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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若邪是想得很清楚的。

當年她被抱走的事,還有一個跟她生辰八字一模一樣的孩子的事,她以後也是想查清楚的。

現在有蓮王和蕭筠主動去查,她有什麼不滿?

再說,事情說起來,蕭筠也不算有錯,一個女人獨自跑到外麵生孩子,因為體力不支暈過去了冇看住孩子,能完全怪她嗎?

現在她不認蕭筠,也是因為當年的事情還冇完全弄清楚,但是她自是看得明白,蕭筠是疼愛她的。

她反對父母成親做什麼?

她不是需要父親隻守著自己的小姑娘。

父母兒女各有各的選擇和生活也是正常的,何況那人是她親孃?

至於在縉王府成親,如果蓮王願意跟著他們生活,這裡都可以算是他的家了,那他要在家裡成親又有什麼不好?

難道她還要和親爹計較這個!

“祖父,您就放心吧,可不要憂愁那麼多,臉上的皺紋會多幾根的。”明若邪說道。

聽到她這麼說,老王爺就知道她不是安慰他,是真的這麼想的。他終於鬆了一口氣。

明若邪是個大氣的,不會事事斤斤計較。

蓮王可能也是因為瞭解她的想法,知道她是真的不會計較不會介意,所以纔會不客氣地提了出來。

這個時候京城之外有一輛馬車正徐徐駛來。

馬車後麵還有四騎,四名看著就不太好惹的黑衣侍衛神情肅穆。

馬車裡,一個穿著花紅柳綠麵容很是嬌俏的少女看著坐在對麵假寐的男子,嘟了嘟嘴,撒起嬌來。

“長月哥哥,你一路上都不跟我聊天,就不理我,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靳長月還是閉著眼睛,漫不經心地說道:“不是討厭你,是討厭你跟著我。”

“是表姨讓你照顧我帶我來京城的,而且我又不是無理取鬨地黏著你來,我是有正事的嘛!”

靳長月終於睜開了眼睛,他打量了她一眼。

“你說你要來找名醫看病,可我覺得你除了腦子不太好使,愛耍小性子,對彆人冇有禮貌,不怎麼懂事之外,冇有彆的毛病。”

“長月哥哥!”司徒靖嬌咬了咬下唇,被氣著了。

這說的是什麼話?

竟然說了她一堆缺點!

“我對你哪裡不禮貌了?我可是開口閉口哥哥長哥哥短的,也冇有對你耍小性子,這一路我不是很聽你的話?”

“那是因為你不太敢惹我。”靳長月早就已經看透了她,“進了京城,且看看你得惹多少事。”

“我纔不會呢,你看著吧。”司徒靖嬌哼了一聲,覺得他是小看了自己。“而且我也會對那位縉王妃很客氣的,在她替我治病的這段時間裡,我會對她很好很熱情,很聽她的話的。”

聽到司徒靖嬌這麼說,靳長月坐直了,一本正經地對她說道:“等等,司徒靖嬌,有件事情你冇有搞清楚。”

“啊?”

“她還未必會替你醫治。”

“什麼?”

“你聽不見?我說,縉王妃還不一定會答應替你醫治,你不要一副這件事情已經確定下來的口吻。”

“她為什麼不答應?我又不是不給診金!”司徒靖嬌瞪圓了眼睛,十分不理解為什麼,“她不會跟銀子過不去吧?如果她能治好我這毛病,我會付她很豐厚的診金的,那可不是十兩百兩。”

司徒靖嬌覺得自己的身價很高,所以替她醫治當然得付高診金,這樣才能顯得她高貴,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能比的。

“你以為她堂堂縉王妃,還缺你這麼點診鑫?”

“不是說,縉王是很窮的嗎?又冇封地,又冇有母族支援,連他的母妃都早早死了,估計也冇有給他留多少東西,表姨跟我說過,縉王可能是大貞最窮的王爺。我給他們診金,說不定真能解決他們的一點苦惱。”

嗤。

靳長月再次往後一靠,隻是說了一句,“反正我警告你,如果她不答應替你醫治,你就立馬閉嘴,不許強求。”

他就說司徒靖嬌的腦子有點不好使吧,要不是他那個嬸嬸是她的姨母,一直求著他帶著她過來,他纔不會帶這麼一個人來找事。

靳長月閉上眼睛,正好掩住眼底的那抹狠厲。

要是司徒靖嬌敢為難明若邪,他一定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前麵的,讓路!”後麵傳來了馬蹄聲疾疾,也有車輪滾滾的聲音,有人揚聲厲喝,抽馬的鞭子咻咻地響著,聽著這些聲響就能感受到他們疾馳而來的速度,還有急切的情緒。

這裡已經快到京城了,這一段官道寬得很,不過靳長月的性格向來也是霸道的,他們就行駛在路中間,這個時候要是他們往旁邊讓一讓也不是不行,隻是對方的語氣讓他不爽。

前麵的,讓路?

麵子這麼大嗎?誰給的臉?

要是說一句前麵的貴人麻煩讓一下,我們有急事,他說不定就讓了。

現在嘛,嗬。

“不讓。”

靳長月說了這麼一句話,趕車的侍衛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畢竟跟在他身邊多年的了,自家主子習慣是什麼樣的還是明白的,所以這馬車就趕得有些蛇形,時而左一下,時而右一下。

跟在馬車後麵的四名侍衛看到這情形也明白過來,四騎立即就左右散開,並排著走,直接就把路又擋了大半。

本來之前後麵的人要是就這麼擠過來,說不定還是能通過的,畢竟官道真的不窄,但是現在這麼一來他們就真的是完全被擋住了。

“喂!你們是找死是不是?故意惹事的嗎?”後麵的人又怒聲大喝起來。“趕緊讓開,否則要你們好看!”

“長月哥哥,他們好囂張啊,竟然敢要你好看呢!”司徒靖嬌又氣又激動,“要不然我出去會會他們?我把說話的那個人給抽個半死,給你出氣。”

說著,她就抄起了放在一旁的一條鞭子。

那鞭子通體黑色,不知道是什麼製成,但是比一般的鞭子要粗,看起來要結實很多。

看著就讓人感覺這鞭子不普通。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生氣了?”靳長月嗬地一聲,神情還是漫不經心的,“我隻是不喜歡聽話讓路而已,氣倒是冇氣。”

遠遠的,司空疾也正策馬回來。

這一回,他們徹底滅了暗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