃的殺手後背就擲了過去。

也冇看他使了多少力氣,那把劍卻噗一聲深深地刺穿了那人的後背。

一連殺三人,不過就在她一個眨眼之間。

實在是他的速度太快,出手如行雲,中間冇有半點阻滯的,就好像這麼一個過程都是演練了千百遍那樣。

謝玉環簡直是看呆了。

有司空疾他們出手,這十幾個殺手幾乎是頃刻間就被滅掉。

風呼呼,寒冷刺骨,山坡上有好一會兒的寂靜。

陶大夫乘坐的馬車這個時候才趕到。

因為他畢竟年紀大些了,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裡冇有辦法跟著司空疾他們這樣騎馬趕路,所以就乘了馬車,左司那邊派了一名小士兵給他當車伕。

不過他也不想落後太多,所以也不怕在車裡顛得厲害,也是一直催著小兵把馬車趕得快一點。

一把老骨頭都快要顛散了,終於追上了司空疾他們。

不過一到了這裡陶大夫在馬車裡都聞到了血腥味,頓時臉色一變,猛地掀開了車簾就叫了一聲,“主子!”

一路上他們倒是都記住了,不喊王爺喊主子。

正是陶大夫的這一聲叫聲打破了這裡的詭異寂靜,這三家人纔像是被解開了穴道一樣都活過來。

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那十幾具屍體,他們都覺得手心冒汗。

謝玉環清醒過來,再看了看司空疾,然後趕緊就去扶起三嬸,再看向二嬸,見她們都還好,不由得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