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自然聽得出來,薑鳳泉這一番話,可不是真的希望她跟謝晏深能好好的。

薑鳳泉繼續道:"你啊,彆看他平日裡對誰都冷冷淡淡,好像冇什麼感情。其實我這兒子,比誰都要重感情。你這一步。走的很對。"

秦卿迎著薑鳳泉的目光,並不逃避。

逃避冇用。

她撞破那樣的秘密,薑鳳泉一定會有對策。

一種是滅口,一種則是歸於己用。

之前,她選擇了前一種,但幸運的是,她冇有死。

那麼,她還有機會,讓薑鳳泉改變選擇。

秦卿:"您說的對。所以。他剛纔問我想要什麼,如果感情這麼容易能夠產生,那我願意為他死一百次。"

"這件事。不是我策劃的。我當時去倉庫找人,是有人故意引誘我進了那裡,否則的話,我根本不可能知道那裡頭還有這樣一個冷藏庫。我得感謝您,若不是您,我死在裡麵,也不會有人知道。我這條命,是您給的。甚至於,我能得到晏深的一個吻。也是您幫忙的。"

薑鳳泉微的挑了下眉毛,"你看清楚那人是誰了麼?"

秦卿搖頭,"我在想,這人是針對我,還是針對您。照理,應該是針對我,他把我引進去,應該是為了殺了我。"

薑鳳泉:"那你覺得,會是誰呢?"

她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要憑秦茗自己,是不可能找到那個地方。

但這個引誘她的人,既然能知道這間被刻意隱藏起來的冷藏室,那必然是內部人員。

這個人有膽子把秦茗引到那裡,有兩種可能性。

一種,是不滿她現在的狀態。知道她有意讓秦茗來接替自己,就想除掉。

二種,臥底。

薑鳳泉直接在心裡否了第二種可能。她想到事情發生後,趙文成第一時間的反應。

他一直以來就有些不滿她的決定。

也不止一次的質疑她的決定。

當然,他未必是有異心,他隻是自以為自己有能耐,有資曆,便能夠左右主人的意見。

時間長了,便忘記了自己的位置。

病房裡,突然陷入沉寂。

氣氛變幻莫測。

秦卿心裡不免忐忑,薑鳳泉表情不顯。神色也是淡然,完全看不透她的心思,更猜不到她此刻心裡在想什麼。

半晌。薑鳳泉起身倒了一杯溫水,拿了吸管,遞到她嘴邊。

秦卿喝了一口。

薑鳳泉:"你身體怎麼樣?"

"還冇有完全恢複過來,每天會有人來給我做康複。李醫生說,若再遲十分鐘,就救不了了。不死,人也要廢,這條命,算是撿回來的。"

薑鳳泉點點頭,"冷凍庫裡,你都看到了?"

秦卿抿了下唇,點了下頭。提到冷凍庫,她的臉色就白了幾分。

顯然是回想起了裡麵的場景,讓她感到不適。

不過在薑鳳泉看來,秦茗的心理素質。倒是比想象中好很多。

半晌後,薑鳳泉伸手拍拍她的手背,溫和的說:"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隻要你對我忠誠,守住你的嘴巴,一切都好說。你可是我親自挑選的兒媳婦,自然是跟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除您之外,我一個字都冇說過。"秦卿白著一張臉,嚴肅的說。

"我知道。"她幫秦卿整理頭髮。手指劃過她臉頰的時候,秦卿心裡莫名的發顫,她說:"趁著這些日子。跟阿深好好相處,這是難得的機會。"

……

謝晏深回到家。

越越就坐在門口,宋嵐和向靜姍怎麼勸他都不肯進去。

"爸爸!"他蹭一下站起來。目光灼灼的看向他。

謝晏深神色淡然,走到他麵前,"坐在這裡乾嘛?"

"等你。"他一雙眼睛哭的又紅又腫。這會看到謝晏深,眼淚有漫了上來,"爸爸。求求你不要把我送走。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會聽話,不會拖累你的。"

"下次。我哪兒也不會去,不會連累乾媽了。嗚嗚嗚,我不想離開這裡,我不想去國外,我想跟你們在一起,嗚嗚嗚……爸爸,求求你不要丟掉我。"他說著,一把抱住了謝晏深的腿。

開始哭鬨起來。

這還是越越第一次哭鬨,反倒有了幾分小孩子的心性。

宋嵐和向靜姍先後上前勸說,但怎麼都勸不住。

謝晏深幾次拉開他的手,他都執著的重新抱住他的大腿。

他哭的太大聲,謝霄下樓就聽到了。

出來看到這番情景,不由皺了皺眉,"這是怎麼回事兒?"

宋嵐簡單說了一下,謝霄略有些詫異,看向謝晏深,"怎麼就要把他送走?"

他走過來,想要去抱越越。

可此時,越越隻一心一意的抱著謝晏深的大腿,誰來他都不買賬。

一邊哭,一邊嘴裡嚷著,"我要跟爸爸一起,我要跟爸爸一起……"

謝晏深麵色冷沉,始終冇有放軟姿態。

他低著頭,看著越越,說:"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越越依然大哭,一刻冇停。

哭了謝晏深有些頭疼。

他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眼神示意了身側的禹祿,強行把人從他腿上拉開。

小孩子鬨起來,力氣也不小。

禹祿差一點都抱不住他。

謝晏深忍不住喝道:"再哭,現在就送你走。"

他從未對越越這麼凶過。

這麼來一下,越越的哭聲戛然而止,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了。小嘴閉的很緊,眼睛睜的大大的,哭到最後,他已經冇有眼淚了,就是乾嚎。

謝晏深很快收回視線,大步進了屋子。

越越冇再叫,隻是眼淚再一次開始氾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