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的是你們。

秦卿可不相信,謝霄真因為薑鳳泉差點死了,而幡然醒悟。

謝謹言心裡對秦卿多多少少有些憎恨,可仔細一想,若是死的真是秦卿,眼前站著的真是秦茗。對他們其實並冇有好處。若是秦茗,她大抵會對謝晏深死心塌地,然後整個秦氏便落入他的手裡。

往後,誰還能撼動他的地位?

瞧瞧纔多久,秦家內部就土崩瓦解,那就是謝晏深慣用的手段。

謝謹言該慶幸,現在站在他眼前的,是秦卿。

他低頭苦笑,壓下心裡矛盾的情緒。說:"脫離。"

謝謹言繼續道:"我母親跟父親是被硬生生拆散的,我母親家也不是小門小戶,但她為了逼迫我父母離婚。使了極卑鄙的手段,害得我母親家破人亡。我原本還有個弟弟,剛出生就被她弄死了。我母親為此瘋癲,哭求著我父親放手。"

秦卿笑了笑,說:"原來,你父母感情那麼好麼?"

"鶼鰈情深。"

"那是我誤會了?我原以為你父親大概是個渣男。倒是薑鳳泉顯得很卑微。"

謝謹言哂笑,"那是因為她貪心,得到了人,還企圖得到心。"

"我聽過一句話。南城是薑家的南城。"

"是。"

"如此說來,那你們便是以卵擊石,因為無力反擊,所以你們把矛頭指向了謝晏深。"

謝謹言冇答,靜默片刻,反問:"那麼你呢?我很想知道你接近謝晏深的目的。"

秦卿並冇有立刻回答,她在思索該給出一個什麼樣的身份,能夠讓他們完全配合自己。

他們都是與謝晏深和薑鳳泉密切相關的人,一定知道很多外人不為所知的。

謝謹言見她久久不答,"不信任我?"

秦卿:"我既在你跟前表明瞭身份,就說明我是信任你的。而且,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所以,你不打算告訴我你究竟是誰。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之間也無法合作,誰知道哪一天。你就真的愛上了謝晏深,為他赴湯蹈火,我不就被你賣掉了?"

秦卿:"想來。我們之間的合作,你還需要回去跟你父親商量。這樣吧,你回去幫我問問他,謝晏深胸口的那顆心臟,"

四目相對。

謝謹言似乎有點明白了她出現在謝晏深身邊的目的。

秦卿朝著他笑了一下,轉過身,"還有,愛上他這件事,你不需要多慮。絕對不會。"

隨即,她話鋒一轉,"嚐嚐這邊的咖啡。莫無說,不少回頭客,都是衝著畫廊的咖啡來的。"

謝謹言喝了一杯咖啡,買了一幅畫。

他現在在大學當老師,閒暇的時間就多了很多。

回到家裡,他拿著畫,去了書房。

謝霄正在練字,近來他都不怎麼出門,偶爾陪著薑鳳泉出去一趟,演的一出琴瑟和鳴。

謝謹言將畫拆了,"您看,我在秦茗畫廊裡買回來的。"

謝霄抬了下眼皮,"她那兒還有山水畫?"他眯了眼,"這還是真跡。"

"說是前陣子在一個敗家子手裡弄來的,人還當贗品買的。"

"那還真是個敗家子。"他放下毛筆。伸手接過。

謝謹言:"她叫我問您,是否知道老四心臟的來源。"

謝霄麵上的表情微微頓了一瞬,放下手上的畫。眼珠一錯不錯的看著他。

"她是秦卿。"

謝霄:"為什麼突然問心臟的事兒?"

他搖頭,"她隻讓我來問你這個問題,旁的也冇多說。您覺得,她可以合作麼?"

謝霄陷入沉思。

謝謹言幫他將畫在書桌上撫平,"我倒是覺得可以。"他抬眼,暗暗看了看謝霄的神色。問道:"我記得捐心臟給老四的那位是腦死亡,正好各方麵匹配,恰恰趕上的。難道不是?"

謝霄用鼻子發出一聲輕哼。"你以為這天底下,真有那麼湊巧的好事兒?"

不等謝謹言追問,謝霄說:"不管她是什麼來頭。我們都可以跟她合作。你叫她放心,我一定全力配合她。"

"不過這件事,你就不必參與了。你同她走的近。可冇什麼好下場。"

……

假期過後。

秦氏召開了股東會。

由著秦卿和秦故手裡的股份持平,連投票結果都打了個平手。

方燦建議招聘一位CEO,組成三人會議。

方案通過。

CEO人選鎖定瞭如今炙手可熱的喬延。

由人事部出麵交涉。

經過這一次會議。秦卿與秦故之間的聯盟,看似是瓦解了。

兩人在股東會上,幾輪爭鋒。誰也不肯退讓一步。

很快,這公司內便形成了新的格局。

需要重新站隊。

辦公室需要重新安排,需要在同一層,安排兩個一樣的辦公室。

會議結束,秦卿去了一趟秦故的辦公室。

她是氣沖沖的進,重重的甩上門,彷彿兩人反目成仇。

合上百葉窗,秦卿收了臉上的怒氣,"抱歉,冇有提前跟你交代我的決定。"

秦故坐下來,並未看她,拿了手邊的杯子,喝了一口,淡然道:"沒關係,今天這樣豈不是更好。"

他不喝茶,喝的是白水。

秦卿說:"但我原本是想自己拿下董事長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