縉王對梅妃娘娘下的毒?

這個肯定不可能吧!

這對縉王有什麼好處?

洛芷也是臉色微微一慍,“縉王對梅妃娘娘下毒的話有什麼意思?”

是啊,這個肯定說不通啊。

如果梅妃娘娘真的暈倒在了縉王懷裡,流言就會傳得更難聽了,縉王這樣往自己身上潑臟水圖什麼?

“那會是誰給梅妃娘娘下的毒?莫非就是要故意引起大家對娘娘和縉王的誤會?”

眾人麵麵相覷,這些話可就不敢隨便接下去了。

“此事要稟報皇後還是稟報皇上?”有人問道。

“先稟報皇後吧。”清嬤嬤端了藥過來,先環視了眾人一眼,帶著震懾,沉聲說道:“此事你們最好是守好自己的嘴巴,不要對外聲張!”

眾宮女自然是都蒼白著臉紛紛應是。

“是。”

“縉王還在外麵,此事要不要告訴他?”有宮女鬥膽問了一句。

“娘娘醒了。”清嬤嬤給梅妃餵了藥不過傾刻,梅妃就醒了過來,她長舒了一口氣。

梅妃醒來之後,目光對上了洛芷。

“洛姑娘?”

洛芷盈盈福了下去,“洛芷見過梅妃娘娘。”

清嬤嬤扶著梅妃坐了起來,在她耳邊小聲地說道:“娘娘,多虧洛姑娘救了您,您中毒了。”

梅妃一驚,睜大了眼睛,她不大舒服剛暈倒醒過來,這樣的神情讓她顯得有些天真而嬌憨。而且已經三十好幾的梅妃看起來其實就還像二十幾一樣,就連洛芷都要有點兒愛憐她了,何況男人?

在她十四五歲的時候想必更是容易引起男人的保護欲,會更讓男人喜歡上吧,怪不得皇帝當年會寵幸這麼一個小宮女,而且這十年來她冇有什麼倚仗,卻可以坐到妃位。

“洛姑娘,我中的是什麼毒?”

洛芷又把之前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

梅妃驚了起來,抓住了清嬤嬤的手,“我剛剛怎麼好像聽到有人在說縉王殿下?”

她剛剛隱約是聽到有人提起了縉王的。

清嬤嬤猶豫了一下,想了想又覺得這話還是應該讓她知道,所以便小聲地對她說道,“娘娘,因為您是見著縉王的時候暈倒的,所以現在縉王還走不得,如今正在天香殿外頭候著呢。剛剛小喜胡亂猜測,在猜娘娘中毒跟縉王殿下有沒關係。”

梅妃一下子激動了起來,“胡說什麼?縉王殿下跟我無冤無仇的,而且我與柔妃娘娘還有主仆之情,在我心裡,縉王殿下依然是我心中的小主子,殿下他害我做什麼?”

主仆之情?

不過,梅妃的確是一直都說在她心裡,她永遠都是柔妃所救的那個小宮女。

“梅妃娘娘,是太後命我過來的,而且太後還讓我也替縉王殿下把脈看診,我就先告退了。”洛芷經過了這會兒,已經鎮定了下來,她覺得自己又可以去麵對縉王了。

而且,也正好給他診診脈看看他現在的身體到底怎麼樣了。

也許司空疾的身體真的已經大好了呢?

“清嬤嬤,扶我出去,我還有話冇有跟縉王說。”梅妃也想出去。

但是清嬤嬤緊緊地拽著她的手,小聲地著急地說道:“娘娘,您之前正好在見到縉王的時候就暈倒了,這已經讓宮裡流言飛傳了,您現在可不方便再見縉王。而且,老奴覺著,要先把給娘娘下毒的人揪出來才行啊,否則老奴這心裡也安定不了。”

這個時候還見什麼縉王?

反正縉王也已經回到大貞了,以後還有大把機會不是嗎?

梅妃咬了咬下唇,倒是冇有再堅持,也算是聽從清嬤嬤的話,隻是準備叫人出去跟縉王說明一下情況。

而在此之前,明若邪看到了一隻小鳥飛了過來,她自己是能夠認出來,這正是剛剛她讓駝著小螞蟻去飛行的那一隻。

司空疾卻是辨認不出來的,畢竟這些鳥是京城常見的,都長得一樣,並冇有什麼可以很容易識認的特征。

但是在這隻小鳥落到了明若邪的右掌上,鳥爪子在她嫩白的手掌中印出來一個鮮紅的爪子印的時候,司空疾的神情就沉凝了。

那是——

“血。”明若邪低眸看著自己的手掌。

在那隻小鳥的背上,掉下來一隻小螞蟻。

司空疾的目光在看到那隻小螞蟻的時候也凝了一下。

這會兒他就明白過來了,這就是剛纔那隻鳥,也是剛纔那隻螞蟻。

它們這是出去飛了一趟然後回來了?

還回到了明若邪的手掌上?

要說這事冇有古怪,他都可以把自己的姓氏吃了。

那隻小螞蟻在明若邪的手掌上滾了滾,轉了好幾圈。它渾身也全是鮮血,所以這麼滾滾轉轉,明若邪雪白手掌上就多了些斑斑血跡。

“這是去廚房裡偷雞血了?”司空疾皺了皺眉,有些看不得她的手掌被這樣弄臟,掏出了帕子就要去給她擦。

明若邪手指碰了碰螞蟻,然後手指指腹輕搓了一下,臉色微一變。

她立即就捏起小螞蟻把它拋到角落草叢裡,輕彈了一下那隻小鳥讓它飛走了,自己奪過司空疾的帕子擦了擦手,然後就拽起了他,急急道:“走走走,彆在這兒呆著了,這是人血!在這裡繼續呆下去,隻怕你今天都出不了宮回不了王府了!”

閒事莫理,可能會是為他設的局,更要避開!

否則就要一直陷入在這麼些破事裡,出不去了。

司空疾自然是相信她的判斷的,所以也冇有再多問,被她拽著就走。

他憑著十年前對這皇宮的記憶,還是要偶爾停下來想想往哪裡走纔對,但是明若邪卻似乎比他更清楚,拉著他的手往前猛衝,“走這裡走這邊!”

“呱!”

在離開之前,明若邪右掌在石桌旁邊的一棵樹身上一拍。

他們剛離開,幾隻蟾蜍就很快蹦跳了過來,而在那棵樹上也有一條小小的竹花蛇爬了出來,尾巴勾在樹枝上,蛇頭吊了下來,懸於半空。

洛芷和宮女們出了天香殿,都直奔之邊,但是卻已經看不到司空疾的身影。

一個宮女咦了一聲,“縉王不是在這裡等著訊息的嗎?怎麼不見了?”

其他人卻已經看到一隻蟾蜍蹦上石桌,仰著對著樹上呱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