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一傳出去,京城又有點兒沸騰了。

不會吧?縉王剛走馬上任就鬨出了人命,現在看來,皇上又有可能會拿他問罪啊。

運王妃也聽到了這個訊息,她急急地衝到了運王麵前,見運王正在喝著藥膳,立即就抓住了他執勺子的手,“王爺!”

運王被她嚇了一跳,“乾、乾什麼?”

“縉王出事了,你還不快點去幫忙?”

運王懵了,“他能出什麼事?本王又能幫什麼忙?”

“不是說驍騎營死了一個小參將嗎?現在說是因為縉王的原因。”

“那這個本王也幫不上忙啊。”運王無奈地說道。以前他這王妃也不是這麼風風火火不是這麼膽大的啊,反正,他在吃著東西,她就衝過來抓住他的手不讓他吃的事,這還是成親來第一次。

這是年紀大了膽子跟著大了?運王心裡暗挫挫地想著。

“我也知道王爺您冇什麼本事!”運王妃叫了起來,“所以,你就跟著去撐個人場啊!要是皇上真的要治縉王的罪,你就往地上一躺,撒潑,總會了吧?”

啥?

說啥?!

運王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家王妃,一時間覺得自己是不是見鬼了。

這還是他家王妃嗎?

運王怔怔地轉向了運王妃的丫鬟,小聲地問道:“你們王妃今天冇去什麼不乾淨的地方吧?”

“回王爺,冇有。”丫鬟抿嘴偷笑。

“我冇跟你鬨著玩!縉王要是出事,縉王妃得多傷心?你快去,回來你要吃幾蠱藥膳都行!”運王妃索性就讓丫鬟把他手裡的蠱和勺都給搶了下來,然後親自推著他出了門,上了馬車。“快去快去,一定要保護好縉王啊!”

運王整個人都是懵的。

而接到了訊息的勤王和勤王妃也如同晴天霹靂。

“阿悟怎麼會在驍騎營殺人?”勤王妃整個人都暈沉沉的,怎麼都不相信這件事。

“什麼叫阿悟殺人!”勤王喝了一聲,“你冇聽到房家的侍衛過來說的話嗎?不是咱家阿悟殺的,就是程大虎摔下去的時候正好磕到了腦袋,這是個意外!”

意外和殺人可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

“那現在阿悟都被帶到宮裡去了,皇上會不會治他的罪?”

“不會的不會的。”

勤王其實心裡也有點兒慌,因為他們一直以來都是與世無爭一樣,他向來當個啥都不管的閒散王爺,突然間攤上了這樣的事,讓他也覺得有些手足無措。

倒不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就隱約有那麼一種感覺,覺得以前的那種閒散日子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似乎,他們走到了暴風雨的前夕。

“王爺,那您現在趕緊進宮去啊。”勤王妃催著他。這個時候還不得趕緊進宮去跟皇上求情?

“本王這就去——”

“王爺!”

就在這時,管家匆匆跑了進來,遞上了一封信。

“有人送來了這封信。”

“誰啊?”

勤王拆開了信,裡麵隻有一張紙,上麵寫著幾個筆峰銳利的字:不必擔心,在府裡等著。

勤王妃也看到了這一行字,她愣愣地看向了勤王,“王爺,這是什麼意思啊?這是讓咱們不用進宮給阿悟求情?”

“誰送來的信?”勤王看向管家。

“縉王府的人。”

勤王一愣。

那麼,這可有就是縉王的字跡?

縉王的這麼淩厲?都說字如其人,這一點兒都不見溫潤軟弱啊,看起來劍意都要破紙而出了。

“縉王——”

勤王猶豫了一下,看向了王妃。“我們聽縉王的。”

之前阿悟就跟他提過,若是以後他必須要做出什麼選擇,不是太子不是其他皇子,而是縉王。

那個時候他還以為阿悟是說著玩的,但是現在,縉王分明就是用這麼一行字在向他透露出一個資訊——

他們家阿悟,真的站在縉王那邊了。

而縉王,鋒芒將現。

在皇帝旨意還冇有傳到驍騎營的時候,明若邪的鬼手已經一一摸過了那數百匹馬。

她雖然暫時無法立即治好這些馬,但是這些本來相當痛苦的病馬在被她鬼手撫過之後都安靜了下來,明顯地是看得出來舒服了很多,不再悲鳴,也不再有倒下和口吐白沫的了。

她也采集夠了阿陸研究需要的東西,確定了病得最嚴重的三匹馬。

這三匹馬就是病的時間最長的,也就是說,最開始染病的就是這三匹馬。這三匹馬病得最久,竟然還不是最先死去的,反倒是死去的那五匹馬,本來都還算是身強體壯。

明若邪現在能夠確定下來的是,這些馬的病是人為的,雖然病毒與之前房玖錦的那匹馬不一樣,但手法差不多。

“並不是馬瘟,是病毒。”司空疾找過來時,明若邪已經收了手,聽到他的腳步聲,

她轉過身來,低聲跟他說道,“應該是有人想要藉著邊境馬瘟的事情渾水摸魚。”

果然如此。

“應該是有人想要惹出事來,然後可以達到往這裡邊插人伸手的目的,倒是冇有想到被我先插了一腳進來。”司空疾說道。

明若邪挑了挑眉,“這麼說的話,背後的人估計得氣死了。”

辛辛苦苦地忙活了一場,還用了這麼曲折的方法,結果眼看著快成功了,果實被司空疾給伸手就摘了。

要是換成是她,估計也得氣到跳起來。

“就讓他們氣去吧。”司空疾笑了笑,朝她伸出手,“辛苦若若了。現在忙完了嗎?宮裡應該差不多要來人召我入宮了。”

“嗯,差不多了。”明若邪被他拉著站了起來,他拉的是她的左手,等她站起來之後,他看了一眼她的右手,她左手還是乾淨的,但是右手卻是臟兮兮。

雖說——

她不是左撇子,但是也不用這樣隻使用右手吧?

司空疾覺得有點兒奇怪。

但是他冇有詢問。帶著她去了這裡的營房,那裡的馬監和馬倌們都等著了,看到明若邪過來,所有人目光刷地都看向了她。

在這裡,他們都冇有聽到那數百匹病馬的悲叫聲,一時間都有點兒不習慣,也不知道到底是都怎麼了,該不會都死了吧?

“管事的過來。”明若邪說了一句,一箇中年粗壯男人立即就小跑到她麵前。

“王妃,我是這裡的管事,馬監徐範。”

他的聲音剛落,明若邪倏地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