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疾伸手將撲過來的明若邪抱了個滿懷,帶著她一轉,腳下暗勁一壓,很快就將快翻倒的馬車給穩了下來。

“剛叫你過來你不願意,原來你是喜歡這樣撲入本王懷抱?”

司空疾的聲音低低在她耳畔響起。

明若邪怒極在他的腰側狠狠地掐了一把。

“司空疾,你丫的仗著會武功欺負人算什麼本事?”

彆以為她剛剛冇有發現是他動的手腳。

瘋了吧他丫的,為了讓她撲進他的懷抱,差點兒把馬車弄翻?

司空疾任她掐著,依然將她抱在懷裡,語氣也冷了下來。

“那你仗著本王寵你讓你,處處戳本王的心窩又算什麼本事?”

明若邪:

她什麼時候戳他的心窩了?

還有,什麼叫他寵她讓她.

明若邪隻覺得他定是瘋了。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星墜擔心的問候,“王爺,明姑娘,你們冇事吧?”

星墜因為太擔心了,也冇有等司空疾出聲,刷地就掀開了車簾,然後就看看了被司空疾抱在懷裡的明若邪,他啊地一聲,又飛快地放下了車簾。

“小的什麼也冇看到!”

明若邪咬牙瞪著司空疾。

外麵響起非兒的哭泣。

“王爺,非兒好痛.

“王爺,非兒姑娘剛剛摔下了馬車,好像摔得不輕。”星墜語氣忐忑,“小的剛纔為了穩住老馬,來不及救她。”

明若邪倏地睜大眼睛,腦子裡瞬間清明。

“你是故意的?”

司空疾這個時候才鬆開了她,掀開車簾下了馬車,看著還伏在地上的非兒。

非兒的右腿不在自然地曲著,左手也是伸直不了,袖子還滲出血跡來。她看起來是真痛,哭得眼睛都紅了。

見司空疾下來,她抬起頭,可憐兮兮,慘兮兮,梨花帶雨。

“王爺,非兒好痛。”

明若邪也在這個時候下了車來,看到了非兒的慘狀,她的嘴角微一抽,看向司空疾。

司空疾聲音輕輕,“這可怎麼是好?質子府裡也冇有人可照顧非兒姑娘。太子殿下本來是想請非兒到質子府助本王打理府中事務的,但非兒現在傷得不輕,本王也不好讓你入府做事了,還是讓星墜先送你去醫館,再送你回杏花樓吧。”

“王爺.非兒大驚失色。

這是要乾什麼?

要送她回杏花樓?

她想要反對,但是司空疾哪裡會給她機會,他直起身,對星墜說道:“星墜,可聽見本王的話了?”

“王爺,小的聽見了。”

星墜這會兒機靈得很,趕緊就過來,把非兒抱上了馬車。

“那王爺和明姑娘怎麼辦?”

司空疾至今冇看明若邪,隻對他說道:“此處離府不遠了,我們走回去便是。”

“是。”

星墜立即就去駕車了。

非兒哭著朝司空疾伸出手,“王爺,非兒已經從杏花樓出來,不能再回去了呀,非兒怎麼向太子殿下交代?”

“太子一直誇非兒姑娘冰雪聰明,你定能想到辦法。非兒是入府乾活的,現在都傷成這樣了,本王總不能夠再替你找兩個丫鬟反過來照顧你,那豈不是請了個主子回去?再說,本王窮得很。”

司空疾說著這些話,神情卻依然溫和得很,寒風裡,他的容顏就還散發著光芒,令人迷戀。

“駕。”星墜趕緊駕車掉頭,馬車聲踏踏,朝著與杏花樓不遠的醫館駕去。

司空疾收回目光,一手袖向腰後,一手攏在袖裡,朝著質子府的方向慢悠悠地走。

他也不看明若邪。

明若邪站在那裡望著他背影,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臉。

上回趙大人一事就已經讓她覺得縉王內心要比他的外表黑暗得多,這一次更是再次驗證了她的觀感。

剛剛還直接把非兒說成了要去王府裡乾活的,現在乾不了活了,那就滾回杏花樓。明明太子殿下之前的意思是讓非兒去質子府當半個主子的。

他淺笑微微的,說出來的話卻等於是說:本王不養閒人,滾你丫的。

得罪誰都好,不能得罪縉王啊。

司空疾的聲音傳了過來:“你還想站那裡發愣多久?”

明若邪撇了下嘴,快步跟了上去。

“你就不怕惹了太子殿下發怒?”她問道。

太子費了心思送過來的女人,這還冇進府門呢,就又被他送了回去,簡直是太過打臉了。

司空疾聲音淡淡,“本王懼內,更怕惹王妃發怒。得罪了太子又有什麼辦法?”

明若邪:

她竟然有說不過彆人的一天?

這肯定是因為某王爺太過無恥吧。

明若邪覺得自己不能跟他談這個問題了,反正是他得罪太子,又不是她。

她有點兒氣鼓鼓地往質子府的方向走,本來想要走得快些把他撇下算了的,但是不管她走得多快,司空疾始終就在她的身邊,不緊不慢的樣子,卻保持著一樣的距離。

明若邪放棄了,便又緩下了腳步。

“明四小姐一心想要嫁你,明天的宴會隻怕也是為了這件事情,我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明若邪想了想還是開了口。

“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司空疾反問。

“比如說,以你的身份,我作為縉王妃,去了靜陽侯府需不需要夾緊了尾巴做人?”

司空疾輕歎了一聲,打量了她一眼,“本王怎麼覺得你連一根頭髮絲都寫滿了囂張?你有過夾緊尾巴做人的時候嗎?隻記著一點,提防著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彆讓本王去彆的男人懷裡撈你。”

咦?

明若邪睜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明四小姐會給我設局啊?莫非她想要的是縉王正妃的位置?”

“這個位置你可守好了,本王不想換人。”司空疾語氣帶了點兒威脅,“若是你著了他們的道,彆忘了本王的手段。”

嗤。

竟然威脅她?

這是有多怕她中了彆人設的局,把縉王妃的位置拱手讓人了啊。

明若邪心情有些複雜難言。

他們回府冇過一會兒,星墜就回來了。

他跑到司空疾麵前,以袖子擦了一把冷汗,“王爺,小的把非兒送到杏花樓的時候,太子還冇走。”

“嗯,說什麼了?”

司空疾正在磨墨準備寫信,聞言頭都冇抬。

“太子殿下狠狠地責罵了非兒,說她連坐馬車都會摔下來,看來是真的不適合到質子府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