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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知道,那頭抹香鯨,一定是凶多吉少。說不定現在,已經成了虎頭鯨和座頭鯨口中的食物了。

但是看著麵前悲痛欲絕的王多魚,他真的說不出來。

“它應該能逃掉吧。”他隻能含糊的敷衍。

王多魚不傻,從秦天的眼中,已經看到了答案。原本風風火火、囂張跋扈的姑娘,忽然就落寞了下去。

秦天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勸解,看到王多魚腰上掛著一個黑皮袋子,他岔開話題。

“那個,你身上還有信號彈嗎?”

“或者,你有冇有辦法聯絡上你們的人?得讓他們來帶我們離開啊!”

王多魚沉默著,把手伸進了黑皮袋。

秦天大喜,誰知道,就當他以為王多魚要拿信號彈出來的時候,王多魚手上,卻多了一個黑色的泥哨。

是一隻鳥的形狀,有三個孔。秦天認得,而且他小時候也玩過,算是一種簡單的樂器。

王多魚把泥哨放在嘴巴,兩手的手指分彆有節奏的摁著兩個孔,吹了起來。

嗚嗚咽咽的聲音,順著起伏綿延的海水傳出去,恍惚間,天空的陽光黯淡下來,海麵披上了一層陰影。

整個無邊的大海,都悲傷起來。

秦天不覺中被這悲傷的聲音吸引,他靜靜的聽著。思緒跟著嗚咽之聲飄遠,想起了從前的很多事。

王多魚一直吹了很久,才終於停下。她兩隻眼睛已經紅的要腫起來。

最後朝遠處看了一眼,她低聲道:“信號彈冇有了。我們隻能遊到島上去。”

“好吧。”秦天無奈的歎了口氣,道:“咱們休息一下。等恢複了力氣,就開始遊吧。”

看著茫茫大海,連海島的影子都看不到,也不知道要遊多久,秦天心中也是歎氣。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最關心的那個問題。

“那件事情——”

話冇說完,遠處的海水,忽然翻湧起來。

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秦天瞬間臉色大變,道:“糟了,又有鯨魚!”

“我們快走!”

他推著木板,就要趕緊逃離是非之地。

遠處,傳來一聲低沉的鯨鳴,嘩的一聲,水波翻湧,一座龐然大物露出了黑漆漆的脊梁。

“阿香!”

“是阿香!”

王多魚急忙爬起來,站在木板上,大聲呼喊:“阿香!我在這裡!”

“阿香!”

一邊喊,眼淚流的更加歡快。

秦天想不到,這頭抹香鯨竟然能夠活下來,雖然受傷不輕,但是看上去,冇有生命危險。

王多魚跳入水中,奮力遊過去,再一次抓住手環,她抱著抹香鯨,親了又親。

秦天籲了口氣,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對他來說,最好的事情,就是這頭鯨,可以在最快的時間內,把他們帶到島上去。

“過來吧。”王多魚罕見的變得溫柔,低聲對秦天說了一句。

秦天急忙爬上了抹香鯨的後背。

這一次,兩個人坐著。王多魚在前,秦天在後。

秦天能看到王多魚飛揚的頭髮,卻看不見她的臉色。想起血靈芝的事情,他如鯁在喉。

可是又覺得,此刻不適宜提起。

抹香鯨貼著海麵,平穩的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