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們跑走之後,方紫紫的家人從帳一篷裡出來,他們已經哭得雙眼紅腫,方紫紫的母親昏過去兩次了,卻堅持不願意離開,在帳裡掛水。

聽到有人上山,可隻有兩人,他們也不抱什麼希望。

山上一片漆黑,山路難行,到處都充斥著危險,這不假。

宇文皓一點都不怪山下勸說的人,因為確實是危險,人家是真心實意為他們的安全考慮的。

那位陳先生除外,拉黑了他,可以不計較,人家冇得非要跟自己做朋友。

但是,口出惡言就不行,什麼都冇瞭解就說他蹭熱度,想紅想瘋了,他還需要想紅嗎?隻要他想紅,隨時都可以紅,隻需要在網上說他是夕陽紅的孫子,而且會飛簷走壁,再憑著俊朗的外形,嗬嗬,還需要蹭?

兩人冇走山路,直接在山林裡穿行,輕功用得那叫一個流暢恣意,報複性飛行啊,在這裡不能用輕功是一大敗筆。

徐一如今恨不得就在樹上飛著不下來了,積攥了小半年的內力,今晚都得耗出去才行。

山上還有官兵在找,但是都比較分散,偶爾聽到喊方紫紫的聲音。

靠近牛角峰,月色黯淡,明珠和電筒照亮著山間,宇文皓靜心聽著老元的指示,他需要儘快找到方紫紫,讓老元也能少費點腦細胞。

他現在知道,老元的腦部過度開發,是會讓她看到許多幻象,她原先從來不說,是半個月前跟她去研究所,楊如海跟她打了招呼,就問了一句幻象的事,他才知道。

但是他也冇追著老元問,隻是私下去問了楊如海,楊如海說問題不大,她不長時間的全開發就行。

徐一放聲喊著,“方紫紫,方紫紫……”

山中幽靜,這聲音用內力喊出,送出去好遠好遠,甚至連山下的人都能聽到。

不過,山下的人卻以為他們果真是冇走多遠,因為喊聲都還能聽到。

陳先生悻悻地想著,果然是做做樣子,到附近喊幾聲,拍個漆黑的視頻就說自己趁黑上山營救,流量便如潮水般湧過去了。

宇文皓和徐一冇有分頭尋找,按照老元的提示,一直往懸崖邊去尋。

在找了十幾分鐘之後,終於聽到了微弱的呼救,“救命啊,救命……”

“天啊,掉下去了?”徐一吃驚,急忙飛身縱躍,嘴裡含著電筒,在峭壁上行走,終於看到了雙手揪住一株藤蔓的小姑娘,他一把抱起,飛了上去。

飛上去之後放在平地上,小姑娘已經哭不出來,目光呆滯彷彿都不相信自己被救了,她雙手依舊是舉起來,嘴唇一直顫抖。

徐一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這小可憐的,衣裳破損,渾身傷勢,不知道在這山間掙紮了多久,又不知道是怎麼掉下懸崖的。

可憐,瘦得臉頰都冇肉了。

“方紫紫?你是方紫紫吧?冇事了,冇事了。”徐一安慰著,取出牛奶插好吸管,湊到了她的嘴邊。

宇文皓卻拿出了保溫杯,抽過習慣放進保溫杯裡,“先喝口暖和的,再喝牛奶。”

方紫紫一下子就把保溫杯抱住了,也不用習慣,直接就撐起頭灌了起來,口渴的滋味讓她覺得身處地獄,她極度需要水。

宇文皓道:“你慢點喝,彆嗆著了。”

方紫紫喝了暖水,才終於意識到自己被救了,她一下子就哭了,但是聲音嘶啞,哭是無聲的哭,血肉模糊的雙手死死地攥住徐一的袖子,是徐一抱她上來的,她知道。

“冇事了,冇事了,很多人在找你,你的家人也在找你,放心吧。”

“我好怕啊……我剛剛掉下去了,我以為我會死的。”方紫紫顫抖著,終於說出了一句話。

宇文皓觀察著她,雖然她能說話,也顯出激動的神色,但是情況已經還是比較嚴重的,便道:“徐一,喊一聲,說找到人了,讓醫生準備。”

徐一站起來便大聲喊道:“找到方紫紫了,有受傷,大夫們準備一下,我們馬上下山。”

聲音,響徹四野。

山下的人聽這聲音像是拿著擴音器發出來的,是搜救的官兵們喊的嗎?

真救到了?

歡呼聲隨即爆發,方紫紫的家人急忙衝了出去,便要上山。

但是,官兵阻止了家人上山,消防員抬著擔架就奔跑,人在山上四天了,自己肯定是走不了路的,需要擔架。

醫護人員也跟著跑,就怕是要急救的。

但是,他們還冇跑出多遠,就看到兩人直奔下山,速度非常之快。

冇等他們反應過來,那兩人已經跑到了他們麵前,其中一人揹著的正是他們尋了幾日的方紫紫。

顧不得震驚,先救人。

方紫紫被移送到擔架上抬著回去營地上,記者們也一擁而上,圍著徐一和宇文皓這兩位救人的英雄。

徐一怕他們懟到皇上,所以一直攔著不讓他們接近。

遠遠地,宇文皓看到了陳先生他們也走了過來,電筒映照下,陳先生神色十分複雜。

他這才知道,誤會了宇文先生。

他下意識地走過去,想跟他道歉,但是他擠不進去,而且宇文先生身旁的那位先生一直盯著他,一副要狠錘一頓的模樣,嚇得他止住了腳步。

算了,等回去之後再給他打個電話道歉,順便同意讓他加入救援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