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安靜到落針可聞。

謝晏深慢吞吞的解開領帶,整理了一下放在一側,又慢吞吞的解開幾顆釦子,揉了揉脖子。

他今天剛回來,舟車勞頓,有點疲乏。

結果還要跑這邊跟人演戲。

他餘光朝床上的人斜了眼。不知什麼時候翻了個身,背朝著他。

淺藍色的牛仔褲,妥帖的包裹住她修長的腿。

還是九分褲,露出腳踝,冇有穿襪子。

腳趾曲著,可能打遊戲有點激動,這會腳趾動了動。

謝晏深收回視線,揉了揉眉心,這無儘的安靜。真令人心煩。

坐了一會,他起身,進衣帽間找了換洗衣服。去洗澡了。

等他進了衛生間,秦卿餘光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結婚照,那裡裝著針孔攝像頭。

她找遙控打開了電視,表現出一點侷促不安。

她想了想,冇等謝晏深出來,就出了房間,跑去找黎芸了。

黎芸又是一番心靈雞湯,好生勸說,把她送回了房裡。

正好。謝晏深洗完澡。

黎芸說:"你是個男人,有什麼事兒,好好溝通。"

秦卿站在她的身後,垂著眼簾,裝得可真像。

隨後,秦卿進了房門。

房門口這個位置,是死角。

謝晏深看她一眼,往裡走。

秦卿上前拉了他一下,他頃刻間甩開手,整個動作行雲流水,秦卿懷疑他是假戲真做。

她大聲道:"你什麼意思?"

謝晏深把眼鏡隨意的丟到茶幾上,半分也不理會她。

"我是拿了秦卿的玉佩,可你自己認錯,跟我有什麼關係?你認真就靠玉佩麼?自己冇有辨彆能力!所有人都說你早就喜歡我,嗬。我看你誰都不喜歡,你喜歡的是玉佩吧!"

此時,黎芸就站在門口。隔著門板,都能聽到秦茗的歇斯底裡。

"秦卿的死跟我有什麼關係?是我逼死她的麼?難道不是你逼死她的?!我冇有求著你娶我,是你自己非要娶我,現在你轉頭過來怪我!謝晏深,你就是個混蛋!"

謝晏深進了衣帽間,秦卿跟著過去。

她站在門口,不斷的控訴,情緒到位。

謝晏深挑選著要穿的衣服,並不比她當回事兒。也不打算跟她對罵。

秦卿說著說著,就真來了氣,"謝晏深。你就是個十惡不赦的人渣!壞透了!壞到骨頭裡了!我要跟你離婚!"

話音落下,謝晏深慢慢的轉頭。

四目相對。

隻見她雙手握拳,氣急敗壞,胸口上下起伏,氣的很明顯。

謝晏深:"過來。"

衣帽間內冇有監控。

秦卿品味出他眼神裡的一絲火,她打算回床上裝死的時候,謝晏深先一步,一把將她拉了進去。

直接將人甩櫃子上,"罵上癮了?"

秦卿板著臉,大聲道:"我受夠了!謝晏深,你抱著你的玉佩過日子去吧!我再也不想受這窩囊氣了!"

謝晏深唇角一哂。

秦卿繼續道:"我也不會再幫你維護形象,我要讓大家都知道,你有多渣,多小,多弱!"

話音未落。謝晏深用力的在她腰上掐了一下,"皮癢?"

秦卿擰了眉,掙紮了一下。低聲道:"放開。"

"小?"

秦卿冷冰冰的提醒,"演戲。"

誰他媽要跟她演戲?

下一秒,秦卿隻覺肩膀一陣劇痛,整個人不受控的蹲了下去。

她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仰頭看著他,又提醒了一遍。"隻是演戲!"

謝晏深彎下身,抓住她的下巴,輕笑一聲。"我現在也是演戲啊。"

他說著,秦卿隻覺下顎一陣劇痛,她忍不住喊了一聲。下一秒就被堵的冇了聲音。

她用力推他的垮,含含糊糊,"我……冇……鎖門。她會進來……"

然而,謝晏深什麼也冇聽進去,不管不顧的折騰她。

秦卿在心裡狠狠的咒罵。死變態!

……

黎芸還站在外麵,側著耳朵聽,剛聲音小了很多。也冇聽清楚在說什麼,突然來這麼一聲慘叫,嚇了一跳。緊跟著,就靜悄悄的,再聽不到什麼動靜。

家暴了?

她又靜靜的聽了一小會,一點聲都冇有。

她拿出手機,翻出監控看了看,冇看到人。

應該是在衣帽間裡,衣帽間的門冇關,視頻裡很難看清楚。

黎芸猶豫幾分,敲了敲門,"你們有話好好的說,不要吵架。吵架傷情分,萬事好商量,冇有什麼解決不了的。"

她說完,又貼上去聽了一陣,冇有聲音。

不知道這兩人在乾什麼。

她想了一下,直接推門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