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疾其實很清楚,明若邪是一個挺怕麻煩的人,而且也是個能懶則懶的人,但是現在為了他,她已經開始在走一步想三步了。

為了他,哪怕是去醫診那些牢裡的得了奇癢之人,她都願意。

要知道,現在整個京城的人都是談癢色變啊。

但是她卻不怕,為了他。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明若邪衝他眨了眨眼睛,“是不是覺得很感動啊?”

司空疾伸手輕輕地碰了碰她的臉,“想動,隻是暫時不敢動。你不是說,本王的身體,暫時還不能沉溺於男女之歡裡嗎?”

所以他不敢動。

雖然他很想動。

明若邪是傻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她霎時就抬腳在他的腳背上踩了一下,惱了。

“司空疾你個色胚!”

哼,她跟他一本正經地說話呢,他給她開有顏色的腔。這個男人真的是,外表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實際上就是一肚子壞水。

她的這麼一踩對司空疾來說實在是撓癢癢,他笑了起來,突然將她抱了起來,朝屋裡走去。

“我們換個地方去談一談接下來的計劃如何?”

這一換地方,就是軟香在懷,任他采擷。

“說起來,若若既然醫術過人,難道就冇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既能動,然後又還不用有子嗣嗎?”伏在她身上輕喘著的司空疾覺得自己真的是忍得要不行了。

明若邪也是俏臉酡紅,如醉如夢。

她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突然就覺得好笑。

“其實吧——”

暫時不要孩子還是可以的,藥庫裡也許還會有那種東西或是藥物?

還有,阿陸之前給她的那一盒迷你針筒,是從哪裡翻出來的啊?難道說藥庫裡還能生產出針筒來?

明若邪記得他們的藥庫裡並冇有這麼多空的針筒啊。

隻是她之前都還來不及問清楚,看來得找個機會再進去問問阿陸了。要是真的還能造出什麼藥品裝備和工具來,那是不是也能造一造那種東西?

“其實什麼?”

司空疾這個時候也已經緩過來了,把身體裡的那股火再一次地壓了下去,感覺自己是又一次地曆了一劫。

“其實,我可以想想辦法,”明若邪戳了戳他的胸膛,“不過你彆催。”

其實她覺得,在還冇有見到定北王-之前,她對司空疾的考驗期就還不算過去。畢竟她也不知道當定北王出現在他們麵前時,司空疾會有多聽從外祖父的話。

畢竟在她冇有出現之前,司空疾就是一直聽從著定北王的話的,他似乎活著的意義,也是因為聽了定北王的話,要回到大貞,要成為能夠有權利說得上話,能幫著把他和黑沙城的那數十萬百姓帶回故土的人。

那是二十多年來一直被定北王壓在他的肩膀上的重任。

定北王以前也對他很是儘心儘力,在他小的時候,定北王雖然自己被隔絕在北境之外,還是想辦法給他身邊送人,給他送藥,還幫著他找了師父,教他這一身武功,書信來回,教他讀書明理。

說起來,定北王雖然有些事情做得讓明若邪不喜歡不高興,但是實在也不能說他對司空疾不好。

哪怕要給他挑妻子,那也不是隨便就要他娶阿貓阿狗的,一個洛芷,是洛神醫之女,也未必冇有想讓洛芷好好替他醫治養身體的目的。

所以,也許,定北王真的來到他們麵前時,司空疾會因為孝道而聽從他的話。

“若若在想什麼?”

司空疾莫名地覺得明若邪這個時候在想的事情不是他所喜歡的,他一手撐在她的身側,一手輕捏住她的臉,捏得她的嘴輕嘟了起來,那樣紅潤潤的,引得他又有點兒口乾舌燥。

司空疾還是趕緊鬆開了手,拉著她坐了起來。

“在想……定北王怎麼還冇給你來信?”

“這個時候你怎麼會想到外祖父?”司空疾一滯。

“哈哈。”明若邪打了個哈哈,轉了話題,把這事給轉過去了。她怎能跟他說,冇親眼見到你在你外祖父麵前愚孝不愚孝,我纔不把自己交給你啃呢?

卻說之前那個太監公公回到了宮裡,去禦書房找皇上回話,卻是吱吱唔唔地不知道該怎麼把縉王妃的話說得委婉一點。

皇上頭正突突地痛著,等了好一會兒冇聽到他開口,目光就從奏摺上移到了他臉上,不耐地喝道,“有話告訴朕?”

太監一低頭,“回皇上,是,是縉王妃讓奴才傳的話……”

“那你不說站在那裡打瞌睡嗎?朕的脾氣難道是越來越好了,讓你們這些狗奴才都自在起來了?”

太監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趕緊告罪,道:“奴才知罪!實在是縉王妃說的話,奴纔有些說不出口啊。”

皇上皺了皺眉,卻是一副“我想也是”的表情,“她說的話,朕也知道一定不會是什麼好聽的,你且說說,朕又不會遷怒於你。”

他都有些不妙的預感了,明若邪那個女人,要是能說什麼讓他覺得心裡暢快的話那纔有鬼呢。

“縉王妃說,”太監公公低著頭,說道,“說要想要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

冇有這樣的道理,想讓她去參加那個醫術比試,請問皇上有冇有獎賞,是不是贏了的話再賞一座城?”

“啪!”

皇上一聽,一掌地使勁地在桌上拍了一下。

他隻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

“開口就是賞一座城!朕就知道!朕就知道!賞過一座城之後,若是說隻賞紋銀百兩什麼的,她肯定是看不上眼了!”

明若邪這個女人當真是敢說!

開口就是一座城,再來幾次,他是不是要把整個大貞江山全賞給她了?

“不對啊,”皇上反應過來,冷著臉喝道,“她倒是狂妄得很!再賞?再?她就這麼肯定她能贏得了此次醫術比試?”

皇後來跟他說那麼一個辦法的時候,皇上本來是想著,試一試也冇有什麼損失,要是他們大貞真的有人能勝過夏圖孫神醫,那以後大貞不就也多了一項可以跟他國吹牛的資本了嗎?

“縉王妃說,她等著皇上的回覆。”太監公公小聲地說了一句。

皇上差點兒氣得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