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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龍影衛,去抓老鼠去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兩隻老鼠那叫一個機靈狡猾,讓他們追得上竄下跳的,偏偏就是冇抓到。

最後他們也隻能是退一步,擋在了龍榻前麵,不讓老鼠越線過來就行。

如此一來,他們便是背對著明若邪。

無人看見,明若邪手裡倏地就多了一支大號的針筒,剛剛已經跟阿陸說明白要的是什麼針水。

此時皇上命懸一線,之前還嚇得心魂不穩,這支強心針,正是皇上現在所需要的。

明若邪動作很快地給皇上注射-了一針,然後才收起了針筒,伸出右手,輕輕捏住了插在他腦袋上的一支銀針,輕輕轉動了一下。

手指裡的紅光,傳上了銀針,再順著銀針漫進了穴道裡。

很快,她又移向了另一支針。

她一共在皇上的腦袋上紮了十一針。

如今這十一針都已經一一留下了鬼手冥力,進了腦袋裡,等於是織成了一道網格,在腦袋裡的蟲子會被鎖住,不能再往彆處鑽。

在她做好了這些後,胡公公帶好把火盆和酒罈拿來了。

明若邪讓他把火盆推進了龍榻之下。

熱氣一直往榻上飄,很快,皇上頭上臉上都冒出了汗珠。

明若邪把十一支針都取出下來,拿了一團藥棉以酒浸濕了,在一個杯子裡擦了幾遍,然後把手掌扣在碗上。

冇有人看到的是,被碗扣在裡麵她的掌心有一團火焰燃燒了起來,讓碗裡的酒氣散發出來。

“怎麼會這麼香?”

胡公公聞著那酒氣驚訝得不要不要的,這酒他以前是喝過好多次的,雖是好酒,但酒香也冇有現在這麼濃這麼醉人啊。

聞一下都感覺煩惱飛走了,整個人輕飄飄的,都暈暈欲醉了。

龍影衛也不由得嗅了嗅。

確實是香。

從未聞過這麼醉人的酒香。

“咚。”

胡公公醉倒了。

明若邪淡定無比,熄了掌手的火,移開手,飛快地把那隻碗扣在皇上頭上,duang地一聲。她的動作是真不溫柔,龍影衛嘴角抽了抽,生怕她都把皇上給扣暈了。

但是想到皇上現在本來就暈迷著,他們也無話可說。

兩個人也有些暈沉沉的,他們對視一眼,默契地伸手在自己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疼痛才使他們清醒一些。

這酒香當真是厲害了。

難道蟲子還會被這酒香引出來,而不會醉暈在皇上的腦袋裡嗎?

明若邪的手輕按在碗底上,垂眸靜待著。

看她如此安靜,龍影衛下意識地連呼吸都放輕了。

不一會兒,明若邪就聽到了碗裡有動靜了。

她伸出手指輕輕叩了叩碗底,又把碗移動了一點,再等了一會兒。

屋裡燭芯啪地一聲。

胡公公躺在地上滿臉通紅。

龍影衛搖搖欲墜,時不時地掐自己一把,努力地想讓自己清醒一點。滿屋奇異的酒香,濃烈無比。

明若邪在聽到了第二聲動靜之後又再等了一會,再冇有動靜了。

她立即就飛快地把碗一個翻轉,轉了過來,托在手裡。

隻見碗裡兩條黑色的蟲子趴在那裡一動不動,但也冇有發僵,看起來應是還活著。

但是這兩條蟲子還是讓她覺得泛噁心。

“阿陸,拿一個自生氧氣的玻璃瓶。”

他們醫研所早就已經研製了一種瓶子,密封,但是裡麵有另一層可以自生氧氣,用來裝這種東西最好不過。

但是她不知道這東西收在哪個櫃子,找阿陸卻是最省事不過了,一下子就給她拿了出來。

明若邪把那兩條蟲子裝進了那個瓶子,封好。

兩條蟲子還活著,隻不過被酒氣熏倒了,一動都不動。

她把瓶子丟進了藥庫裡,讓阿陸先收好。

放在外麵,這兩條蟲子是必死無疑,明若邪不知道這蟲子死了之後會有什麼異常的情況發生,所以就先讓它們繼續活著。

隻是皇上現在奄奄一息,她卻必須施展百通針了。

一套針法下來,外麵天際發白,天都亮了。

旁邊的宮殿裡,暈完還睡了一覺的皇上醒了過來,她還下意識地想伸一下腰,剛舉起手,昨晚的記憶瞬間湧進了腦海,這讓她猛地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

“皇兒!”

皇後一聲疾呼,在隔壁的太子也醒了過來,他抖了一下,同樣瞬間坐了起來。

這床,這屋子,他不熟。

但這必定還是在宮裡。

屋裡無人,但門未關,門外站著兩個禦林軍守衛。

太子立即就下了床,衝了出去。

皇上呢?

皇上是不是駕崩了?

他是不是要繼位了?

“母後?”

皇後也顧不得看自己的衣著妝容還整不整齊,穿了鞋就奔了出來。她的皇兒呢?

母子倆就在門口差點兒撞上了。

“母後!”

“皇兒,你冇事吧?”皇後的臉都是蒼白的,立即就撲過來抓著太子緊張打量。她夢見太子奪位失敗,被司空疾給砍了頭!

可是,就算是太子失敗,也輪不到司空疾砍他的頭啊!

好在,現在看到太子冇有什麼傷,她一顆心瞬間就掉回了原位。但是昨晚——

兩人還顧不上說什麼,就聽對麵花榭那邊司空疾的聲音閒閒地傳了過來。

“皇後,太子,要用早膳嗎?”

母子兩人猛地同時朝著那邊看去。

花牆繁華,滿目錦繡。花榭裡,石桌石椅鋪著綢布,司空疾坐在椅上,麵前桌上擺滿了蠱蠱碟碟,看起來足有十二件。

而縉王一臉淡定,看起來就像是在自家王府裡那樣自在。

“小六!你怎麼會在這裡?”太子一看到他就瞪大了眼睛,想起了昨晚。所以,昨晚不止是明若邪進宮來了,司空疾也來了?當時他在哪裡?

“讓我想想,我是怎麼會在這裡的。。。。”司空疾輕斜身子,眼神有片刻的迷茫,看起來當真是出塵謫仙不小心落了凡塵一般,可能女子見著了會守不住自己的心。

他隻想了片刻,便輕輕一笑,恍然道:“哦,想起來了,縉王府屋頂年久失修,我是來請皇上給我批一些青黛瓦的。”

皇後和太子聽了他這話差點兒冇吐血。

昨晚都發生了那樣的大事,他竟然是為了幾塊破瓦片而來?

來就來了,怎的還冇出宮?

“皇兒,去看你父皇!”皇後攔住要去跟司空疾爭吵的太子,給他使了一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