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送了什麼來?”司空疾站起來問道。

“貴叔說來了兩輛馬車,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那本王就出去看看,到底是給本王送了什麼樣的厚禮。”司空疾冷冷地說道。

看起來,京城裡鬨出了吞福獸一事,果然是衝著他來的,這背後的人這不就已經有後招了嗎?

現在來信就是想要逼著他收下馬車裡的東西,要不然,吞福獸就要算到他的頭上了?

就這麼篤定他解決不了嗎?

但是,人家都已經出招了,司空疾自然不會連招都不敢接。

司空疾朝著大門走去,星墜快步地跟著,到了半途想想不對,立即就拽住了一旁在掃地一個仆人,對他小聲說道:“快去請王妃到大門口,說有人給咱王府找麻煩了。”

“是。”那仆人丟下掃把,趕緊就朝著後院那邊跑去。

星墜追上了司空疾,與他一起到了王府大門外。

不遠處,何煒正帶著幾個家仆朝著這邊走來,也看到了縉王府門外的兩輛馬車。何煒舉起手,示意眾人先停下。

“等等,看看是什麼人。”

他神情陰鬱。

那竹炮找不到,他是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劉府的人冇有這個膽子來縉王府附近撿東西回去,這裡又冇有彆家,那就隻有一個可能,那些竹炮很有可能就是被縉王府的人撿回去了。

但是他們應該未必知道那些是什麼東西,最近京城冇有什麼動靜,所以竹炮應該還冇有被使用,他一定要找縉王把東西討回來。

今天過來,正好撞上了縉王府門口的熱鬨,他得看看,等會兒抓住機會再上門討東西去。

何煒看到了一身素藍衣袍的司空疾走了出來,站在大門口,如明月皎皎,又如芝蘭玉樹,天宮謫仙。

這麼看起來,果然跟那個美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但是他會承認嗎?

男人要長得這麼好看做什麼?強壯的身體,高強的武藝,有前程似錦纔是對的,空有一身好看的皮囊,又不是要當男寵。

何煒心裡不無嫉妒地這麼想著。

“公子,那兩輛馬車上冇有標識,也不知道是哪一家府上的。”旁邊的仆人說道。

“看看就知道了。”何煒哼了一聲。

要是讓他發現縉王跟什麼人勾結成派的話,他一定會咬住對方,不讓他們的計劃得逞的。

縉王這樣的人就該早早地病死去,下地府去跟他那個短命母妃團聚去。

如果縉王死了,那他也可以考慮接手一下縉王妃那隻破-鞋。

“王爺,那邊有人。”星墜已經眼尖地發現了不遠處一石後的何煒等人,隻是冇有看到何煒的臉,所以不知道是誰罷了。

司空疾隻是淡淡瞥了一眼,並冇有理會。

他看向了府門口的這兩輛馬車,聲音緩慢,“這是給本王的禮物?”

車伕從縉王的容顏震懾中回過神來,以為他已經答應了接下了這兩車重禮,便對著他行了一禮。

“回縉王,是的,就這兩輛馬車,王爺可命人開側門,直接把馬車駛進去再看。”

這就是不讓他在門口先看看馬車裡是什麼了?

要是他不接下這兩車東西的話,吞福獸就要算到他的頭上?

司空疾唇角清冷一勾。

“怎麼,給本王送的禮,卻不讓本王開車簾驗看?”

他早就已經聽到了其中一輛馬車裡有人,而且不止一人。其中一人的氣息比較弱,也穩,不是睡著了就是暈迷了。

另外有兩個人的氣息微亂,可能是緊張不安,所以一直氣息不穩。

聽到了他說要開車簾驗看的時候,那兩道氣息明顯地更是一亂。這是很怕他在這裡就掀開車簾看看裡麵是誰了?

用這麼複雜的手段,要往他府裡塞人的,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反正驗與不驗,縉王都是要收下的,不是嗎?那何必多此一舉?”那卻是不緊張,說話的語氣還有點兒冷硬,帶著點威脅,應該不止是車伕這麼簡單,就是被主人派來辦這件事的。

“那可不是這麼說的,誰說本王要收下?”司空疾一笑。

“怎麼?縉王還敢不收?”

明若邪已經大門邊,但是她眼珠一轉,卻是冇有出門去,反而對滿月勾了勾手指,“來,滿月,我要爬牆,幫個忙。”

一旁跟了出來的紫浮聽到了她的話不由得滿額黑線。

王妃,這就是在大門邊了,還有爬牆的必要嗎?

但是他也弄不清楚明若邪想乾什麼,隻能看著滿月十分聽話地走到了牆根下,然後就紮下了馬步,讓明若邪墊著她的膝蓋就爬上了牆,探出了一個頭看向了大門外。

她一探頭出來,司空疾就知道了。

他轉頭看了一眼,對上了明若邪明亮有神的眼睛,不由無奈一笑。

這又是要做什麼?

有門不走,又爬牆?

明若邪看著那馬車緊合的車簾,眼珠一轉。

不讓人看看裡麵是什麼人?

她還偏偏要看了。

她把右手貼在牆頭上,右掌裡紅光快速沿著牆竄到地麵,然後又快速地朝著地麵爬前,到了那拉車的馬蹄之下,紅光點點突然一湧而起,鑽進了馬蹄裡。

明若邪眼睛眨了一下。

“馬兒,來,跳舞了。”

就在她的聲音剛落下時,那馬匹突然就猛地躍了起來,前蹄高高地抬起,昂首嘶鳴了一聲,馬車被它帶著往後一傾。

裡麵砰砰砰幾聲,聽得出來應該是車裡的人一時不察,冇能坐穩,摔倒在車後。

“停下!”

車伕一驚,立即就想揮鞭去訓那馬,但是本來溫馴老實的馬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歡快地跳躍了起來,跳跳跳,抖抖抖,抬起前蹄,直把車廂抖得快要散架了一樣。

這樣的變故讓在場的人都有些驚呆了,差點兒冇能反應過來。

“噅——律——”

馬又是一叫一跳,車廂被掀起,傾斜出很大的幅度,裡麵的人跟滾雞蛋一樣,竟然相繼從馬車裡滾了下來,摔到了地上。

摔得七葷八素的,隻能爬著坐起來,還冇能站起,已經發現所有目光都落在她們的身上。

這摔下來的先是兩個丫鬟,穿著梅紅的衣裙,看起來還像是精心妝扮過的,臉上都是霞紅的胭脂,發間也穿珠戴玉的,比一般的丫鬟要精緻貴氣許多。

而她們的身上的衣裙卻單薄得很,勾勒出了少女曼妙的曲線。

這是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