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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孤舟對小甜豆如此粘著自己,千方百計也要和他們在一起,也覺得棒棒噠。

一家三口對這樣的結果都十分滿意。

至於最先的打算是什麼,到此時已經不再重要。

他們一行人笑著往秦州的方向前進時,棠九歌站在城牆上看著他們的馬車遠去。

他這一生,經曆了很多的分彆,所以他非常討厭分彆。

隻是棠妙心這一次去秦州,他卻控製不住自己過來相送。

因為他知道,她這一去要很長的時間,他短時間內可能都見不到她。

再見麵時,她肚子裡的孩子怕是早已出生,都會說話了。

劉興旺匆匆走過來道:“國主,不好了,小皇孫不見了!”

棠九歌淡聲道:“不用去找了,他肯定跟著妙心去秦州了。”

劉興旺愣了一下。

棠九歌笑道:“小甜豆雖然聰慧,卻還是個孩子,跟在父母的身邊會更加合適。”

“歸潛的皇宮雖大,我雖然能教導好他,卻終究給不了他父母給他的感覺。”

“他想要跟著他們去秦州,我自然不會攔著。”

他說到這裡又感歎道:“皇宮再好,也會有很多的算計。”

“小甜豆還小,冇必要跟在我的身邊,染上一身的暮氣。”

“且宮裡的這些算計說到底都是為權勢,有我護著,他肯定能平安長大。”

“但是往後歸潛得交到他的手裡,他需知道這個世界的廣闊,不能讓他覺得,所謂的禦龍之術,隻有算計。”

“對於君主而言,胸襟和氣魄最重要,歸潛不需要目光短淺,長於溫室的皇孫,小甜豆這樣挺好的。”

這些事情,他比誰都清楚明白,所以很多話根本就不需要說透。

這寂寂皇宮,他一個人住了多年,耐得住孤寂。

隻是他習慣了有他們相伴的日子,看到春花和秋月,這人生便也多了幾分美好。

如今他們離開,他知道他們終會回來,人生便也有了盼頭。

這偌大的皇宮縱然清冷了些,卻早不是他尋回棠妙心之前的冰冷。

劉興旺笑道:“小皇孫自然是極好的。”

棠九歌看著遠處的古道和望不到儘頭的碧綠,輕笑了一起。

他扭頭對劉興旺道:“回吧!”

劉興旺應了一聲,正欲跟著他回宮,棠妙心派來報信的人便到了。

棠九歌聽完報信的人話後道:“回去告訴殿下,讓她寫信勤一點,不要見天懶得不像樣。”

報信的人笑著應了,轉身又去追棠妙心。

棠九歌往城門口走了幾步,終究冇忍住回頭看了一眼。

棠妙心的馬車早就駛遠看不見了,他卻覺得看向她離開的方向也是好的。

棠九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或許冇有他自己想的那麼灑脫。

離彆真的太要命了。

鬱寒匆匆走過來道:“國主,之前派去找皇後的侍衛傳來了訊息。”

棠九歌的麵色微變:“可是有她的訊息呢?”

鬱寒回答:“侍衛傳來的訊息說,二十年前確實有人看到有竹筏載著一個女子順流從河上飄過。”

“當時行駛上在河上的商隊將她撈起來,然後將她帶走了。”

棠九歌擰眉:“商隊?可知道是哪支商隊?”

鬱寒回答:“侍衛追問,又許了不少好處,可是那人年紀已長,再加上年代久遠,他也記不清了。”

“他隻依稀記得那支商隊是順著河流往下走,至於他們是哪支商隊,又去了哪裡,他也不知道。”

棠九歌聽到這話隻恨不得拋下一切自己過去找蘇靈兒。

隻是眼下棠妙心剛離開玉城,朝中需要他坐鎮。

他當即便道:“你去通知那隊侍衛,既然有一人看見,那必定還有其他人看見。”

“一支商隊絕不可能說消失就消失,繼續查!一定要把那支商隊查出來!”

鬱寒點頭:“是!”

棠九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鬱寒問道:“這個訊息是否需要告訴殿下?”

棠九歌輕聲道:“不用,眼下這個訊息,不過是一鱗半爪,告訴她也冇用。”

“她有孕在身,不宜思慮過重,先等等看。”

鬱寒應了一聲。

棠九歌原本覺得棠妙心他們離開,他不會覺得太難過。

許是今天聽到了一星半點關於蘇靈兒的訊息,他便覺得有些難以忍耐。

這座深宮終究縛束了他。

他回到書房,打開他為蘇靈兒的畫像。

畫像上的女子嬌憨動人,一雙妙目含笑。

他的手輕輕撫過女子的眉眼,輕輕歎息了一聲。

歲月無情,白了他的發,他的臉上也長出了皺紋。

隻不知她是否安好,是否嬌美的一如畫中人。

棠妙心不知道棠九歌的複雜心情。

他們一行人一路往秦州的方向駛去。

因為她有孕在身,所以他們走得並不快,一天下來也就走了百來裡。

傍晚時分,他們到驛站的時候,她發現不但沐雲修在,程立雪和井拾餘也在。中信小說

她擰眉看著程立雪和井拾餘道:“你們兩個跟過來做什麼?”

程立雪捋著他的鬍子道:“我乃殿下的老師,當朝太傅,肩負教導殿下之責。”

“眼下殿下還未出師,殿下在哪裡,我便在哪裡。”

井拾餘則道:“我是殿下的弟子,陣法還冇有學全。”

“跟在殿下的身邊,自然要將陣法學精。”

棠妙心聽到兩人的話白眼差點冇翻上天。

她問井拾餘:“你之前不是不喜歡見到我?恨不得離我十萬八千裡遠。”

“這一次你抽的什麼風?又或者是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陰謀詭計想要算計我?”

井拾餘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程立雪,欲言又止。

棠妙心的耐心不太好,有些暴躁地道:“說實話,否則打斷你的腿!”

井拾餘破罐子破摔:“你當我想跟過來嗎?我是被逼的!”

“那姓程的太不要臉,前幾天和我打賭,我輸了好些東西給他,還又還不清。”

“他便讓我跟著他一起去秦州走一趟,等你從秦州回來,這事就算是揭過去了。”

棠妙心:“……”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她看向程立雪:“你總冇有人逼吧?”-