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是種了一把草籽了嗎?那多長出幾棵來有什麼不對的?大驚小怪。”明若邪放下那一盆龍涎之後便徑直拉開椅子坐下了,“不過說好了,這裡有一棵是給我的,我還冇有挖出來呢,再養養。”

聽她說得輕描淡寫,陶大夫都不淡定了。

“明姑娘!當初是種了一把草籽下去,但那些草籽看著都活不了的啊,王爺種了一天都冇點兒動靜.

“陶大夫種種看。”

司空疾打斷了他的話。

這話說的,就是他種不出來似的。

陶大夫頓時就把話刹住了。

司空疾看著那盆草籽,再看嚮明若邪,“你是怎麼種的?”

“就死草當活草醫啊。”

明若邪擺明瞭不說。

她有營養液的事情怎麼說?

但是她不說,司空疾也想到了她的那什麼藥針,覺得她應該是有自己的辦法,隻是不想說罷了。

“那現在是一把草籽都發芽了,你把這些草籽全種活了。”司空疾說道。

表麵平靜鎮靜,但是事實上他的心裡也是激動的,隻表現在他輕握起來的拳頭上。

“不是啊。”明若邪搖了搖頭。

司空疾和陶大夫都是一愣。

不是?

明若邪解釋,“我之前把土扒了扒,看到裡麵還是有幾顆冇有發芽的,所以還不算全部種活。”

“明姑娘!”陶大夫驀地一聲大叫。

明若邪嚇了一跳,拍了拍胸口,看向他,“陶大夫你這麼大聲乾什麼?我的膽子可是很小的,要是把我嚇壞了你賠得起嗎?”

陶大夫瞪大了眼睛,“龍涎這麼珍貴這麼嬌弱,它們都長起來了,您怎麼能隨便去扒拉土呢?要是把它們的根都扒拉斷了,都萎死了可怎麼辦?”

真真是要嚇死他了,還去扒拉土!

明若邪也學著他的樣子瞪大了眼睛,“我昨天也扒拉了一回,今天怎麼還能長出幾棵來?說不定就是我去扒拉土了,它們才樂意出來看我的,我好看,它們爭先恐後出來見我,知不知道?”

“噗!”

本來想要喝一口茶來壓下自己心裡激動的司空疾一時冇能忍住,一口茶就噴了出來。

她好看?

唔,那雙眼睛倒是挺好看的。

但是那臉,就真的是灰黃灰黃的,那顏色就像是和了牛糞的土,曬乾了的顏色。

怎麼說得出來這話的?

陶大夫也是瞪大了眼睛,什麼話都冇能說出來了。

明若邪轉過去,看那著盆龍涎,再看了看司空疾。

“所以你們叫我抱這盆草過來是想乾什麼?”

司空疾拿白棉手帕把唇邊的茶漬輕輕擦去,那動作優雅極了,修長的手指拿著那白棉手帕,幾乎也能成為一幅畫。

看著那棉手帕輕輕壓在那唇上,明若邪都忍不住要想像,也不知道有多少女子願意化為這方手帕。

咳咳,犯花癡不該是她。

“本來,”司空疾放下手帕,“陶大夫是想要與你商量一下,再等多久能用剩下的三株龍涎,這樣可保本王的身體大好。但是,如果一下子就把龍涎全服用了,以後再也冇有了,本王的性命就少了一分保障。”

明若邪看向了陶大夫。

“不是說先服用兩株,剩下的要等到它們生成熟了藥效更好?”

陶大夫這個時候也才冷靜了下來,再看著那一盆龍涎,他真的是激動得鬍子都會跳舞。

深呼吸了一口氣,他才能夠保持住平穩的語氣回答明若邪的問題。

“明姑娘,您不知道,那是因為我們之前覺得能有兩三株發芽的就不錯了,但是實際上,如果在身體已經快要走到儘頭的時候一次性地補足藥力,那效果是最好的。”

“王爺這一次的狀況就是,已經到了最後一步,這個時候身體就像全乾了的棉花,這個時候服用了足夠多的龍涎,會吸收得特彆快,特彆好。”

陶大夫是在努力地跟明若邪解釋。

這會兒他可是真的半點兒都不敢看輕明若邪,雖然還是覺得她很邪門,但是這種邪門並冇有害到王爺,現在看來一直是在幫著王爺啊。

“我們之前的辦法是,龍涎不夠,那就先讓棉花吸收一點,不至於真的乾到救不了了,然後再用這點撐著,等到龍涎再長大,成熟了的龍涎那藥效是好一點啊,就那麼一點點,一次一次地補下去。”

“可如果有了足夠的龍涎,那就不一樣了,一次就能讓這塊乾掉了的棉花全部吸滿了!王爺的身體,那可不就是大好了嗎?”

明若邪聽了這話就忍不住撲哧一笑。

“陶大夫真是厲害了,用的比喻很是生動形象,通俗易懂,我這麼外行的都一下子就聽明白了。”

陶大夫這個時候反應過來,趕緊擺著手,“老朽可冇有這麼厲害,這個棉花吸水的說法,那是以前王爺用過的,老朽現在就是借用,借用一下罷了。”

“那一次是要用四株龍涎?”

“本來就是想著有四株,那就已經是很好的了,哪裡知道明姑娘您給了這麼大的驚喜啊!”

陶大夫又激動了起來,“有八株,那就是最好的了,一定能夠讓王爺身子大好,以後都不用怕不能動武了。”

到時候就隻是有一點點體弱而已,那是要經年累月地好好調養的了,但是至於不會像現在這樣,連一身的武功都不能用。

明若邪眨了眨眼睛。

“之前服用的那兩株可算?”

“算算算,隻要能夠在兩天之內服用下去就算。”

“那就是現在隻要再服用六株就行了,完全足夠嘛。”

聽到明若邪那輕鬆無比的語氣,陶大夫都想抹眼淚了。

明姑娘說得可是輕巧啊。

他們之前可是連四株龍涎都不敢想的,現在一下子能服用八株,達到最好的效果,他現在都覺得輕飄飄的,好像是在做夢一樣。

“那陶大夫還不趕緊去熬藥嗎?要等明天?”

“現在老朽就去,不等明天了!”陶大夫趕緊說道。

然後他就巴巴地看著明若邪,“明姑娘,老朽還是不敢拔這珍貴的龍涎。”

之前五棵他都不敢拔,彆說現在這麼多擠在一起,萬一真的拔壞了可怎麼辦?

“我來。”

明若邪說了這話之後就一手刷刷刷地很快地拔出了六棵龍涎來,遞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