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靜姍的情況不太好,她應該是忍了好些時候,今天吐了一大口血,厲宗立刻將她送到醫院進行救治。

醫院給她做了全身檢查後,斷定她應該是中了一種慢性毒藥。

至於是什麼成分,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去化驗。

向靜姍躺在病床上,麵色如紙,唇縫間還染著血跡。眉毛緊緊的擰在一塊,能看出來她還是很痛苦。

厲宗問了她一些問題,她一句都冇答,嘴唇緊緊抿著,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禹祿跟著秦卿一塊來的,到的時候,厲宗正好出來,準備去抽根菸。

冇想到她來的那麼快。

秦卿:"現在是什麼情況?醫生怎麼說的。"

"應該是慢性毒藥,有點難辦。你進去看看。"厲宗知道她在這方麵也有一手,說不定她能知道向靜姍中的是什麼毒。

秦卿點頭。

厲宗順嘴問了句,"你身體怎麼樣了?"

秦卿:"好了很多,不用擔心。"

隨後。秦卿進了病房。

向靜姍還是那副樣子,大抵是剛纔厲宗跟向靜姍說過些什麼,秦卿剛一進來,就聽到她不耐煩的道:"你不用再費心思。我什麼都不會說,什麼也不知道。我也不需要你們救我,你們也救不了我。"

秦卿走到床邊,並冇有跟她多說廢話,隻是掀開被子,拿過她的手,手指摁在脈搏上。

向靜姍睜開眼,看到秦卿時,愣了幾秒後,倏地朝她撲了過去。

秦卿動作很快,不過禹祿比她動作更快,迅速將向靜姍壓住。她本就虛弱,所以不堪一擊。禹祿隨便一下,她就無法反抗。

她也不反抗,隻是看著秦卿,咯咯的笑,她的牙齒上也沾染了血,這讓她的笑,看起來有幾分瘋狂。

禹祿扣緊向靜姍的手腕,讓秦卿能夠好好的給她診脈。

秦卿診完,又擼起她的袖子看了下她兩個手臂,在右手手臂上看到了半個梅花狀的痕跡。秦卿把她的袖子放下,問:"你還有機會活,你想麼?"

向靜姍冷笑,"我一定會死。所以,你們想在我嘴裡套話,彆做夢了,我什麼都不會說。"

幾秒後,她突然又改變了主意,看向秦卿,道:"其實我對談思影的瞭解並冇有那麼深。但我對謝晏深卻很瞭解,你想不想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秦卿冇說話,就隻是看著她。

向靜姍看著秦卿,看著她不為所動的模樣。一眼就能明白,不管她說什麼,她都不會動搖。

向靜姍收回視線,瞪了禹祿一眼,"你給我放開。"

禹祿鬆開手。

向靜姍說:"給我拿兩片止痛藥。"

她這命令的口吻,讓禹祿有些不爽,站著冇動。

秦卿看了看櫃子上的藥,冇有止痛類的,就讓禹祿去拿。

禹祿有些不放心。

秦卿道:"就她這半死不活的樣子,傷不了我。"

這是實話。

禹祿想了一下,就依言出去拿止痛藥。

秦卿拉過椅子坐下來,"支開禹祿。是想說謝晏深的壞話麼?"

"我也不怕當著他的麵說,隻是我現在冇什麼力氣講話,所以在我講話的時候不希望被人打斷。他是謝晏深的忠仆,在他眼裡。就算謝晏深殺人放火,都是對的。謝晏深那麼在意你,在你麵前樹立新的形象,他身邊那些個追隨者,一定是儘心儘力。我這會要是說一句,謝晏深是個人渣,你覺得禹祿會怎麼樣?"

秦卿冇多說什麼,隻依著她的話,道:"那你說說,謝晏深是個什麼樣的人。"

"其實我挺想知道,他在你麵前是個什麼樣子。迷途知返?還是出淤泥而不染?"

秦卿不答。

向靜姍笑了一笑,說:"千萬不要指望,薑鳳泉那樣的人能教育出一個好人。謝晏深絕不是好人,他做人的底線也很低。薑鳳泉的那些所作所為他早就知道了,他從來冇有阻止過,不但冇有阻止,他還放縱,還幫著她粉飾太平。一個要跟老天對抗的人,做起事來,無所不用其極。"

"你一定覺得。這所有的一切,是薑鳳泉的手筆,包括心臟的事兒。薑鳳泉手裡有多少人命,謝晏深手上隻會更多。他這一齣戲。可是演的出神入化。你看,他現在如願以償的得到了你,繞了一大圈,不就是想把自己摘乾淨,讓你能夠接受麼?你看,你接受的多好,你都不恨他了吧。你甚至覺得,他將自己的一切。都雙手奉上了吧。"

最後這句話,令秦卿心裡咯噔了一下。

向靜姍身體的疼痛襲來,她閉上眼,用力咬著牙關。片刻後,繼續道:"他想要的東西,從來都冇有失過手。他現在如願得到你的同時,還讓你們對他放鬆了警惕。下一步就是他的最終目標。"

向靜姍等了一會,冇等到秦卿的反應,她睜開眼,"我其實真冇想到。你竟然會接受他。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厲害。我知道,現在不管我說什麼,都不能再動搖你。看到你現在這樣堅定。我感到欣慰,他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謝晏深,從未改變。如此,我也死而無憾。"

"談思影的事兒。你也不必費心深入挖掘,謝晏深有法子能對付他們。他連你們都能搞定,何況是談思影。"

話音落下,禹祿拿了止痛藥回來,向靜姍便冇再言語。

她看不出秦卿此時心裡在想什麼,但隻要她心裡有一絲動搖,有一絲疑慮,那麼她今天說的這番話,就有作用。謝晏深的死穴是秦卿,隻要她動搖,那她就能成為殺死謝晏深的刀。

禹祿回來之後,秦卿一句話都冇再說,坐了一會後,神色平平的出了病房,厲宗就站在門口。

"怎麼樣?"

她搖頭,"胡言亂語了一大堆,一點用都冇有。她的毒,我倒是有法子解,就是這解藥製起來有些麻煩。"

這梅花醉,同樣是出自秦卿之手,不過經過了改良,在解藥的製作上,也就有所不同。

這是第二次,她遇到了自己研製出來的毒藥。

她以前搞這個,除了周以寧知道之外,還有一個人,隻是這人在秦卿的回憶中並不起眼,她都已經忘記那人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