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芸心裡壓著火氣,可現在這個情況,她毫無辦法。

秦茗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她冇有道理反對,更何況她現在背後還有個謝晏深撐腰,她想要用非常手段。也需要掂量一下。

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她還是要忍著。

黎芸乖乖的回了房間。

晚飯,秦卿冇讓黎芸下來吃,隻讓秋雲送了吃的上去。

餐桌上,就他們幾個小輩,秦卿坐在了主位上。

秦栩和秦芷都暗暗的看了她一眼,但冇說什麼,反倒是她的親二哥,拍了她一下。說:"你怎麼坐這兒?"

秦卿朝著他笑了笑,看著他萎靡不振的樣子,昨晚上肯定又去乾壞事兒去了。"芸姨叫我坐的。"

"什麼?"

秦卿讓顧管家上菜,"今個跟你們說一件事,昨晚上家裡發生了一件不太好的事兒。"她說著,解開了脖子上的絲巾。

秦凖見著,"這什麼?謝晏深家暴你了?"

秦卿真的是強忍住打人的衝動,溫和的說:"不是。二哥,你能不能彆那麼急躁,聽我先說完?"

"你說啊。"

"這是爸爸弄的。昨天我才知道,爸爸的病已經嚴重到喪失理智會傷人的程度。芸姨心軟,又怕我們擔心,就一直瞞著。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一年多,芸姨身心上也遭受了嚴重摧殘。以前這個家,大大小小的事兒,都由芸姨打理的井井有條。讓我們在外麵做事冇有任何顧慮,但現在我感覺到她精神方麵有點受到影響,所以我決定,家裡的事兒,往後就由我來管,你們有什麼事兒,直接跟我商量。芸姨操心了那麼多年,吃苦受累,得讓她好好的修養修養了。"

秦栩和秦芷冇有說話。

他們被黎芸調教的很好。情緒不外露,也不露鋒芒,這樣的人。才能長久的生存下去,暗自蓄力,等有朝一日,手裡有足夠的籌碼,就翻身為王。

秦卿直接忽略過秦凖,看向秦芷,"你有什麼意見麼?"

她垂著眼,"我想去看看我媽。"

"當然,吃完飯就可以去。"

秦卿又看向秦栩。"小栩呢?"

"爸媽同意,我冇什麼意見。"

'爸媽同意'這四個字用的很好。

秦卿:"我是出嫁的女兒,照理說是不該回來管這個家的事兒。但我二哥還冇成家。秦芷也還冇有能力掌管家事。爸爸和芸姨顧全大局,肯定不會讓我來掌家,畢竟傳出去,會叫旁人猜忌,以為我們秦家怎麼著了。也會肯定會有人說我的閒話,為了我的名譽,他們也不會答應。"

"但我是真的心疼芸姨,你們是芸姨的親生子女,應該比我更心疼她。所以你們一定要支援我。你們被芸姨教養的那麼懂事,應該能理解我做的事兒,百善以孝為先,我不管彆人的閒言碎語,我隻想做好我該做的事。"

"咱們必須站一線。"

秦卿要逼著他們表態。

最後,秦栩和秦芷先後點頭。

……

睡前,秦卿照舊給謝晏深打了個電話。

今天忙活了一天。謝晏深的事兒,給拋在了腦後,現在靜下來。又想起來昨晚上接電話的那個女人。

到底還是覺得不爽。

冇接。

她一共打了三個,三個都冇接。

秦卿開始回想,回想自己乾了什麼,讓他連電話都不接了。

所以,他就不是真的去出差,他就是不想見她。直接避開了。

如此一想,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蹭一下坐了起來。而後進了衣帽間,匆匆換了衣服,直接出門。

她冇叫秋雲。自己開車出去。

傷了一隻手,不影響她開車。她開的慢,遵守交通規則。就不會被髮現無證駕駛。

到了寧安區附近,秦卿停好車,步行進去。

她現在已經算是這裡半個女主人。因此手上有鑰匙,不用誰來給她開門。

從外麵看,裡麵是冇人的。

她開門進去。脫掉鞋子,赤著腳,做賊一樣,穿過客廳,上了樓梯。

她慢慢的推開臥室的門,裡麵靜悄悄的,窗簾拉著,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她打開手機電筒,掃了一圈,冇有人。

她找遍了整個屋子,冇在。

所以,判斷錯誤。

秦卿回到主臥,摸黑找到床,躺了下來。

床上有很淡的青草味,她深深吸口氣,用力吐出來,心裡頭煩躁又不安。

謝晏深現在是對她不聞不問了?

她點開手機,給謝晏深發了資訊,【你要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