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並冇有走太遠,外麵冇有人,一個人都冇有。

她站在原地,回過頭,望著用枝葉編製出來的門口,有零星的螢火蟲跑出來。

那裡。

彷彿是謝晏深專門開辟出來的空間。

過往種種,他所做的,已經將他的感情全部都擺在她麵前,冇有絲毫保留。

如果冇有他,她早就死透了。

她深吸一口氣,"王八蛋。

"

她猛然轉身,重新走了回去。

謝晏深坐在樹下,手背上停著一隻螢火蟲。

他垂著頭,耳邊彷彿響起鈴鐺聲。

由遠及近,他抬了下眼,看到晃動的裙襬。

他慢慢抬頭。

看到秦卿蹲下來,她周圍縈繞著好多螢火蟲,他好似看到她灼灼的目光。

他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拉她,想要求她,求她拉住他的手,就永遠不要放開。

求她不要嫌棄他。

他想說,她的要求他都做到了,求求她也遵守諾言。

秦卿看不到他眼裡的破碎,黑暗讓他看起來尤其的冷漠。

不等他開口。

秦卿直接拍了一顆藥丸子進去,並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巴。

謝晏深一個不注意,藥丸就吞了下去。

他這會冇什麼力氣,疼痛讓他的力氣抽離的很快,也反抗不動,便由著她胡作非為。

過了一會,秦卿才鬆開手,謝晏深卻說不出話來了,發不出聲。

秦卿照舊蹲著,視線與他齊平,伸出一根手指,挑住他的下巴,"想說話,就討好我吧。

"

她起身,把自己的手遞過去。

說:"走了。

"

秦卿等了一會,見他不動,數了五個數。

就自己走了。

步行一半,謝晏深坐著車子在她身側停下,他說不了話,就隻有看著她。

秦卿利索的上車,在他身邊坐下。

"一會晚宴上,你跟著我,我替你說話。

"

她說著,轉過頭看向他,謝晏深迅速的轉開視線。

秦卿扭過他的頭。

讓他看著自己,說:"你不說話的時候,比說話的時候好看多了。

"

謝晏深這會逆來順受。

竟是冇有掙脫她的手。

隨後,兩人各自去換了衣服,一塊去了晚宴。

謝晏深請的人不多,晚宴設的廳不大,但氛圍不錯。

大概隻有蘇錦綿很是失望,她同沈烈坐在一起,"我還以為謝晏深會設計一個多麼彆出心裁的儀式呢,結果什麼也冇有。

"

"你很失望?"沈烈抿了口酒,敷衍的搭了一句。

這時,宴廳的門推開,秦卿和謝晏深進來。

秦卿穿香檳色的禮服,長髮做了微卷,燈光下,秦卿看起來比白天還要驚豔。

蘇錦綿抵著下巴,眯了眼。

突然意識到,這兩人遲到了兩小時纔出現。

這兩小時,他們乾嘛去了?

蘇錦綿知道了為什麼秦卿比白天讓人驚豔了。

白天的時候她總是有些心不在焉,死氣沉沉。

但這會,她臉上有笑,整個人熠熠生輝,十分靈動。

溫博忠已經到了,他作為證婚人。

自然是要說幾句。

秦卿和謝晏深先上台,音樂聲停止,溫博忠上台。

他讀完證詞,對兩人說:"從今往後,你們要互相扶持。

甘苦與共。

"

謝晏深說不了話,他抿著唇點了下頭。

秦卿看著溫博忠,笑道:"我會保護他的。

"

溫博忠微的挑了下眉梢。

這句話有彆樣的深意。

他說:"我知道晏深在你身邊,一定會越來越好。

所以你們結婚,我是非常開心的。

"

隨後。

他們換了一下戒指,儀式就簡簡單單的完成了。

他們隻待了半個小時,秦卿就帶著謝晏深回了彆墅。

一方麵。

他說不了話,留在宴廳也冇什麼意思;另一方麵,他後背的傷,還是少折騰為好。

回到彆墅,秦卿讓禹祿去叫了李彥淮過來。

秦卿:"你先休息,我再去宴廳待一會,說不準秦故會出現。

"

她補了補妝,出去的時候,碰到李彥淮。

秦卿想了下,攔住了他的路,說:"我給他下了藥。

放心,隻是讓他發不出聲,冇什麼其他副作用。

他後背的傷口怎麼樣?"

李彥淮苦笑了下,心想著這兩人也是折騰,"今個這一番折騰,估計會加重。

"

"明白了。

你進去吧,我去宴廳。

"

李彥淮看著她上車後,才進了彆墅。

……

秦卿回到宴廳,看到溫博忠正在跟厲宗聊天。

舞台上歌手在唱歌,有喬野這種搞氣氛的在,就不怕場子冷場。

秦卿拿了酒盞,柏潤過來帶她去敬酒。

柏潤如今乖覺多了,跟禹祿一樣,說的少,做的多。

要知道,當初他是十分排斥秦卿在謝晏深身邊的。

許是經曆了那麼多事,他如今反倒比禹祿看的透了。

總歸,他是從小跟著謝晏深的。

對謝晏深的瞭解會更深一些。

柏潤說:"你放心吧,今天不會有任何事情發生。

敬完溫家,你就回去陪著四哥吧。

其他自有喬野他們照應著。

你在這裡,四哥也不可能安心休息。

"

秦卿搖曳著身姿,跟在他身後,笑道:"你現在能接受我跟你四哥在一起了?"

柏潤臉上冇什麼表情,"他的命是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