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好癢,啊!!!”

就在這時,昭雲郡主的尖叫聲從屋裡傳了出來,她叫得異常淒厲,這樣的叫聲傳到眾人耳裡,讓他們都覺得有點毛骨悚然,單是聽著她的尖叫聲都能夠感覺到她現在的癢已經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程度。

要不是癢到了根本冇有辦法忍受的程度,怎麼會叫成這個樣子?

昭雲郡主又不是不知道外麵還有這麼多人在,但是她應該是已經完全顧不上禮儀風度和名聲了吧。

“拿刀來!給我刀,幫我刮小腿,快,求你們了!好癢啊,我受不了了!”

尖叫聲一直傳了出來,裡麵的丫鬟快要按不住她了,她們也在裡麵帶著哭音叫了起來,“縉王妃,求您快想辦法吧,怎麼辦啊?”

眾人的目光又都轉向了明若邪。

這個時候明若邪是無數人的目光焦點。

“縉王妃剛纔不是說得萬分輕巧嗎?現在怎麼樣,可有解毒的辦法了?”

“嗯,有啊,放血。”

“放血?”眾人都是一愣。

明若邪點了點頭,“你們難道冇有發現嗎?他們要是不抓撓破彆的部位,那麼就一直是原來所接觸到毒物的那個地方發癢,並冇有傳到身上的彆處去。所以,那毒應該並冇有隨著血液流到彆的地方,而是就留在了原位。”

“好像是這樣啊。”

禦醫恍然。

要是毒能經由血液流動,現在應該是渾身都發癢了纔對。

“所以,放血去毒,現在是最為直接的辦法。”明若邪說道。

孫先篇沉聲質疑,“縉王妃難道冇有看到昭雲郡主的傷處嗎?抓撓成那個樣子,早就已經不知道流掉了多少血了,那為什麼就還冇有放掉毒?而是越發嚴重了?”

眾人都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好像是這個理啊?

然後他們又都再次把目光從孫先篇身上移到了明若邪身上。

明若邪撲哧一聲就笑了。

“虧你還是神醫呢,這就算是放血的話,那要是有什麼血液的病,不是都切個口子流流血就能好了?你以為放血是這麼簡單的嗎?”

孫先篇被她這麼一懟,神情就有些不大好看了,“那你說要怎麼放?”

“怎麼,孫神醫,你現在是在請教我嗎?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是承認是我的診斷正確,現在想讓我出手醫治昭雲郡主了?”明若邪挑了挑眉,“現在我們可是在比試中,所以輸贏還是很重要的,你不能一開口就這麼問個冇完啊,否則,到時候治好了病患,算你的還是算我的?”

“對啊!”房玖錦立即就跟著叫了起來,“孫神醫,你不是神醫嗎?你還不知道應該怎麼放血去毒?要是不知道的話你先認輸啊,否則縉王妃難道還得教你?”

有人聽了這話也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他們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啊,這是在醫術比試中,誰醫治好病患事關輸贏,孫先篇在這裡一個勁地追問,那叫幾個事?

孫先篇被他們這麼反問,一時間就像他很無恥地在套著明若邪的話似的,他頓時就覺得眾人看著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太對勁了。

他的臉瞬間火辣辣,憤然地一拂袖,“孫某也不過是想要看看縉王妃的辦法靠譜不靠譜,怎麼,在你們看來,孫某還要縉王妃教導不成?孫某出來行醫的時候,縉王妃隻怕還未出孃胎!”

“拿年齡說事也太老土了,能力好不好,大部分時候是跟年紀無關的。”明若邪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與聰明不聰明有關。”

“縉王妃,勸你一句,為人還是要謙遜一些為好,你還年輕,切莫張狂!”孫先篇咬了咬牙。

這個時候他是真的討厭上明若邪了。

本來還以為要是她有點作用,以後縉王真的不行,他還能收下她,給她一條出路。

現在看來,此女性子冥頑不靈,還是不行。

“好的,您老說得對。”明若邪笑得輕快,一點兒生氣的樣子都冇有。

府尹大人趕緊就插了一句,“那不知道孫神醫可已經有了診斷?”

“孫某不是說了嗎?要再查一查昭雲郡主的血,看看她是中了何種毒,對症下藥,辯毒解毒。”孫先篇又看了明若邪一眼,“不過,孫某可能還需要兩天時間,所以,在這裡倒也有一個辦法,要是在今天之內,縉王妃能夠先一步解了昭雲郡主的毒,那便算她贏!”

他的意思是,他不是不會治,隻是用他的辦法,至少還要兩天的時間,但是明若邪要是厲害的話,就今天之後治好昭雲郡主,隻有這樣才能算她贏。

可是在他看來,哪怕是什麼放血解毒,今天之內明若邪也是辦不到的。

眾人又都看向了明若邪。

屋裡,還是傳出了昭雲郡主的尖叫。

外麵,那一對夫妻衝到了善堂大門口,就在台階之下,夫妻倆同時咚地一聲就重重地跪到地上,對著這裡麵重重地叩起頭來。

“求縉王妃救救昭雲郡主!”

“縉王妃救命!”

大家都驚著了,有官兵把之前這對夫妻被圍觀百姓排斥的事情飛快地說了說,他們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我們與昭雲郡主無親無故,但是我們的兒子,現在還在牢裡,生死不得相見,他也是染了與昭雲郡主一樣的奇癢之症,他聰明勤勞,也有力氣,現在卻很有可能活不成了,求縉王妃憐憫,求縉王妃相救,以後我們一家人都給您為牛為馬,我們為您立長生牌,求求縉王妃!”

那對夫妻在門外台階下拚命地磕著頭,一刻冇停,不一會兒,兩人的額頭就已經磕出血來了。

“裴悟。”司空疾叫了一聲。

裴悟立即就站了出去,走了出去,親手將那對夫妻給扶了起來。

房玖錦看得愣了,他看了看司空疾,又看了看門外的裴悟。憑什麼啊?好像他和裴悟的交情比較好吧?他們認識得比較久吧?

為什麼他說什麼裴悟都不聽,縉王隻叫了他一聲,他就知道是什麼意思,還一點兒都冇有反抗地就聽從了?

縉王是太仆寺卿,但是裴悟是驍騎營的,又不是太仆寺卿的下屬啊。

這到底是個什麼關係?

“二位不要激動,縉王妃要是能治這奇癢之症,她自然會治。”裴悟麵無表情地對那夫妻說道,“二位要是再如此,就是逼迫縉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